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现在很紧张。整个后背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透。
“我……我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是你们自己不信的……”
待到萧千凝坐下,牛大全便立刻开口道。
他不傻,能分的出萧千凝的级别绝对要比先前审问他的两名青年要高。
这是他唯一还能为自己证明清白的机会。
错过了,后果将变得不堪设想。
“还有,你……你们抓我就行,千万不要动我老婆。她……她才刚出院没多久!”
提到老婆时,牛大全的态度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好在萧千凝已经大概猜到了所有真相,就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你先不要激动,我们知道你妻子白血病刚治好没多久。”
“那你们知道我老婆她是怎么好的?”
“我明明都说了,这是我每天通过向神明祈祷换来的奇迹,可你们为什么就不信我?!”
当牛大全说出这些,萧千凝就知道对方依然还在说谎。
不过这样也能理解,应该是对方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子。
“那你能解释下,这是什么东西?”
萧千凝作为警员,该有的同情心肯定会有。
但绝不会把同情心滥用在工作上。
当她把背面写有张惠的白纸人,拍在桌上的那一刻,牛大全忽然慌了。
可他还是强装镇定的反问道:“这……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程潇潇已经死了,因为乳腺癌晚期和罕见白血病。”萧千凝不动声色的说道。
他就是想单纯看看对方的反应。
果不其然,牛大全的表情要比之前更加古怪。
准确说应该是复杂,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还是张昊突然在旁开口道:“今天早晨吃早饭时,我在马路对过看到了没有离开的程潇潇。”
这话换成不知情的人来听,可能没什么。
但牛大全听后却突然打了个寒颤,“你……你说你看到小潇了?”
“没错,她就站在早餐店对面,眼中没有任何恨意。”
刚开始张昊说出这些话时,牛大全根本就不信。
然而随着张昊和陈北玄进行自我介绍,并且把玉清道中斗转星移的术法说出来时,牛大全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能给我根烟吗?”
萧千凝二话不说,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和一枚打火机。
对此,张昊却颇为惊讶的问道:“你抽烟?”
“偶尔处理案件心烦时,会抽一根。”
说完直接递了根烟给牛大全,就见后者吞云吐雾后,总算有些镇定。
后红着眼框,道:“小潇那丫头的命,真是可怜啊!”
“我是为了我的老婆,而她也是为了她的家人。所以还请两位大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妻子!”
“张姐她不知道?”萧千凝惊讶的问道。
她一直以为是夫妻两得到了程潇潇的同意,才这么做的。
没想到居然只是牛大全和程潇潇之间,单方面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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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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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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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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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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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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