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西秦大军再精神不振,面对死亡,也要做出反抗。
在肖荣的组织下,数万西秦大军很快开始全新的进攻。
进攻的气势,明显没有昨夜的强。
居高临下,在城墙上,平阳军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只要箭弩不断,西秦大军就休想抵达城门。
一方是血气涌动,英勇无敌,另一方是萎靡不振强行进攻,这战争局面,很快分出高下。
眼瞧着目前的形势,肖荣极怒攻心。
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头顶上这些人,就能把他十几万的大军灭了!
而且,头顶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必定是因为援军就在路上。
深吸一口气,肖荣大声吼道:“兄弟们,只要今日拿下这座城,我肖荣的家产,任由大家平分,城内的一切金银女人,任由兄弟们瓜分!”
这一句话,犹如一记鸡血,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萎靡不振的西秦军,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肖荣再加一把劲,“想想我们的家人,如果我们不拿下这座城,后果是什么!”
冲锋的号角吹响,西秦大军,再度勇猛起来。
城墙上,平阳军能做的,就是保持一定的节奏和精准度,射出箭羽。
底下的西秦大军,一波一波自杀式的进攻持续不断。
战斗正在白热化,忽的城墙上有一个瘦弱的山匪满目惊恐的看着眼前,“天哪,你们看,从城后门又来了好多人!我们被包围了!”
一句话落下,并未引起那些正在射箭的平阳军任何异动。
他们依然坚定如松,射出每一发箭羽。
倒是福星,转头去看。
瞧着远处黄尘滚滚,感受到脚下的微微颤抖,福星眼底迸射着慈爱的笑,“是清儿来了!”
宋贺瞠目结舌看向福星。
清儿?
这个称呼怎么这么别扭。
且不说苏清已经死了,就是活着,苏清不是福星的主子吗?福星怎么管苏清叫清儿。
还是说,军中另有一个比福星还要小的悍将,叫什么清的。
宋贺蹙眉之际,福星已经飞快的转身,朝着城门楼上走去。
椅子挪开,将还在鸡窝里安睡的鸭鸭抱出,福星一双眼睛盯着鸭鸭。
盯着,盯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福星…….
我滴天!
怎么没有交换回来?
抬头不安的望望都快进城的苏清,福星焦灼的搓了搓手。
别人认不出他和福星的区别,他借了福星的身子假扮福星,无所谓。
可苏清认得出啊!
该死的,怎么换不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福星一把抱起鸭鸭,然后一鸡一人额头相抵。
耳边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逼近过来。
他还是福星。
耳边有脚步声正在上城墙、
他还是福星、
我滴天!
该不会,以后他就是福星了吧。
那他岂不是一把年纪,要和长青成亲?!
一把年纪,做了许久鸭鸭的威远老将军,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做一只鸡,已经够悲催了。
为什么还要让我做福星。
福星的脑子那么奇葩,谁能模仿的了她!
“福星呢?”
是苏清的声音。
福星的身体里,威远老将军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紧接着有人道:“在城门楼中。”
是宋贺的声音。
那颗心,跳的更快了。
额头身上,全是汗珠。
脚步声逼近过来,有人朝城门楼走过来,正在上台阶,已经上来了,正在开门。
我滴天!
威远老将军的灵魂在福星的身体里,眼睛一闭,一颗绝望的心正打算面对苏清,忽的只觉脑中一道白光乍现。
紧接着,鸭鸭忽的睁眼,用一道劫后余生的目光,看向风尘仆仆的苏清。
她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
“你做什么了?”
苏清一进来,就看到福星将鸭鸭抵到天灵盖处,然后保持一个神奇的姿势,一鸡一人,无法描述。xǐυmь.℃òm
福星瞠目结舌回头,头顶举着鸭鸭,面上满是惊喜,“主子,你回来了?”
苏清狐疑看了福星一眼。
我又不是偷摸回来的。
我回来的阵仗这么大,你不知道?
“战事如何?”
福星……
抬手一摸后脑勺,一脸迷茫。
只是一摸后脑勺之际,似乎忘记自己头顶上举着一只鸡,鸭鸭就被福星抓着冲向了后脑勺。
所以,场面就是,福星抓着鸭鸭,摸了自己的后脑勺。
苏清……
这人数日不见,怎么跟个神经病似得!
福星意识到自己居然用鸭鸭抓后脑勺,立刻心疼的将鸭鸭抱在怀里,“吓坏你了吧,没事没事。”
拍拍鸭鸭的鸡毛,福星朝苏清言简意赅的将战事描述一遍。
苏清眉心不动声色的蹙了蹙。
这和方才大头说的,不是完全一致。
不过,就这个呆傻劲儿,福星的确是福星。
苏清目光朝着鸭鸭撇过去。
鸭鸭立刻鸡脑袋一转,看向别处。
苏清……
这是一只鸡学会了目光躲闪?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先安排人员交接吧,我休息一下,马上下去。”
说着,苏清伸手将鸭鸭从福星怀里抱出,“就不必带它下去了,让它鸡窝睡会儿。”
“嗯!”
福星应诺,抬脚离开。
一边走,一边挠着后脑勺。
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喝多了断片了似得。
有点记忆不连贯。
刚刚她在干嘛?
昨天西秦大军汹涌攻来,然后呢……
我去!
我该不会精神高度紧张,然后断片儿了吧!
我真牛!
福星转瞬就想开了,精神抖擞又欢天喜地的去安排交接。
主子来咯!
我平阳大军来咯!
你们等死吧哦!
苏清瞧着福星的背影,须臾,抽着眼角朝鸭鸭看去。
鸭鸭……
我只是一直弱小无助的鸡!
迎上苏清凛冽的目光,鸭鸭一阵鸡走,奔回鸡窝。
苏清一步一步跟过去。
场面就是,一个大将军,在威胁一只鸡。
鸭鸭缩在鸡窝里不动。
苏清就蹲下,双目阴沉,“我不管你是谁,你若是敢伤害福星分毫,我把你煮熟了放到大佛寺的供台上去!”
鸭鸭顿时鸡眼里露出怒光。
老子是你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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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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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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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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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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