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和长青,都是一副恨不得戳聋自己的表情,异常凝重。
追上来的小伙计……
狐疑看了马车一眼,果断转头朝长青道:“转告王妃,计划进行顺利。”
说完,嗖的走了。
长青……
他也好想嗖的走了。xǐυmь.℃òm
可惜……
他怕是要忍受一路马车里的靡靡之声。
他家殿下,堂堂一个皇子,就不能矜持点!
生无可恋,长青唯有仰头望天。
马车里。
苏清戳着容恒的伤口,“疼吗?”
容恒惨白着一张脸,哆嗦道:“疼!”
苏清换了个地方,又戳,“那这里疼吗?”
容恒嘴角一抽,“也疼。”
苏清就停了手,抱臂在车厢上一靠,“来,说说,这两个地方,疼的有什么区别。”
容恒一脸悔的肠子都青了的表情。
当时在茶肆,他直接召两个暗卫出来射箭多好。
为什么他这么想不开的要亲自露面啊!
上了马车,苏清和他说,要玩点刺激的。
那靡靡的语气,他以为,刺激的就是在马车上办床上的事。
真的很刺激啊!
就在他浑身血液都亢奋的同时,苏清取出一根麻绳,利索的把他手给绑了。
“一边绑,一边说,这样更刺激。”
以前,也听人说过,有些人喜欢这样的。
没想到,苏清也喜欢。
心头震惊一瞬,却也转瞬接受了。
结果……
他以为他以为的就是他以为的!
事实上,苏清绑了他的手,只是为了不让他反抗。
不让他反抗,只是为了方便苏清能更加不费吹灰之力的戳他的胸口。
换着花样变着角度的各种戳。
戳完,还要让他立刻分享戳后感!
全方面分析比较两次戳的不同之处和相同之处。
已经第二十八次了……
“清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绝不擅作主张!”
容恒认错认得一脸真诚。
苏清斜昵着他,嘴角噙着笑。
“容大爷您哪有错啊,都是对的,毕竟你也是担心我,也是为了我好,毕竟你只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而忽略了自己如果一不小心挂了我成了寡妇的事实。”
容恒满目赤诚。
秦苏有时候总叫苏清姑奶奶,这一瞬,他也好想叫姑奶奶。
“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
“知道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苏清就哼哼道:“态度决定一切,说说吧,你是怎么逃过我的安神药又是怎么让伤口在这样的剧烈运动下都不崩开的。”
容恒顿时脸一垮。
他就知道,苏清肯定要问。
“一定要说吗?”
苏清动了动手指,做出一个又要戳容恒的姿势。
“你说呢?”
容恒扯嘴苦笑,“我说也可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从十里铺出来就直接回京,大皇子的安排,应该远不止于此,我能猜到他在石河镇有手脚,你肯定也猜到了。”
苏清就笑,“案板上的蚂蚱了,话还挺多,行,告诉你也无妨。”
容恒……
案板上的蚂蚱……
他倒是不介意媳妇这么给他取昵称。
可媳妇你天天亲一只蚂蚱……
容恒心里腹诽间,苏清幽幽开口。
“那是因为,石河镇我已经安排好了,而现在回京,当然是为了捉贼拿赃,进宫告状,我得赶上晚宴不是!”
容恒……
苏清一笑,“等回京你就知道了,反正,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吃饭吃菜不吃亏。”
说着,苏清朝容恒看过去,“原以为你身子不行,不能看到今儿晚上的精彩表演,没想到,有眼福啊!”
说完,苏清朝容恒肩头一拍,“我说完了,轮到你了!”
容恒……
深吸一口气,容恒道:“我吃了蛊虫。”
苏清顿时眼皮一跳,蹭的站直起来,“啥?”
巨大的震惊下,直接忘记自己是在马车里坐着。
砰!
脑袋撞到车顶!
苏清顿时龇牙一捂头,咧着嘴眼里含着泪花坐下。
容恒……
苏清幽幽看着容恒,“你吃了蛊虫?”
“嗯,我师父给我的,一种苗疆蛊虫,没有毒,能有效的控制身体任何一处的伤口。”
“代价呢?”
“没有代价!”目光一闪,容恒道。
苏清白了他一眼,“你当我三岁孩子呢!”
容恒笑道:“是有个小小的代价,但是微不足道。”
苏清就绷着脸道:“这天底下的事,自然界的,是最公平的,收获多少利益,就要付出多大代价,无人能免。”
容恒就玩笑道:“那这次你和大皇子对抗,你收获这么大,难道也有代价?”
苏清就下颚一扬,“废话,我死了好多脑细胞呢!”
容恒……
“脑啥?”
苏清……
揉着脑袋,一摆手,“死了好多智商谋略。”
容恒……
媳妇该不会给撞傻了吧。
心疼的看着苏清,容恒道:“刚刚撞得很疼吧,我给你揉揉。”
“少岔开话题,快说你那蛊虫的事,到底什么代价。”
知道苏清不会罢休,容恒犹豫一瞬,实话实说道:“除非遇到成对的蛊虫与它结合,然后彼此化解,不然,蛊虫在体内超过二十年,就会吞噬体内五脏六腑。”
苏清一张脸,唰的黑了。
抬手给了容恒一巴掌。
“你脑子是抽的吗?吞噬五脏六腑,那你就挂了,这还叫微不足道?”
容恒满目柔和,拉住苏清的手,“这不要等二十年呢,二十年之内,肯定能找到配对的蛊虫。”
苏清白他一眼,打掉容恒抓她的手。
“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我也甘之如饴,我怕你有事。”
“我都说了,不会有事。”
“我不亲眼看着,心里不踏实,放心好了,二十年呢,肯定能找到。”
苏清没好气的哼哼,“你师父什么情况啊,好端端的,给你这个做什么!我非得找你师傅理论理论。”
容恒扯嘴一笑,轻抚苏清的头顶,“还疼吗?”
苏清摇摇头,“以后不许做这种傻事了。”
容恒笑得幸福,“嗯。”
嘴上如是说,心头却是自言自语,为你做什么,都不叫傻事。
“不过,我还是很生气,所以,你得哄我。”苏清幽幽看向容恒。
容恒宠溺的笑,“好,哄你,唱什么?葫芦娃?”
“不要唱歌。”
“那要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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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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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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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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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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