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化解不了蛊虫的蛊毒,但是,能化解其散发的毒气,也是意外惊喜了。
只是,这药膏,是苏清根据上次她在福星背上发现的气味调配的,虽然少了几味药材,可……
仅仅少了几味药材,就能误打误撞的配出化解如此剧毒毒气的药膏,若是药材齐全呢?
所以,那天夜里,她和福星的后背,到底被什么人涂抹了什么?
狠狠皱了下眉,苏清翻身上马。
隐隐觉得,那药膏,一定和苗疆的蛊毒有关。
呃…...
所以,她是被苗疆的巫师给盯上了?
可她不是哈利波特啊!
而且,她和苗疆,无冤无仇的!
......
从小树林出来,苏清和福星直奔三合镇。
上次,他们来三合镇,是扮作道士。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次依旧是一身道士装扮。
来三合镇,是为了给鸭鸭找丢了的玩具,苏清牵着马,问福星,“鸭鸭丢了的,是什么玩具。”
福星一手牵马,一手抱鸭鸭,认真的道:“是奴婢给它刻的一只小木鸭。”
苏清眼角一抽。
鸭鸭不是一只鸡吗?
为什么它的玩具是一只鸭。
错综复杂的看了福星一眼,又看了神兽鸭一眼,苏清默默转头,选择闭嘴。
算了,神的世界,她一个凡人不懂。
福星指了窦家的方向,“主子,去窦家吧,应该就丢在窦家了。”
苏清点点头。
刚语落,迎面走来一个人。
前几日还风韵犹存满身金银的二奶奶,一身粗布衣衫,狼狈不堪,头发披散,一支银簪歪歪扭扭挂在头上,摇摇欲坠,走的失魂落魄。
她周围,无数人指指点点。
“还当她是个什么好的,原来就是个荡妇!”
“可不是,窦二老爷泉下有知,也要被气的冒绿烟儿了!”
“不要脸的,居然还往紫荆将军头上扣屎盆子!”
“那窦老太太也是眼瞎,居然把这么个货捧上天,这下好了,窦老太太前脚被烧死,她就被赶出来了。”
“我听说,窦家那把火,就是这个毒妇放的!还冤屈了紫荆将军!我呸!紫荆将军是什么人,也是她能冤枉的!”
“啊?不会吧,要真是她放的,那可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是,原以为烧死了窦老太太她就能当家呢,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荡妇,活该!”
“呸!”
……
议论声此起彼伏,二奶奶犹如丧家犬一般,飞快的走过人群,进了一家客栈。
“走,瞧瞧去。”苏清朝福星道了一句,朝客栈走去。
客栈不大,她们一进去,立刻有小二迎上来,“两位道长好,住店?”
苏清点头,“还有空房吗?”
小二客气的弯腰笑着,“有,有,您两位,楼上请。”
福星付了银子,小二将他们引到一间中等档次的客房。
待小二一走,苏清和福星便摸到二奶奶的屋子。
悄无声息的挑开门环,苏清抬脚进去。
二奶奶正呆呆坐在桌前,垂着头抹泪,听到动静,蓦地抬头,一眼看到苏清,怔住。
苏清扯嘴一笑,在二奶奶对面坐下,“二奶奶好忘性,这才几日不见,就不记得贫道了?”
二奶奶盯着苏清,忽的起身,一步冲到苏清面前,伸手去抓苏清的衣领,“把银子还给我,把我的银子还给我,还给我!”
眉目狰狞癫狂。
有点像……吃了药的鸭鸭。
在二奶奶碰到苏清前一瞬,福星一把抓住二奶奶的后脖子,将她像拖死狗一般,重新拖走,按到她自己的座位上。
为了避免她发出尖叫,福星很熟练的在她嘴里堵了一块破布。
“呜呜,呜呜,呜呜呜……”
被福星将头摁倒桌上,二奶奶瞪着苏清,不住的呜呜呜。
苏清冷眼看着她,“听说你被窦家逐出家门了?怎么?陆康不管你了?”
戳人讲究技巧。
要么不戳,要么就往最痛的地方戳。
苏清语落,二奶奶原本狰狞的双眼,顿时一红,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嘴里呜呜呜不断。
苏清翘起二郎腿,一抖自己的道袍,笑道:“想来,你是被陆康抛弃了吧,让贫道猜猜,在将你赶出窦家这件事上,陆康到底出了多大的力!”
二奶奶呜呜的声音,就弱了下去,眼泪却是哗哗的汹涌起来。
苏清斜昵她一眼,啧啧一声,“让贫道把银子还给你,怕是不行,不过,你要是对贫道有用,贫道可以考虑帮你报个仇什么的。”
二奶奶落泪的眼底,一亮,看向苏清,脸颊蹭着桌面,点头。
苏清朝福星道:“放开她。”
福星应声,松手,顺便将她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不忘警告,“老实点!”
二奶奶坐直起来,看向苏清,“你真的可以帮我报仇?”
苏清嘴角伴着笑,“那就要看你的价值了,值不值的贫道替你出手。”
“你想要什么?”二奶奶迫不及待道,顿了一下,舔舔嘴唇,“我现在,浑身上下,就二十两银子。”
苏清一笑,“贫道不要你的银子,先说说吧,你是怎么被赶出来的。”
二奶奶面容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是陆康,是陆康害我。”
苏清挑眉,等她继续。
二奶奶磨着牙根,“是陆康告诉大房和三房的人,他亲眼看到我与人偷情,又亲眼看到我偷情时被老太太发现,我恼羞成怒之下,为了遮掩丑事,一把火烧了老太太的院子。”
“哦?从古至今,讲究捉奸成双,这话,总不能他说了,大家就信了吧。”苏清不冷不热道。
二奶奶抹了把眼泪,恨恨道:“他说,我是同长顺的大哥偷情,长顺的大哥……承认了!”
“长顺?”
“就是被官府的人从京都带回来问话的那个,他是长公主府邸的小厮,他大哥是窦家的买办。”
听到长公主三个字,苏清和福星相视一眼。
默了一瞬,苏清道:“那长顺的大哥呢?此时在哪?”
二奶奶道:“那个杀千刀的,诬陷完我,就自杀了。”
苏清眼底拂过一层冷色,“你想怎么报仇?”
二奶奶狠狠捏着拳头,双目狰狞,“从我嫁进窦家,陆康花的银子,没有一分不是我给他的,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来,我给了他至少上万两银子。”
说及此,二奶奶愤怒之下,气息粗重。
“现在,他为了霸占窦家的财产,居然这样害我,我要他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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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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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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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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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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