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这么多中药不便宜吧,你身无分文怎么买的?昨晚房间里就你一个人,我那项链不是你拿的还是谁?”曲若汐冷冷道。
萧然哑然,曲若汐推了他一把:“让开,别挡在门口!”
将萧然推开,曲若汐又踢了一脚装着药材的袋子,将袋子踢翻,里面的药材滚落出来不少。
而后她才按下指纹开了门,一进去就重重的把门摔上。
门里门外,萧然默默将药材捡回袋子里,曲若汐则是仰着头靠在门上,满面苦涩。
打人、偷东西,萧然恢复正常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曲若汐心中失望至极,她想起昨晚那顿晚餐,又看向左手食指上还缠着的创口贴,一咬牙将创口贴撕下,就这样扔在了地毯上,狠狠踩了一脚。
“萧然,等我找到工作后,我要和你离婚!”曲若汐隔着门喊道,声音有些哽咽。
门外萧然捡药材的动作一顿,起身道:“我没偷你项链!我买药材的钱是昨晚一个女人给我的,她父亲在路边病倒了,我救了她父亲,她作为答谢给了我两千三百块钱!”
萧然说完久久不闻门后动静,他苦笑一声,又蹲下去继续捡药。
九世为人,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的萧然,能解释这么一句已是罕见,曲若汐不相信,他也不准备再多说。
曲若汐却是根本没听到萧然的解释,她喊完离婚后就上楼了。
洗了个澡换完衣服,曲若汐才想起萧然还在外面,她忍着气将门给萧然打开,转身就走。
萧然提着药袋进来,换鞋时看到了地上的创口贴,他微微一怔,望向曲若汐的背影道:“你手上的伤口还没痊愈……”
“不用你管!”曲若汐冷冷丢下一句上了楼。
萧然叹息一声,换好鞋后提着药材进了厨房,一番忙碌熬了一锅药,抬着去了一楼浴室,将浴缸放满水,将那锅药倒了进去。
“萧、然!”客厅里传来一声怒吼,是曲若汐的声音。
萧然拎着空锅走出浴室,就被曲若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要死啦!你把厨房弄成什么样了?谁让你用这个锅熬药的啊!弄得这么臭,你自己闻闻,药味都飘到客厅来了!”
“抱歉,我会收拾干净的。”萧然面露歉意。
曲若汐气呼呼的瞪着萧然,因为生气,她一时都忘了问萧然熬药做什么,半晌后她冷哼一声,端了杯水又回楼上去了。
一个小时后,萧然泡完药浴,体内气血充盈。
他能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无论是身体的力量还是耐力等都得到了不小提升,这淬体药浴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强劲。
只不过他搭配的这药浴,一般人恐怕真承受不了,泡在其中那痛苦犹如刀割,没有大意志力很难坚持下来。
将浴缸清理干净,又冲了个澡,萧然开始打扫厨房。
买回来的药还够使用两次,萧然将其放到厨房一角,留待明天继续。
下午五点,曲望山夫妇前脚回到家,后脚就有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找来。
看到这中年男子,曲望山夫妇大喜,他们认识对方,知道他是萧家的管家,姓荣。
“荣管家,你是来找萧然的吗?”曲望山鞋都顾不上换,迎着荣管家问道。
“没错,他在吗?”荣管家面带职业性的微笑问道。
“在的在的,快里面请!”
“不劳烦了,我只是来转交这张银行卡。”荣管家取出一张银行卡,递向曲望山:“这里是一千万,是给萧然的。”
“这……荣管家你不是来接萧然回萧家的吗?”曲望山木然的接过银行卡问道。
“萧家,没有萧然的位置。”荣管家脸上讥讽一闪而过,淡淡道。
“啊?!”曲望山和韩柔都怔住了。
“这钱是老板给萧然的补偿,其他话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两位应该懂我的意思。”
曲望山夫妇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意思就是萧家不管萧然了呗!
送走荣管家后,曲望山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狠狠一脚踢在了墙上:“他妈的!萧然还是不是萧宏泽的亲儿子啊!就这么一张银行卡,这算什么?”
“一千万,萧宏泽打发叫花子呢!这一千万还是给萧然的,我们照顾了萧然两年,没有功劳有苦劳吧,萧宏泽就这样把我们应付了?”韩柔怒道。
“给萧然?他想得美!这一千万就当萧家给我们的补偿了!”曲望山咬牙道。
“不行,我还是气不过!凭什么就这样把萧然丢给我们啊?一点好处也没有,我看要不让若汐和萧然离婚得了,反正萧然那废物脱离了萧家,一点价值也没有。”韩柔说道。
“离婚?”曲望山有些意动,但随即又摇摇头:“暂时不行,这要是让他俩离了婚,萧家那边知道了……”
“萧家都不管萧然了,知道又怎么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缓缓吧。”曲望山继续摇头。
“那萧然怎么办?我们继续养着他?白吃白喝的一点事不会做,看着就来气,比养条狗还没用!”韩柔抱手道。
“谁说没用?他脑子不是恢复了吗?以后家里家务活都扔给他做,就当养了个下人吧。”曲望山建议道。
“便宜他了!”韩柔心中还是不甘,越想越气。
“别急,等过两天我再试探一下萧宏泽的态度,他要真的不管不问,再让若汐离婚也不迟。”曲望山道。
韩柔点点头,鼻子忽然动了动:“什么味儿?”
“好像是中药?”曲望山也闻到了。
虽然萧然打扫过了,但味道一时还没有散尽。
夫妇俩找来曲若汐一问,听到是萧然熬药,当即大怒,把萧然叫来一顿臭骂。
早上还和颜悦色的,现在就又换了嘴脸,萧然一看便知是萧家的人来过了,他等韩柔骂够后,才问道:“萧家怎么说?”m.χIùmЬ.CǒM
“说?说个屁!你很闲是不是?给我把别墅卫生打扫一遍,这味道不散你今晚别睡觉了!”韩柔指着萧然鼻子大骂,对那一千万提也不提。
当晚,萧然连晚饭都没得吃,一进餐厅就被韩柔赶了出来。
他只好去厨房,将灶台桌面等又擦了一遍,毕竟这味道确实是他熬药弄出来的,他没有推脱。
打扫完厨房,又接着擦客厅地板,喷空气清新剂。
期间曲望山夫妇吃完饭就上楼去了,曲若汐在客厅看了一会儿手机,进了厨房。
等到萧然把浴室也清理了一遍,曲若汐端了一碗炒饭从厨房出来。
“吃了去睡觉,剩下的明天再打扫。”曲若汐将炒饭放到客厅茶几上,冷冰冰的向萧然道。
萧然一怔,轻笑谢道:“谢谢。”
“我是看你可怜。”曲若汐嘟囔一声,装作随意的样子问道:“你爸是不是不管你了?”
“他从来没管过我。”萧然淡淡说着,坐到了沙发上,就要吃饭。
“你洗手了吗?去餐厅吃!”曲若汐轻喝道。
萧然无奈,端着饭去了餐厅,曲若汐跟着进来,又问道:“回不去萧家,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假如我和你离了婚。”
“不知道。”萧然摇头。
曲若汐沉默,看着萧然坐在那儿吃饭的背影,脸上表情变得复杂。
良久后,曲若汐轻叹道:“以后要用钱跟我说,别再偷拿家里东西了。”
“我没偷。”萧然皱眉道。
“还不承认,随你吧!”曲若汐又是一股火气上头,离开餐厅回房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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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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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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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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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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