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曲望山面露震惊,表情变化太大,一下子又扯到了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你杀了丁文生?!”韩柔惊呼出声,站起来指着萧然,一脸的不相信。
她声音太大,病房外估计都能听到,萧然不由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那两个守在外面的打手就冲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谁杀了丁少?!”两名打手进屋后向韩柔喝问道。
韩柔这时还指着萧然呢,连忙缩回了手,但已经晚了,那两个打手的目光已经移到了萧然身上。
“小子,是你杀了丁少?”一名打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问道。
“你们听错了,她说的是……”曲望山强撑着坐起来,想要掩饰。
但韩柔面色一阵变化后,一咬牙打断了曲望山的话,继续指着萧然道:“没错,就是他杀了丁少!两位,你们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丁总吧,丁少失踪和我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这个人搞的鬼!”
“韩柔,你在胡说什么!”曲望山面色大变,喝道:“这种事是能乱说的吗!”
“是他自己说的!望山,你被打成这样都是因为萧然!”
“你、你你……”曲望山用手指点着韩柔,一时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他转而看向那两名打手,见其中一人已经在掏手机,连忙道:“两位,都是误会,这位是我前女婿,和我女儿已经离婚了,他和我妻子吵起来了,我妻子是在说气话!”
“气话还是真话,我们可管不着,我只管把你们的话告诉丁总,让他来决断!”掏出手机的打手冷笑道。
“小子,丁少要是真被你杀了,你就准备好被丁总剥皮抽筋吧!”另一名打手捏着拳头,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向萧然说道。
萧然眯眼看着韩柔,目中冷芒闪烁,等到拿着手机的打手开始拨号,他才将目光移到两名打手身上,站起了身。
“说得不错,曲望山被打成这样确实是因为我,是我杀了丁文生,给你们添了麻烦。”萧然看着那打手拨号,话却是在对韩柔说。
“你知道就好!”韩柔冷笑,虽然心中不太相信萧然有胆子杀人,还是杀的丁文生,但萧然愿意顶这个锅,她不介意把这锅给萧然扣严实一点。
丁华仇恨转移到萧然身上,就没她们家什么事了。
“人是我杀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和丁文生无冤无仇,何至于杀他?
我救了若汐,杀丁文生纯属泄愤,我也不奢望你作为若汐的母亲会感谢我,不过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萧然轻叹着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时,目光冷冽。
也不见他双腿有动作,便忽然出现在了打电话那打手身前,一抬手掐住了打手脖子,将他提起,从他手中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电话刚被接起。
被掐着脖子悬在半空的打手面露骇然,挣扎不断,而另一名打手则是在一惊过后,挥拳向萧然打去。
萧然看也不看袭来的拳头,轻抬右脚,看似随意的一扫,那打手便飞了出去,砸在墙上,落下来时口中喷出一口热血,直接晕了过去。
“喂,丁华?”萧然此时还掐着一名打手,手机放到耳边,淡淡开口。
直到此时,韩柔和曲望山才回过神来,夫妇俩看了一眼墙下跟死狗一样晕厥过去的打手,又看了一眼还被萧然掐在半空中的那名打手,脸上只有震惊和骇然。
手机里传来丁华的声音,带着一抹疑惑:“你是谁?”
“我叫萧然,听说你在找丁文生?”萧然一边说着,一边将掐着的打手放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打手大口喘着气,咳嗽不断,看萧然的目光满是惧意,看到萧然的动作他竟然配合的点了点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萧然?你是萧家那个傻子?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丁华的声音出现了些许激动。
“先别急着高兴,你儿子已经死了。”萧然拉过椅子坐下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死了,当时在凯林酒店他想对曲若汐不轨,被我抓起来后一心求死,我成全了他。”
“你……”
丁华半天没有说出话,萧然等了片刻后,开口道:“本来吧,我不想太麻烦的,可现在找麻烦的却是你,既然这样,我们就一会儿见吧。”
说完,萧然挂了电话,将手机扔给了身前的打手。
打手接过手机后有些手足无措,想出去又不敢。
萧然没有理会打手,转头向韩柔和曲望山道:“丁华这边我会解决,他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至于若汐……我不希望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否则就算你们是若汐的父母,我虽不会杀你们,但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忏悔!”
曲望山夫妇脸色变了变,今天萧然带给他们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人是那个和他们生活了两年的萧然。
“萧然,丁文生……真是你杀的?”曲望山口干舌燥的问道。
萧然没有回答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等白寒松把丁华带来。
手机铃声响起,是丁华给那个打手打来的,打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然后,拿着手机跑出了病房。
曲望山看着打手离开后,又问道:“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得看丁华的态度。”萧然这次开口了。
“你要不……还是给你爸打个电话吧?丁文生要真是你杀的,这事……太大了!”曲望山迟疑着道。琇書網
“给萧宏泽打电话?没那个必要。你还是没明白,在他眼中,我从来就不是萧家的人,更不是他儿子。”萧然摇了摇头道。
曲望山找不到话说了,和韩柔站在病床边,夫妇俩看着此刻的萧然,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
与此同时,丁家大院。
一辆宾利在丁家大门口停下,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美貌妇人,将后车门打开后站到一边。
白寒松从车内出来,先看了一眼徐晴岚,然后指着丁家大门问道:“这里就是丁家?”
“是的先生。”徐晴岚恭敬点头。
“进去吧。”白寒松抬步向丁家大门走去,后面又来了一辆车,还是宾利。
车上下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和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扶着老人向白寒松追去,老人一边小跑一边举着拐杖大喊着:“白先生,等等我啊!”
白寒松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老人,轻笑道:“小宋,身体不行就别跟着了,你陪我游了半天了,回家休息去吧。”
被白寒松称作小宋的不是那中年男子,而是那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一脸乐呵呵的表情道:“白先生,我这身子虽然比不得您,但也还硬朗得很,不碍事的!”
“爸……”扶着老人的中年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白寒松的目光满是哀怨。
他不知道白寒松是谁,居然和他父亲同辈相称,且他父亲还对白寒松毕恭毕敬,在白寒松面前跟个下属一样,让他很是想不通。
怎么说他宋家也是林城三大家族之一,就算白寒松是牡丹银行的人,也没必要这样讨好他吧?
“你爱跟着就跟吧,这丁家的人你认识不?”白寒松继续向大门走去问。
“丁泰升和我还算相熟,那些小辈就只是见过面,认识是认识,不过没打过交道。”老人回道。
“丁华呢?你知道他吗?”白寒松又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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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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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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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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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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