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寇惊堂木一拍,惊醒了沉闷的氛围,台下人头攒动,虽不敢高声喧哗,但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无人大声喧哗,倒也省了衙役的事,杀威棍有节奏的敲击地面,有气势的喊出“威……武……”
这一场官司就在这种节奏中拉开了序幕。
司寇出现的那刻,堂下一片哗然,多少年没在青州见到司寇了,一般案件的审理都是由知县审理,这次知县倒是坐在了司寇的旁边,主审官司寇,知县听审。
那年轻司寇与李守岁年龄相仿,但一身精致的官服,梳的整齐的冠发,干净有棱角的面容,年龄虽小,却不失威严。
“带嫌犯!”一旁的知县起身,开口说道。
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衙役,将监牢里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神志不清的年轻囚犯押送了上来。
那囚犯双眼无神,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到了公堂之上,瘫坐在公案之前的空地上。
那囚犯上来之时,李守岁身旁的女人差点控制不住冲上去,好在李守岁死死地拉住她,只是这样,女人的眼中也全是泪水。
“堂下何人?”司寇发话,年轻的司寇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和的浑厚声音。
那囚犯像是没听到一般,不回应。
“大胆!”一旁知县大吼一声,他可不管堂下之人是何状态,不回答这位司寇大人的话,那就是有罪,抬手叫来一旁的衙役,说道“给我用杀威棍好好杀杀他的脾气。”
李守岁身旁的女人神态一急,但却毫无办法。
“大人!”
李守岁起身,大声说道,打断了知县欲要进行的下一步动作。
“怎么?你有意见?”知县冷冷地盯着李守岁,寒声问道。
“不敢,但作为讼师,但总得让小人说一句话吧。”李守岁拱手,向司寇行了一礼,说道。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轮得到……”知县见在自己地盘,有人敢忤逆自己的话,况且还是在司寇面前,不免觉得落了面子,失了威严,开口准备训斥一番。
“李守岁……”
但还未等知县说完,一旁的司寇竟然出声打断知县的话。
众人一愣,司寇可是从王都来的大人物,在李守岁还未介绍自己的情况下,竟然开口说出李守岁的名字,这不免让人联想一番。
李守岁显然也很意外,他印象中也没有这年轻司寇的面孔。
“整个王都都在等你……”那司寇对着李守岁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不再言语了。
李守岁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听到司寇这句话,突然头脑中闪过很多记忆,但很快李守岁恢复正常,像无事发生,但看得出脸色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镇定。
在县衙外的李守岁父亲,听到那司寇来自王都,也是脸色大变。
知县坐在司寇一旁,对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脸上惊疑不定,堂下这个小小的讼师竟跟王都扯上了关系,那就不是自己能给拿捏的了,况且这司寇能为了这一桩命案来青州,怎么想也想不通,难道是为了李守岁而来?越想越心惊,越想,知县越不敢小瞧李守岁。
虎啸堂这边抽着烟卷的人,听到这话,也是皱着眉头,事情,不好办了啊。
县衙外,人群也是小声嘀咕起来,司寇的话也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小的波澜。
“这讼师竟然背靠王都,想不到啊。”
“说不定能跟虎哥背后的修行者掰掰手腕。”
“王都,那可是整个大陆的中心,修行者算什么。”
……
“肃静!”这司寇听着嘈杂的人声,皱眉,拿起惊堂木一拍,沉声说道。
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继续。”司寇摆了摆手。
“你要说什么?”知县很懂得看司寇眼色,起身继续主持道,这次对着李守岁倒是客气了很多。
李守岁整了整精神,现在不是司考其他的时候,目前这场官司才是主要的。
“当事人此前受过巨大刺激,这在案牍上也写的很清楚,所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问我或者我旁边这位。”李守岁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女人。
“行吧。”知县说道。
只见知县转过身,对着司寇行礼,恭敬地说道:“大人,开始吧。”Χiυmъ.cοΜ
年轻司寇点点头,低头扫了一眼桌上的案牍,说道:“我看了一下案牍,案情应该很清楚,虎啸堂李虎收债被**杀害,这桩事实有异议没有?”
李守岁摇头表示没有异议,虎啸堂的人也摇头。
“虎啸堂状告**杀害李虎,证据杀人的水果刀一把,证人证言一份,嗯?**的陈述……”司寇看着虎啸堂递交上去的状纸,低头看着,说到**的陈述时,抬头看了一眼堂下双眼无神的囚犯,了然。
“从状纸来说,事实清晰,证据充分,按照律法,**应当判处斩首的死刑,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司寇看向李守岁一方。
听到司寇的话,李守岁旁边的妇女全身颤抖起来,手死死的抓住李守岁。
“当然有……”李守岁手掌轻抚女子,安慰一声,然后站起身,朗声说道。
放下状纸,司寇盯着李守岁,嘴角上扬“说。”
“这份状纸避重就轻,还有很多细节并未在状纸上体现出来。”李守岁拿起桌上的一沓纸,叫一旁的衙役呈上。
“放屁……还有什么事比我大哥被杀了还重要!”虎啸堂一边,虎啸堂的小弟吼道。
“这是一份在场人的陈述,根据当事人的陈述我来还原一下案件的具体经过。”李守岁盯着虎啸堂这边,淡淡地说道。
接过衙役递上来的纸,司寇扫了一眼便放在一旁,看着堂下的众人,就像看戏一样,说道:“那就还原一下。”
见到司寇允许李守岁发言,虎啸堂众人也只能压住脾气,司寇可是王都来的大人物,他们还不敢忤逆王都的人。
县衙外的众人也是侧着耳朵想听听具体的经过,没升堂之前,众人只能从流言中猜测一下,但毕竟没有当事人清楚,所以对这桩难得的人命官司也是充满了好奇。
李守岁清了清嗓子,指着那瘫在地上的年轻囚犯,开口说道:“此人名叫**,水果摊贩……”
……
秘境外。
此刻,易师和黑影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易师沉着脸,带着黑影不断往前走,黑影也一直跟着,没有开口说话。
虽然这里完全漆黑,但是以二人的修为,要看到这里的全貌也很轻松。
很快,二人来到一座阁楼前,竟然和之前他们在禁地见到的阁楼一模一样。
黑影这时候才笑道:“你究竟藏了多少个这样的东西。”
易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黑影,淡淡地开口道:“你猜呢?”
“我才懒得猜。”黑影抱着头,嘟囔道,这易师的心思本就难猜,自己猜来猜去很容易就绕进去。
易师嗤笑一声,随后带着黑影朝着阁楼里面走去。
黑影简单感应了一下周围,这个地方,跟之前在的禁地不同,禁地之所以人烟稀少,是因为那里有很多恐怖的存在,当然,这是对于大陆其他人而言,对于易师,那就不值一提。
这个地方很奇怪,虽然有着正常植物和生物,但是,天地之气的存在很薄弱,甚至让自己有一种普通人类缺氧的感觉。
“这地方……”黑影喃喃道,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
“这是葬神之地。”易师转过身,看着黑影,嘴角上扬,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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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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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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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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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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