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我对你的私事不感兴趣,只是……这首曲子的曲谱,不知道凤卿小姐能不能写出来。若是写出来,耶律齐可以考虑不告知陛下,而且……可以考虑开仓放粮,调控物价。”耶律齐压低声音开口。
凤卿也愣了一下,微微蹙眉。
耶律齐很想得到这首曲子的曲谱?
“耶律公子为什么这么想得到曲谱?”凤卿警惕的问着。
耶律齐蹙眉。“你不需要知道!”
凤卿点了点头,她是真的不想知道。“但是吧,有件事我得如实告诉你。”
“说。”耶律齐点头。
“我……不协音律。”凤卿有些不太好意思。
“什么?”耶律齐蹙眉,觉得凤卿在耍他。
“我说我不会弹琴,不协音律。”凤卿蹙眉,再次开口。“这首曲子我本也从没有弹过,但我在梦境中见过别人弹奏,所以能熟悉的弹出,你让我写出乐谱?我都不知道乐谱是什么!你让我写兵书我倒是能给你倒背如流。”
耶律齐咬了咬牙,传言中的凤家女凤卿天生内息极强习武天才,可惜不协音律不懂女红,看来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可能完整弹奏?”耶律齐忍了,他自己听,自己写也可。
“能倒是能,你得等我多做几次梦,好好记一下。”凤卿扬了扬嘴角。“方才耶律兄弟说什么?可以开仓放粮协调物价?那真是黎民百姓之幸事了,凤卿在这里替西夏百姓拜谢。”
“你!”耶律齐知道凤卿在威胁他。
“好,开仓放粮是小事,可如若你不能完整弹奏出这首曲子,我一定新仇旧恨跟你一起算清楚。”耶律齐压低声音,他可不是威胁凤卿,他在阐述事实。
“当然。”凤卿很客气的冲耶律齐笑了一下。
“耶律公子,耶律将军是外伤,好好养着,没有生命危险。”华玺从房间走出来,冲耶律齐作揖。
“那我大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耶律齐笑着问了一句。
华玺倒吸一口凉气。“至于将军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华玺才疏学浅医术不精,还得二公子说了算。”
凤卿看着俩人打哑谜,眯了眯眼睛。
“果然是陛下身边的御用神医,受教了。”耶律齐伸手送客。
“凤姑娘……”凤卿跟着要走,走到门口,耶律齐将她拦下。
“就算我对姑娘并无好感,但……血蛊咒无解这件事,还是希望你能了解。”耶律齐眯了眯眼睛,再次开口。“除非下咒的人死亡。”
否则,凤卿这辈子都会被他牵制。
耶律齐很好奇,给凤卿下咒语的人到底是谁。
“耶律公子最好说话算话,这件事不外传。”凤卿蹙眉,紧张的握紧双手。
她绝对不能让离墨知道。
“当然。”耶律齐笑的深意。
凤卿刚走,耶律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去查一下,凤卿在回西夏之前,一直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
血蛊咒……又称生死咒和爱恨咒,爱一个人到极致或恨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在对方身上下咒。
这种咒语,除非下咒的人死亡,或者被下咒的人死亡,否则,不可解。
除了离墨,还有谁对凤卿如此执念?血蛊咒是相互的,在牵制对方的同时也能被对方牵制,相当于把命交给了对方。
“公子为何要那曲子?答应放粮调控物价?新皇登基正式朝堂不稳的时候……何不……”手下紧张开口。
耶律齐深意的看了身边人一眼。“不该你问的,不要问。若是我有心那皇位,就不会让阿岚若统治西夏这么多年。”
“是……”
……
回皇宫的路上,凤卿的眼皮一直在跳动,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那耶律喆怎么样了?”凤卿侧目看了华玺一眼。
“有人并不想让他醒过来。”华玺小声开口。
“也就是说,那人伤的并不重,耶律齐不想让他醒过来?”凤卿眯了眯眼睛,耶律齐这是想要传达一个什么消息?趁机讹诈离墨和她,还是表明在耶律家他说了算,他哥也不能例外?
呵,亲兄弟之间也如此算计,这耶律喆终究还是斗不过耶律齐。
“查查耶律家的关系,我要详细的。”凤卿侧目说了一句,示意燕大去查。
“是!”
耶律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传言耶律齐为了一把好琴能挥霍半壁家产,他可是个富可敌国的人,当年各国郡县部落财富榜上的第一人。为了一把琴,能挥霍半壁江山……说他只是因为喜欢琴?凤卿倒觉得未必。
这琴和她梦境中听到的曲子,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
他耶律喆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
西夏边关。
“水袖姐,你能确定主人让我们找的东西在西夏?”
几个白衣女人头戴面纱,从西夏城前关经过。
“你们是干什么的?如今食人族肆虐,自觉接受检查,摘下面纱!”
边关守卫严苛,要求几个白衣女子摘下面上。
“水袖姐!”水桃紧张的看着水袖,就见她们几个已经出手。
水桃来不及阻止,她们内息极强,守城的几个人都已经倒地,脖子上有一道暗红的细纹。
水桃心慌的厉害,这一路走来她们杀了太多人,在她们眼中,人族似乎就是蝼蚁,而她们就是神族。
作为龙渊主人的婢女,她们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感,不老容颜,高于他人的内息。
水桃也是龙渊出来的,可她很小就离开龙渊了,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做法。
“解决麻烦而已。”水袖冷声开口,径直进城。
“水袖姐,西南国都方向有感应,似乎有人用凤弦琴弹奏了那首曲目,但弹奏的零散,并不完整。”
水袖双眸一凌厉,气压瞬间降低。“加快脚步,绝对不能辜负主人所托。”
“是!”
水桃紧张的跟在后面,四下看了一眼。
这一路走来她听说离墨于西夏称帝,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也在这里。
她好想小姐,想要回到她身边。
许是在小姐身边待得久了,她与龙渊格格不入。
……
西夏皇宫。
“小姐,那耶律喆与耶律齐并非一母所生,也并非看上去的那么和睦。耶律齐是家里的庶子,据传是耶律老爷买回来的歌姬所生,在耶律家地位不及耶律喆,所以耶律喆从小便瞧不起耶律齐。加之耶律齐对外声称毫无根基,毫无内息,所以一直被耶律喆压着。但耶律喆从小就有过人的经商头脑,将耶律家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些年,耶律家的掌控者表面看上去是耶律喆,可实际上,早就已经被耶律齐掏空,但耶律齐这个人极其低调,始终没有与耶律喆翻过脸,也未曾脱离耶律家,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m.χIùmЬ.CǒM
凤卿眯了眯眼睛,耶律齐……以他的本事明明可以独立出去,为什么到现在还依附耶律家?
凤卿想的失神,身后离墨已经靠近。
燕大很识趣的退下,没有打扰。
“你说耶律齐要曲谱……”
“什么曲谱?”离墨站在凤卿身后,将人抱在怀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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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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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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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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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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