忽然身侧一沉,腰上随即揽上一片宽厚,沙哑温柔的声音在夜色中浸染着无比的魅惑响在耳边,“怎么还没睡?”
越奴沉了沉眉目,轻声道,“七哥,我一直很向往那种生活,男耕,女织。”
赫连湛一滞,垂眸噬咬上她娇小的耳垂,低笑,“嗯,还有一屋子的小孩儿……”
越奴脸一红,回过身去,指尖点着他的胸膛瞪他,“堂堂朝天国的皇帝,脑袋里想的尽是这些么?”
赫连湛低低一笑,将她揽在怀里,笑意带着几分认真,“不,我想的,还有怎么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越奴微微一顿,缓缓抬起眼眸,“七哥,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么?”
赫连湛一滞,眸色一瞬的沉寂,却还是笑着点点头,“嗯,记得。”
越奴直直望着他,望见那片温柔深处,有着怎样的不忍和矛盾,指尖轻轻抚上他的面颊,赫连湛微微一诧,垂眸望着她,越奴挽唇苦涩一笑,“可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拦你……小心些。”
赫连湛微微一怔,深眸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一点一点地化作更加深厚的温柔,许久,俯下脸去,覆在她的脖颈里,像个孩子一样喃喃低语,“越越……我不愿离开你,即使只是一刻,我也不愿意……”
心底柔软而酸涩,越奴轻哑一笑,伸手覆在他的脸上,“现在我可是看透你了,你竟是这么缠人的。”
赫连湛抬起眼来,一脸孩子般的警惕,“被你看透了……那你还会……我吗?”
越奴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柔声道,“嗯,正因为看透了,所以才……”
赫连湛眸光一深,转身将越奴压在身下,大掌扣着她的脖颈,霸道而温柔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察觉到自己气息紊乱,难以自控,才恋恋不舍放开了她,掌中的细腰柔软细腻,又见越奴因两抹红霞而愈发魅惑动人的脸,赫连湛只觉强压下去的欲望又被点燃,不由沙哑了声音,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喃喃,“小妖精……”
越奴自然能感觉到赫连湛身体的变化,面色更红,垂下了脸不说话,不知为何想到了白日里青岩的话,心不由沉了沉,踌躇片刻,终还是低低道,“七哥,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没有子嗣呢……?”
赫连湛一怔,垂眸无奈望着她,“青岩就爱夸大其词,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越奴摇了摇头,“即便不是青岩说出来,我也想问你了,毕竟你后宫佳丽那么多,而且你也……也……”
赫连湛望见她的红颜,喉咙一紧,忍不住戏谑,“也什么?”
越奴龇牙咧嘴,又拿指尖戳他胸膛,“别逼我说出来,你自己心里清楚。”
赫连湛轻轻笑出声来,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低低一吻,深情的眼眸却直直望向她,语气轻柔却认真,“孩子,是只有和心爱的人才可以有的,”说着,声音不由低哑而去,“我一直都在等你,越越。”
越奴一怔,心底一阵酸痛,可是,她的身子却……不由苦涩下去,“如果你一辈子找不到我,难道你就一辈子不要孩子了么?你知道子嗣对于帝王而言有多重要吗?”
赫连湛微怔,抱住她哑声道,“小傻瓜,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
越奴无法言说心底的酸涩,许久,自言自语般喃喃,“可是……要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又做不到……”
赫连湛却听得清楚,轻轻一笑,俯身去吻那微微撅起的唇,长指滑入她的衣衫,缓缓拂过她那凝脂般的肌肤,在她声声喘息与战栗中温柔低语,“嗯,我只要你,越越,我只要你……”
第二日,夕颜端来越奴的药,越奴怔怔看着那药碗,脸色一片淡红。
夕颜看得担心,覆上手去,“娘娘这是发烧了么?”
越奴一怔,咬着唇低低望着夕颜。
夕颜怔怔,半响掩嘴笑道,“娘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我不会与别人说的。”www.xiumb.com
越奴面颊更红,半响,低低开口,声音轻谧,“夕颜,以前你说过,会帮我,调理身子……是不是?”
夕颜莞尔点头,“那是当然的。”
越奴咬了咬唇,声音更轻,“所以……可以……我的身子……我想……”低低咳嗽了一声,“皇上不能没有子嗣,而我不能容忍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夕颜怔住,终于明白过来,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越奴更加恼羞,“夕颜!”
夕颜好不容易止了笑,“娘娘恕罪,实在是我没见过娘娘这般害羞过……”
越奴咬了牙转开脸去,“总之……就是这样……你……你可明白了?”
夕颜连连点头,柔声道,“嗯,我明白,娘娘放心,虽然娘娘的身子太过单薄,不易……不过,若能好好调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越奴松了口气,点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直直望向夕颜,“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知道吗?”
夕颜点头应着,又禁不住笑。
越奴被她笑红了脸,正要嗔她几句,一个清润含笑的声音却自门口传来,“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越奴望去,只见赫连湛正站在门口噙笑望着她,生怕他问些什么,忙起身拉他,“没说什么,不过是书里好笑的话罢了。”说着回眸向夕颜使了眼色,夕颜会意,掩嘴笑着出去了。
赫连湛看着好笑,点上越奴的鼻尖,“说什么悄悄话,这么神秘?”
越奴瞪他一眼,不许他再问,“女儿家的话,你打听来做什么?”
赫连湛睁大了眼睛,“不得了,我们家越越还会自称女儿家了。”
越奴想起之前夕颜笑话她的话,愈加羞恼不已,龇牙咧嘴瞪着他,“暴君!你不好好上早朝,来我这里做什么?”
赫连湛蹙着眉心正色道,“那些大臣实在闹心,于是我便把他们都想象成是你,结果便看到你和旁边的你挤眉弄眼,唆使旁边的你对我进言,又有几个你面面厮觑,使着眼色让彼此上前来请旨,还有几个你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不抬眼,只盼着快点散了,我实在不愿见那样长胡子的你,便早早下了朝,看货真价实的你来了。”
越奴听他说的俏皮,不由笑出声来,却想起之前青岩所说朝内对赫连湛表里不一的态度,笑声便轻了下去,眸底流露出几分清冷和担忧来,“小昭的名单准备好了吗?”
赫连湛点点头,自袖中取出书卷来,“都在这里了。”语气一滞,垂眸深深望着她,“越越,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要伤害到自己,明白吗?”
越奴小心藏起书卷,露出调皮的笑意,“放心,这些事,我在罗暮国便见过很多,当时朝内亦有很多人勾结在一起,要逼着外公立各哥哥们为太子,外公花了不少心思去镇压,我都是看在眼里,念在心里的。”
赫连湛微微一怔,大掌轻轻扣在越奴头顶,久久没有言语。
越奴觉察赫连湛抑郁神色,轻柔一笑,“七哥,你就专心对付四王爷那边的人,这里由我和小昭他们看着。”说着,声音轻了下去,柔柔含笑,“七哥,能帮到你,越越觉得很幸福。”
眸光一片一片温柔下去,赫连湛轻轻揽越奴入怀,低哑的声音带着潮湿的气息,“小傻瓜……”
越奴轻轻一笑,靠在那温暖宽厚的怀中,缓缓合了眼睛,脸颊传来的温暖是那样实在而安宁,只是这样被他抱着,心底那如藤蔓一般生生蔓延的仇恨,便像突然被斩断了根,停滞了生长,停滞了痛,时间,如果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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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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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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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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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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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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