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老将军的嫡系护卫队,一共七人,一个队长,六个队员,个个武功不凡,却是在那一场威远将军府被灭门的惨案中,全部丧命。
思绪微深,容恒不由想起,方才在大佛寺后山的密林里,那些肩头绣着秦字的人,好像,不多不少,正好六个。
六个队员。
没有队长。
思及此,容恒蓦地看向苏清,恰好迎上苏清同样看来的目光。
苏清一笑。
“看来,是有人和我们揣着一样的目的,想要解决了镇国公那个老东西。”
容恒点头,旋即疑惑,“会是谁呢?放眼满朝,我知道的,恨镇国公的,也只有窦良和父亲,可窦良……肯定不是窦良,难道是父亲?”
苏清一皱眉眼。
“我爹?”
不可能,我爹才和杨子令冒失从南梁偷了密信,就是飞他也飞不回来。
可这话不能告诉容恒,毕竟涉及军事秘密和前方作战人员行踪。
顿了一下,苏清一脸笃定,“不会是我爹,要是我爹安排的,我娘就不去了。”
容恒……
默了一瞬,没想明白这话的道理,“为何?”
苏清就笑,“我娘总说,没有我爹做不成的事,有我爹在,天塌了她都不急。”
当然,她娘还说,因为她爹个子比较高,砸不着她。
这就没有必要告诉容恒了。
一语落下,苏清忽的眼底一亮,蹭的跪坐起来,“难道,我娘是护卫队的队长?”
六个队员,缺一个队长,正好她娘一身夜行衣莫名其妙出现在那。
容恒一惊,“不会吧?”
随即想起,王氏武功高强,在三和堂少帮主面前又有着绝对的权威,那她是嫡系护卫队的队长这种身份,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了。
这么一想,容恒面上惊色褪去不少,略点头,“似乎也有可能。”
苏清看着容恒,皱着眼角,“我娘这么厉害?”
容恒……
你娘是很厉害,轻功我都比不上。
这话,容恒不知道怎么接,就傻乎乎回视着苏清,一脸表情:真的好厉害啊!
苏清……
一摆手,“算了算了,大人的事,果然不适合孩子参与,我还是管好我自己吧。”
说完,砰的躺下,翘着二郎腿,枕着双臂,一边晃悠脚丫子,一边盯着头顶的帷帐想事情。
容恒就情不自禁的脱了鞋挤上去,挨着苏清躺下。
“我想你。”
苏清……
“但是,今天晚上要有大事情发生,不能研究生孩子。”
容恒……
在苏清眼里,他就是个只想研究生孩子的色鬼吗?
色鬼容恒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撑着床榻支着脑袋,看向苏清,“你为什么执意要镇国公的房屋地契?”
“宋默杀了廖中平,虽然他人已经死了,父皇也算是处置了镇国公,可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顿了一下,苏清眼底闪着坚毅的光。
“平阳军,各个都是好男儿,他们的命,可以断在战场厮杀上,却决不能被这些败类给糟践了,敢糟践我平阳军的将士,就要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容恒……
“所以,你对付镇国公,到底是为了廖中平还是为了给威远军报仇?”
苏清就道:“反正目标都是一个人,不分你我。”
容恒……
“今儿晚上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等着吧。”
“可现在,才是中午。”
“真的吗?”
“嗯。”
吧唧!
苏清翻身,在容恒脸上亲了一口,顺势就把容恒压在身下。
容恒立刻声音低沉的要求道:“我要在上面。”
天大的事,抵不住红鸾暖帐春宵一刻的诱惑。
……
鸳鸯被,翻红浪。
就在容恒和苏清准备迎接人生第一次的时候,容恒只觉得手掌摸到一点湿湿的温热,抽手一看,顿时心惊肉跳。
“你受伤了?”
满目焦灼,看向苏清。
“哪受伤了?怎么不说?你真以为你是铁打的,受伤不需要医治吗?在哪,快给我看看!”
紧张的不行。
苏清一脸懵。
啊?
我受伤了?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起身准备检查,刚一动身,只觉得身下一热,又一滩血出现在两人眼前。
苏清顿时就明白了。
这哪是受伤了啊,这是来月事了!
容恒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流这么多血,这得多大的伤口。”
说着,容恒扯了衣裳跳下床榻,一面慌忙穿,一面急的朝外走,“你别动,我去叫大夫!”
苏清哈哈哈笑起来。
“叫什么大夫,大夫来了,也治不好我的血。”琇書蛧
容恒回头,皱眉看着苏清,想起上次苏清装病偏他,“你又吓我,不过是个伤口,怎么就治不好了,等着!”
语落,拔脚就走,走的一阵风似得。
苏清在他背后幽幽道:“是月事来了。”
容恒飞快迈出的步子,蓦地一闪,错愕回头,看苏清,“啊?”
苏清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你要请大夫来,把我流出的月事给堵回去吗?”
容恒的脸,唰的通红。
尴尬之下,松了口气。
没受伤就好。
“怎,怎么就来月事了?”
苏清笑道:“我月事不大准,什么时候来,我还真没有什么规律。”
容恒又挪着步子上了床,挨着苏清坐好。
“那,要准备什么吗?”
苏清笑,“不用,虽然是有点疼,不过,大老爷们这点疼怕什么!”
容恒……
大老爷们?
迎上容恒幽幽的目光,苏清笑着一拍他的肩头,“放心好了,真的没事,有点疼,不过,在正常承受范围内。”
说着,苏清打了个哈欠。
“你睡会吧,之前五天没睡好,昨儿又折腾一天,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好!”苏清缩了缩身子,躺好,刚躺下,眼皮就有点打架了。
真的好困。
翻身下地,给苏清掖了掖被子,容恒转头离开。
出门直奔皇宫。
“殿下,出什么事了?”眼瞧着容恒一脸家里着火十万火急的表情,长青一颗心提起。
容恒一言不发。
母妃懂医,一定能有办法让苏清不疼的。
这种事,他除了求救于母妃,也别无可选了。
容恒不说话,长青越发惴惴不安。
到底出什么事了……
慧妃的寝宫。
容恒一进门就让慧妃屏退左右,吓得慧妃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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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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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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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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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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