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子虚从小离了宫中,孤虽然对她不甚熟悉,但孤相信她身为皇室之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等罪该万死的行径!”
众臣嘴角抽了抽,明白女帝这是要摆出个表面章程,等着自己递梯子呢。
于是一个个十分真诚的绞尽脑汁将井燕婉以往犯过的大错小错的都一条条罗列出来,争取数罪齐论治她一个大罪。
然而万万没想到,众臣中还真有那看不清形势的,并且这人还是颇得女帝看重的当朝太傅。
一个略低沉的声音在一众一面倒的发言中十分明显:“陛下说的是!微臣以为,子虚王爷知义守礼,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这其中必有蹊跷,还望陛下详查!”m.χIùmЬ.CǒM
这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了一瞬间,目光不自觉的飘到了发声人那里去,待看到说话的竟是女帝相当信任的太傅的时候,一个个便吸着冷气心中惴惴不安的住了口。
她们莫不是会错了意?难道女帝其实并没有打压子虚王爷的意图?
这么一想,除了一个对内幕知之甚清的大臣还老神在在的发着呆,其他诸位皆是欲哭无泪。
盯着众人意味不明的视线,太傅心里也苦啊。
她知道女帝是一个很优秀的帝王,她若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一定能带着本国千秋万载——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最近的形势她也看的明白,自从井燕婉离了京城以后,女帝陛下的腿疾立马就好的差不多了,人也不复前一段时间的颓废,对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自然也是有些猜测的。
按理说,陛下既无大错,井燕婉也确实狼子野心,她作为太傅必然是要支持女帝陛下的。
然而事情的坑爹之处就在于,那奸贼井燕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家以往温顺守礼的独子赵思涵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嫁!
她的夫君死的早,她也没有再续娶,她赵清海这辈子注定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对他一向是有求必应,养的他虽然看起来温顺但内里却霸道又死心眼。
之前就因为她不让他送井燕婉出征,就在家里绝食了好几天,直到奄奄一息也不肯示弱。
看着娇俏的儿子虚弱的样子,她怎么还狠的下心来,心中虽然知道这井燕婉心思不纯,可是对着一心沉溺在爱情中的儿子她能说什么,终归是被他那次奄奄一息的样子吓怕了而已。
赵清海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就算明知道机会渺茫,为了自家儿子,她也要挣扎一番。
这么想着,她坚定的直视着女帝的目光,将要求详查的话复又说了一遍。
盯着太傅坚定中掩藏着深深绝望的眼神,小土眼睛眯了眯,漫不经心道:“既然太傅主动请缨,这事便交给太傅来查吧。”也算是全了你对儿子的一片拳拳爱心。
赵清海压下嘴角的苦涩,郑重的跪下谢恩,小土看了她许久,才冷哼了一声,宣布退朝。
小土刚在椅子上摆好姿势,便见廖静一个翻身从窗子里跃了进来。
小土嘴角一抽,恼怒的将手边的折子扔在她身上,嗤道:“混账!你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般自在出入?”
廖静面无表情道:“我有件事问你。”
嘿呦喂真是厉害了,你是女帝还我是女帝了,你这么拽你家里人知道吗?
小土嗤笑一声,懒洋洋道:“许久不见,孤还以为你已经自觉离开了,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再来跑一趟?”
廖静皱了皱眉毛,再开口语气不自觉带着些无奈:“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的。”
小土“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廖静也不纠结于此,单刀直入道:“陛下今日为何应允了太傅的请求?”
小土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太傅深得孤信任,孤相信她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的。”
廖静深深吸了一口气,放慢了语速道:“那赵清海的独子前一段时日扬言非井燕婉不嫁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小土挥了挥手道:“孤相信太傅心中定然知道孰轻孰重的。”
廖静定定的看着小土,小土毫不示弱的抬头和她对视,好半晌,廖静嘴角勾了勾,笑意却是有些难看。
“你……自己心里有底就好。”
小土“哼”一声,看着她的表情莫名有些心塞。
这廖静什么个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对两人之间的感情定义的不纯粹,现在又给自己摆出这么一幅失落的样子,整的好像自己是那传说中的负心汉一样,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她皱了皱鼻子,越发看着对方清清俊俊站在那里的身影觉得不爽。
唔……这人怎么搞的,不就几个月没见么怎么就刷的一下瘦了一大截,啧,真是不让人省心。
小土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道:“孤知道太傅心中偏向井燕婉,可是孤也不是毫无布置的。总得她做些什么孤才有拿她的证据不是?”
廖静眼睛睁大了几分,完全没有想到女帝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类似于解释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住了。
小土看她呆怔的样子,心中猛然间不忿起来,抬脚在廖静小腿上踢了一脚冷哼道:“出去,孤要休息了!”
廖静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这个笑容却是温柔宠溺的紧。
见女帝抓着折子并不看她,廖静也不再多说什么,语气轻快的道:“既然陛下心中自有打算,那廖静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几乎和之前一个意思的话语,这会儿说出来却带着几分明快与释然,廖静说完见小土看的专心,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以后,小土才抬起头,下意识看着廖静离开的背影,怔然许久。
唉,她真是对这个廖静太心软了。
小土手指卷着鬓边垂落下来的零落长发,心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罢,心软就心软,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心软,但是总归自己只要一直做一个英明的帝王她廖静就会一直陪着她。
哼,她都能放弃自由陪着自己了,还不兴自己心软一下了。
心中进行了以上推理的小土得出了让心满意足的结论,随即心情愉悦的开始考虑能成功弄死井燕婉的同时又不给自己的名声带来影响的方法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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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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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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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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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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