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人能很快醒来。
结果,宋兮头发都快擦干了,人还没有醒。
什么情况……
皱眉,宋兮上前给人把脉。
这厢,宋兮捣鼓着这个昏迷的小丫鬟。
那厢,容恒还未睡醒,苏清在花架下吃了晚饭,叫了福星问话。
“今儿在定国公府,找到什么没有?”
福星摇头,“什么也没找到,就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现,鸭鸭到现在都垂头丧气打不起精神呢,主子。”
坐在苏清对面,福星心疼的捋捋鸭鸭的鸡毛,叹了口气。
“小的给它准备了它最喜欢的鸡腿,它都不吃。”
苏清……
一只鸡,垂头丧气?
她能说什么……
身子一探,苏清打算给鸭鸭看看病。
别不是感冒了什么的!
结果,不及苏清手碰触到鸭鸭的鸡毛,鸭鸭忽的在福星怀里剧烈的挣扎,然后扇着翅膀奔出去了。
那样子,比逃离北上广还要迅猛。
苏清……
这叫没精打采?
刚刚还没精神的鸭鸭,忽的活跃起来,福星顿时紧蹙的眉心一松,朝苏清道:“主子就是厉害,您一瞧,鸭鸭就有精神了。”
苏清……
蓦地,想起容恒原先怼她的话。
闻一闻药方,病就好了。
眼角一抽,苏清朝福星道:“定国公府的祠堂,是你们砸的吗?”
鸭鸭奔出去,直直落向福星给它准备的鸡腿旁,啊呜啊呜,用它的鸡嘴吃起来。
福星才一脸舒心,闻言,嚯的转头,满目茫然看向苏清,“啊?啥?主子?”
苏清……
“你们今天去定国公府,去他家祠堂了吗?”
福星摇头,“主子,小的没进去,是鸭鸭自己进去的,小的一直在后门那等鸭鸭。”
苏清……
“也就是说,你一直不知道定国公府发生了什么?”
福星……
“发生了什么?”
一脸贼兮兮的期盼。
“听您这语气,好像没发生什么好事啊!”
苏清……
“定国公府的祠堂被人砸了,祠堂供奉的牌位,全部砸的稀烂,在祠堂地面上,发现了迷药药粉,那种药粉,正是你配的那种。”
福星顿时小眼神嗖的亮起来。
“真的?”
转而,欣慰又自豪的看了鸭鸭一眼,回头朝苏清道:“一定是鸭鸭做的,进府之前,小的就在它身上撒了好多药粉。”
苏清……
颤抖着眼角,看了那只鸡一眼。
“定国公府的书房密室,被一把火烧成灰,在书房的机关旁,找到了鸡脚印。”
福星一拍手,“肯定是鸭鸭做的。”
那骄傲的样子,仿佛儿子考了一百分的娘!
苏清……
“但是,密室里,没有任何烟雾,墙壁也没有被火烧着的痕迹,只有一屋子的灰。”
这次,福星皱眉了。
“没有烟?”
苏清点头,“没有,一点没有。”
福星蓦地,眼圈一红。
苏情吓了一大跳。
正要问她怎么了,福星蹭的起身,几步走到鸭鸭跟前,蹲身捋捋鸡毛。
“真是难为你了,烧了就烧了,有点烟怎么了,我还能罩不住你,出了什么事,有我呢!你怎么那么傻,把烟都吸了,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啊!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傻鸡!”
说着,福星眼泪吧嗒落了一颗。
“难怪你一下午的没精打采,谁吸那么多烟,能有精神!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
苏清……
吸烟有害健康!
这话没错!
但是,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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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福星觉得,密室里的烟,都被鸭鸭给吸了?
大功率老板牌抽油烟机,也没你肺活量好了!
你只是一只鸡!
珍爱生命,保护胎儿。
她还是远离现场吧。
别被福星吓得动了胎气。
苏清吸一口气,不打算问清事实真相了,起身离开。
反正,问也问不清。
福星又没有进定国公府。
府里什么火烧密室怒砸祠堂,福星一概不知,她总不能去问那只鸡啊。
苏清正起身,长青扶着一脸虚荣的容恒出来了。
吐了一白天,到了日暮十分才消停下来,一觉醒来,容恒的气色并没有好多少。
苏清有些心疼的去扶上他。
“怎么不多睡会儿?”
容恒笑道,“想陪你坐会儿,总不能一直睡着。”
原先,是没有机会同房。
现在,连一起说话的机会,也快没了。
“你有没有不舒服?”容恒看了一眼苏清的肚子,关切问道。
苏清有些歉然的笑道:“所有的不舒服,你都替我受了。”
容恒叹了口气,拉着苏清的手,“我就在想,幸亏是我替你吐了,若是你自己孕吐,就这么强烈的反应,你会不会把孩子直接吐出来。”
苏清……
才被福星和那只鸡惊吓过。
现在,容恒又来吓她。
孩子是怀在子宫里又不是怀在胃里!
为什么会把孩子吐出来。
真是……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里演聊斋呢!
一只鸡,能耐的要上天。
一个孕妇,吐了一下,吐出一个孩子……
头皮麻了一下,苏清立刻改了话题,“饿吗?吃得下东西吗?”
容恒就点头,“吃点吧,吃吃看,应该是吃得下,母亲不是说了嘛,我只白天吐,晚上没事。”
一顿,又道:“吃饱了,或许就有精力了,孩子的胎教,总不能落下,等会我若有精神,就把你昨天说的那个课程表做出来。”
苏清……
上天保佑,你继续吐吧!
然而,上天并没有听到苏清的祈祷。
容恒三碗鸽子汤下肚,气色就缓了过来。
“我还以为,我真的被孕吐折腾的又虚弱起来呢,原来是饿了。”
酥炸肘子夹了一块,放入嘴里,容恒一边吃一边道。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他现在只爱吃肉。
苏清眼见容恒吃的香,忍不住也动了筷子。
“那个,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得月门前江心月,不论月圆论月缺。”
吃着饭,苏清忽的问容恒。
容恒微微愣了一下,眉心一蹙,转而松开,道:“这不是你祖父当年求娶你祖母的时候,说下的定情话吗,”
苏清……
啊?
错愕看向容恒。
“定情话?我怎么不知道?”
容恒就笑,“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
苏清……
又是你师父!
你师父到底知道多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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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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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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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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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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