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如仙的女人带着面纱正在分拣药材,微风吹过,面纱轻轻扬起,女人的容颜如同天神下凡,美的让万物失去了颜色。
少女花痴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双手撑着脑袋。“师父,您可真美。”
“梓凌,去给弟弟熬药。”女人笑了一下,转身走进竹屋查看离墨的伤势。
小心翼翼的擦拭离墨的面容,女人的手指微微一颤。
看此人的相貌便知其不俗,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仇家才会误入龙谷。
“这么多伤,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女人很好奇,离墨整个上身慢慢的全是疤痕,心口若是再刺偏半指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可这男人居然活下来了。
“阿卿……”
女人擦了擦离墨额角的细汗,自言自语。“阿卿,这个名字你已经喊了无数次了,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阿卿!”猛地睁开双眼,离墨的呼吸有些急促。
伤口疼的厉害,离墨下意识抬手扯住自己的头发,整个脑袋疼的像是要炸裂。
“谁……”
“你是谁……”
警惕的看着四周,离墨深呼吸缓解自己的头疼。
“你从山崖摔了下来,脑袋受了伤,疼也是正常。”女人温和开口,带着面纱的双眸好看的如同星空皓月。
“你是谁,这是哪,我……”离墨用力拍打着脑袋,这是谁,这是哪里,眼前的女人又是谁。
自己……是谁?
“忘记了……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离墨痛苦的拍打脑袋,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这是坠崖的后遗症,好好休养你会想起来的。”女人有些担心,伸手抓住离墨的双手。“看着我,我叫澜汐,是龙谷的主人,也是救了你的人。”
离墨几乎是下意识多开女人的触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忘记了什么,却下意识厌恶别人触碰自己。
感受到离墨周身的疏离和冷漠,澜汐先是一愣随即恢复淡然。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会甩开她的触碰。
“你救了我?”离墨蹙眉,歉意的再次开口。“抱歉,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和事,所以……”
“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澜汐安慰。
“嗯嗯,我师父可厉害了,我师父可是龙谷医仙,连各国皇帝看病我们师父都不出山的,哥哥好大的运气。”门外,梓凌牵着梓潼的手走进房间,冲离墨笑了一下。
“梓凌,少说话。”澜汐责备了一句,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带弟弟去泡药浴。”
离墨安静的看着女人以及两个半大点儿的孩子,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
他到底,都忘记了些什么。
“该换药了。”澜汐拿药想敷在离墨的伤口上,可刚触碰到离墨,就被他下意识扯住手腕。
脚下一滑,澜汐差点儿没站稳。
离墨伸手扯住澜汐的肩膀,可却连她的面纱一起扯了下来。
龙谷的阳光很好,澜汐如墨般顺滑的发丝微微凌乱,皙白如玉的肌肤,纤长好看的睫毛。
美的,让万物失去光辉。
离墨蹙眉,歉意的将面纱放在澜汐手中,眼神和表情居然没有任何波澜。“抱歉。”
转身扶着伤口捡起地上的药泥,离墨声音冷凝。“我自己来就好。”
澜汐惊愕的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之所以隐居避世便是因为她的容貌太过美艳,凡是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心并且起了歹意……可眼前的男人,却好像无动于衷。
他的冷漠不是伪装,他是真的没有在乎自己这张脸。
心跳有些加快,澜汐脸颊微红转身快速离开竹屋。
她是怎么了……在龙谷时间久了,长久没见过男人了吗?
虽说此人的长相英俊不凡,气压更是十足的压迫,可她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见过,为何会对一个坠崖失去记忆的男人感兴趣。琇書蛧
……
离国,京都。
凤卿一身男装,易容混在酒肆之中。
“你们听说没,昨个儿咱们的新皇后醋意大发,将火云部落少主进贡的十个美人儿全部处以极刑,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儿……”
“听说是一个个都挖去了双眸喂狗,还毁了她们的脸,挑断了她们的手脚筋络。只因皇上夸赞了一句火云部落舞姬绝世无双,就给那些美人儿招来了杀身之祸。”
“要说这皇后确实是嚣张,居然敢当着皇上面儿争风吃醋,还手段如此残忍……这皇上居然无动于衷,一副由着她的样子。”
“皇后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别提了,那火云部落的少主像是不死心,今个儿有又让人给送来了十个美人儿,这些美人儿还不都吓破了胆儿。”
酒肆,有人喝酒壮胆,小声议论宫廷之事。
凤卿冷眸抬手端起酒盏,气压冷凝。
林洛笙,离盛轩……
“咔咔!”一声,手中的筷子被自己生生折断,凤卿起身离开酒肆。
皇宫外。
“姐姐,那离国的皇后就是魔鬼,我不要入宫,为什么要讨好那离国的皇帝,我不去!”舞女哭着转身冲出马车往黑暗处跑去。
几个舞女叹了口气,知道她跑不了。
“不想去送死?”黑暗处,凤卿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我当然不想死!”舞女警惕开口,慢慢后退。
凤卿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伸手将那舞女打晕,换上她的舞裙,易容成舞女的样子,回到了马车上。
“铃兰,别哭了,看开点儿。”舞女中带头的女人小声安抚,可却感觉最爱哭和年龄最小的铃兰突然安静了。
多看了铃兰一眼,舞女摇了摇头,是自己想多了。
可能铃兰只是吓坏了。
掀开马车的帷幔,凤卿抬头看了眼高耸的离国皇宫。
为什么……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这深宫院墙逼死了多少人,这里……才是罪恶的起源,深渊的开始。
边关战场,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可这深宫之内,却杀人不见血,挫骨扬灰。
“皇上,火云部落少主居然又送来了十个美人儿,他还真是执着呢。”大殿之上,林洛笙捂嘴轻笑。
离盛轩垂眸坐在龙椅上,没有抬头。
凤卿杀意极重的看了离盛轩和林洛笙一眼。
又见面了!
“还愣着做什么?跳啊,好好跳。皇上若是不满意了,本宫就把你们……一个个扔进那蛇坑,喂蛇。”林洛笙笑着开口,威胁和狠厉十足的骇人。
几个舞女吓得瑟瑟发抖,身上的铃铛不动则响。
凤卿安静的站着,所有舞女都因为害怕腿软的无法舞蹈。
跳是死,不跳也是死。
凤卿抬手拍了拍手掌,手上的铃铛响起。
离盛轩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一个一身红衣的舞女,眼底毫无惧意,嘴角带笑,在台鼓之上身姿摇曳。
眯了眯眼睛,离盛轩嘴角微微上扬。
有意思……
凤卿见过火云部落的舞女跳舞,也只是第一次尝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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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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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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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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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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