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台颇高。
苏清若是摔倒,轻则落脸丢丑,重则……滑胎。
就在慕容雪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清后背的一瞬,苏清忽的回头。
嘴角噙着笑,“一般,想要绊倒我的人,都是先绊倒了他们自己,无一例外。”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戏虐,说的很快。
慕容雪顿时心头一个激灵,脖子一挺,绷着脸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清看了她一眼,转头继续上台。
慕容雪捏了捏拳,跟着上台、。
然而,就在慕容雪一脚踏上观礼台,另一只脚正要跟上的时候,忽的脚底一麻,整个人顿时有种站不住的感觉。
心头一个不好的预感徒然升起,耳边回响起苏清方才的话。
慕容雪心跳一闪,还不及她做出反应,紧跟着另外一只脚也麻了起来。
不仅脚麻,腿也跟着麻。
双脚双腿猝不及防的不听使唤,身子又做出要上台的反应,向前一倾。
重心不稳。
砰!
整个人就从观礼台的台阶上栽了下去。
临时搭建的礼台,台子下面还是杂草荆棘。
头朝下栽下去……
原本一身功夫,一个脚尖点地或者一个轻轻旋转就能避开,可惜,腿脚麻了,完全使不上劲儿,摔得又这么毫无防备。
脸朝地,结结实实栽那。
慕容雪忽然栽倒下去,她背后跟着上台的各国王妃下一大跳,纷纷向后退一步,一脸警惕的看着慕容雪,满目茫然又戒备。
“怎么回事!”
“天啊,她怎么栽倒了?”
而此时,苏清已经在观礼台指定位置站定,一脸人畜无害的惊讶,看着慕容雪。
“她在做什么,刚刚表演了舞剑,现在又是表演什么?”
说着,苏清朝南梁燕王看过去。
“你们还准备了开场表演吗?”
燕王……
狠狠看了苏清一眼,转头去看慕容雪,吩咐左右,“还不赶紧去扶王妃起来。”
身侧随从应声而去。
一左一右,将慕容雪从观礼台下的草堆里扶了起来。
慕容雪屁股一下全都麻着,完全动弹不了。琇書蛧
几乎被两个随从从草堆里架到了观礼台上。
原本随从打算上了观礼台就让她自己站那,结果才一松手,人就软溜溜的瘫倒在地。
吓得两个随从忙又将她捞起来,一左一右架着。
燕王脸色铁青。
这比赛还未开始,就丢了这么大个人!
这个蠢货,到底在做什么!
“怎么回事!”
慕容雪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这么丢人现眼过。
先是和一只鸡表演了杂技,再是众目睽睽之下再到在草丛里,现在头上还顶着几根草,又直接瘫坐在观礼台上。
这……
血气翻滚,眼泪哗的就落了下来。
被随从左右架着,慕容雪朝燕王道:“苏清不知道对我做了什么,我忽然双脚双腿麻木,完全没有知觉了。”
这话一落,满场哗然。
慕容雪的功夫,大家是有所耳闻的。
苏清的恶名,大家更是有所耳闻。
方才,慕容雪就走在苏清后面,苏清还回头和慕容雪说话。
……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落向苏清。
燕王沉着脸,看向刑部尚书,“这件事,大夏朝必须给我南梁一个交代!比赛还未开始,大夏朝就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除掉对手吗?”
南梁燕王语落,北燕一方的北燕三皇子跟着冷笑道:“贵朝的九王妃,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本性不改!当初文馨在贵朝吃了哑巴亏,今儿,怕是你们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刑部尚书朝苏清看去,“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苏清抿了抿嘴,将自己的脚抬起来。
“我的鞋上插了两根银针,银针上是淬了一点麻药。”
北燕三皇子顿时冷笑起来,“果然够卑鄙!”
南梁燕王便黑着脸道:“大夏朝的王妃,就是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除掉对手吗?”
苏清一脸无辜的回视南梁燕王,
“我是孕妇,总要小心谨慎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总怕别人给我使绊子,暗地里绊我一跤啊什么的,就专门在鞋尖儿上插了两根银针,淬了点麻药。”
阳光下,苏清鞋尖儿处,果然有银针泛光,上面淬着药物,银针微暗。
说着,苏清抬脚走到方才上观礼台的台阶处,站在刚刚她和慕容雪说话的位置。
“我这银针,插在脚尖处,又不是插在脚后跟,我在你前面,我的脚尖朝前,我怎么可能扎到你呢?难道,你把脚伸到了我的脚前面?”
这话一落,苏清双目无辜盯着慕容雪看。
慕容雪……
原本看着苏清的无数目光,挪向慕容雪。
且不说苏清到底为什么要在脚尖处插银针,真如她所言是为了防止有人使绊子也好,还是有别的目的也罢。
单单慕容雪……
她是走在苏清后面的。
刚刚苏清和她说话,也只是转了个头,并没有转脚。
慕容雪怎么就踩到了苏清脚尖上的银针呢?
除非一点。
就像苏清说的那样,慕容雪的脚走到了苏清的脚前面。
这是什么意思!
完全就是慕容雪打算要绊苏清一脚,结果,不防苏清脚尖有银针。
她没绊倒苏清,自己个反倒是被扎麻了。
人群里,有人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想把人家大夏朝的王妃绊倒,结果自己个栽草坑里了,哈哈哈,慕容家,果然名不虚传啊!”
笑声一起,其他人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南梁燕王坐在观礼台上,一张脸青成铁坨本坨,
慕容雪瘫坐在礼台上,羞愤难耐。
双手捏拳,手背青筋毕现。
玛丽莲.苏清倒吸一口冷气,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望着慕容雪,“难道说,刚刚你打算绊倒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着,苏清抬眸去看南梁燕王。
“比赛还未开始,你们南梁为了除掉对手,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吗?”
把方才燕王对刑部尚书的话,原路送回。
微微一顿,又道:“还是说,在南梁战场,我平阳军太过骁勇无敌,你们就选择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泄愤。”
说的义愤填膺。
“今天的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说着,苏清一指慕容雪,“她打算绊倒我,还好我聪明,提前插了针,要不然,就是一尸两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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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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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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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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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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