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大事不好了,我二婶不相信警方的尸检结果,认定了是您杀害我二叔,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她准备要让柳家出手对付您!”梁禄一见到萧然,便急声说道。
萧然目光一闪,轻笑道:“峨眉柳家吗?你应该知道,柳家威胁不了我。”
萧然这话一语双关,是在试探梁禄,梁禄不知听没听出来,他苦着一张脸道:“我当然知道柳家对门主您没有威胁,可是……门主您是被冤枉的。
因为我一直维护您,我二婶现在对我很生气,连我的面都不愿意见,我想再劝她也没机会。
我二婶想替我二叔报仇,只是她找错了对象,我不想看到您和柳家反目成仇……
门主您要不还是先离开蓉城吧,等查出凶手是谁了再回来?”
“人家警方让我在案件查清楚前不能离开,你倒好,让我先离开蓉城?”萧然斜着眼瞥了一眼梁禄。
“门主您不用担心,警方那边我会……”梁禄这次话没说完就被萧然抬手打断。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会考虑的。”萧然挥了挥手示意梁禄离开。
梁禄见状叹息一声,躬身告退:“那我先走了,门主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去吧。”萧然看着梁禄出去后,脸上的微笑渐渐冷了下来,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在隔壁楚子扬的房间的露台上,一道人影闪过,楚子扬房间的门忽然就打开了,就像是被风吹开。
“谁啊?”楚子扬的声音从他卧室里传出,紧接着他走了出来,看着打开的房门皱了皱眉:“这门怎么还开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萧然从露台走了进来,直奔开着的房门。
“是你?谁让你乱闯我房间的?你给我站住!”
楚子扬看到萧然,先是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见萧然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奔房门走去,便壮起胆子上前拉住了萧然。
萧然停下脚步,冷眼看向楚子扬,楚子扬立马吓得松开了手,拉开距离指着萧然道:“你这什么眼神?想打我啊?这是我的房间!你未经我允许乱……”
楚子扬话没说完呢,萧然转身从露台跳回了他那边。
“有病吧这人!”楚子扬追到露台上,低声骂了一句。
酒店停车场,梁禄刚坐上车,车里一部老式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上面是刚收到的一条短信:“被发现了!”
梁禄皱了皱眉,点下回信,在屏幕上输入了一段文字后,又按下了删除,面露沉吟。
最后他一个字也没回,驱车离开了酒店。
下午四点,曲若汐才睡醒。
她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床旁守着她的萧然,心下稍安。
“萧然,你没睡吗?”曲若汐揉着脑袋坐起来问道。
“我不困,头疼吗?”萧然关心的问。
“没事,就是刚睡醒有点难受……”曲若汐摇摇头,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担忧的问道:“杀死梁老的凶手抓到了吗?”
“哪儿有那么快?你别想这事了,抓凶手的事有巡捕和梁家去忙活,这事和我们没关系。”萧然轻笑道。
“怎么没关系?你被陷害了呀,一天抓不到真凶,你就一天被怀疑着,还连蓉城都不能离开,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曲若汐嘟囔道。
“我们晚上不是要去那什么情侣餐厅吃饭吗?你快看看到时间没。”萧然转移话题道。
曲若汐摇了摇头,面带愁容:“萧然,我好怕你真的被当成杀人凶手,被抓进去……”
“不会的,快看看你预定的位置是几点的。”萧然接着转移话题。
“不用看,六点半的,我记着呢。”曲若汐无奈道。
“嗯,那还有两个小时,你睡了一天了,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萧然问。
“不饿,渴了,你给我倒杯水吧,我喝口水洗个澡,差不多就可以去餐厅了。”曲若汐兴致缺缺道。
“好。”萧然拍了拍曲若汐的手,起身出去给她倒水。
六点二十,两人来到在网上预订的情侣餐厅,原本应该是很浪漫的一顿烛光晚餐,但曲若汐此刻却没心情享受这份浪漫。
席间她一直心不在焉的,老是忍不住往昨晚的事去想。
萧然见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心想着要赶紧将这事平息。
他之所以到现在没有任何动作,是不想操之过急打草惊蛇。
光抓住凶手没什么用,萧然要把背后那只手的主人也给拽出来!
他敢肯定梁禄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只要把梁禄查清楚了,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回到酒店后,萧然将曲若汐安顿好,让她先去休息,而后一人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盯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等待消息。
八点,手机震动,来了电话。
萧然手指微动,手机便飞到了他的手中,他按下接听,将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萧浅,你让我查的这个梁中元父子,有点意思啊。”电话是白寒松打来的,萧然想要查梁禄的事情,让白寒松帮忙是最简单也是最快的方式。
“查到什么了?”萧然问。
“梁中元,你知道的我就不说了,我说一说二十六年前你遇袭后的事吧。”
“嗯,你说。”
“在你遇袭的两年后,也就是二十四年前,梁中元和青城顾家的顾剑一交了一次手,据我查到的消息,梁中元那次被顾剑一这家伙揍得可惨了,受了内伤,一直没治好,在十八年前撒手人寰。”
白寒松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萧然点点头道:“和我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还有呢?”
“还有就是,梁中元和顾剑一交手的前一年,他家发生过一出惨剧,他刚年满两岁的小儿子,被人给杀害了。”白寒松说。
“他还有个小儿子?这我倒没听说过。”萧然说。
“这个小儿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知道杀梁中元小儿子的人是谁吗?”白寒松卖起了关子。
“我认识的人?”萧然听白寒松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是他认识的人。
“不但是你认识的人,还是你钦点的萧门执旗西南的护法。”白寒松道。
萧然听到这儿眯了眯眼,轻吐一个名字:“迟令文?”
“没错,惊喜吧?一个迟令文,一个梁中元,两个都是你曾经的亲信,但迟令文却在你出事后,跑去杀了梁中元的小儿子!你说这事有意思吧?”白寒松语气带着讥讽道。琇書網
“他为何这么做?”萧然皱眉问道。
“据说迟令文本来是去杀梁中元的,但他不是梁中元的对手,当时被梁中元打伤后,梁中元也没准备要他的命。
可他不知和梁中元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对一个两岁的孩子下手,啧啧,你挑选的人才真不一般。”
白寒松讥讽一声,才继续道:“梁中元儿子被杀,当然是恼羞成怒,当场就击毙了迟令文。
而迟令文这家伙一向孤僻得很,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家人,他这一死,就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杀梁中元了。”
“还查到什么?”萧然没有抓着一件事不放,又问起了白寒松查到的其他事。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经历了幼子被杀,比武失败这两次打击后,梁中元就宣告退隐。
他淡出了武道界,带着妻子和大儿子回乡下种田去了,一直到去世,他也没再离开过乡下,就连和他弟弟梁中庭之间,来往都变少了。”白寒松轻叹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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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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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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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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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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