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蝾螈是没什么牙齿的,只有一点称得上‘牙齿’的些许骨刺。但是眼前这头蝾螈物久成怪,已经有了妖性,一张嘴那是满满的獠牙利齿!
危急时刻,张玲珑急得连忙将我一拽,我跟着往后一倒,身子几乎是擦着那些恐怖的獠牙躲了过去。
那白蝾螈真如水中导弹,即便是躲过了那獠牙利齿,也被它的身躯撞的向后跌开。我踉跄着保持身体平稳,勉强保证自己不因为惊慌而张嘴吞水。
可是那窒息的感觉已经开始焦灼我的神经,我连忙开始向上浮去,并且心里后悔。要是早知道会直接跟大蝾螈撞上,就把氧气瓶带着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就在这时我又感觉到身下一股水流,低头一看,那白色蝾螈在水下一晃,就像条水中蛟龙似的,张开大嘴猛咬上来。
此情此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感,但情况危急,我顾不得多想。我手脚并用地尽快上浮,希望它尾部的青铜链可以限制它的活动范围。
然而它来的飞快,只听锁链声哗啦作响。我刚从水中浮出到水面,那大蝾螈紧跟在后,将我撞飞到了三米高的空中,整个人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低头去看,那大蝾螈嘴巴大张,就等着我掉进他嘴里。我心中惊惧的同时也发了狠劲,下落的同时拔出腰上带的军用匕首,借着下坠的力道狠狠扎进了大蝾螈的上颚血肉里!
这重重一坠,刀口切割进大蝾螈的血肉,疼得它发出牛吼似的声音,腥臭扑面,血水喷涌而出。
大蝾螈吃疼在水面翻滚,我看准机会连忙脱身而出,一条手臂差点被它扯走,只觉得那疼痛是像电流似的蹿遍全身。
妈的,所以老子才说不要急着下水啊!
我在心底问候了张玲珑的先辈,身子后仰划水尽量远离疼狠了的大蝾螈。那大蝾螈在水面翻腾的浪花飞溅,白浪似浊混着血液在水面上弥漫。
那大蝾螈恶狠狠地向我瞪了过来,疼红了眼。发出一声牛似的吼声,向我扑咬过来。
“咻——!”
突然一支鱼叉从我身边飞过,噗嗤一声扎在了大蝾螈的背上。疼得它一声低吼,鲜血直流,眼睛一闭下潜下去。
我惊魂未定,呼地听到岸上李有忠着急地冲我大叫:“可汉哥!快上岸!快上来啊!”
我回头看了眼,李有忠手上端着鱼枪正往里面塞第二支鱼叉。这东西是李有忠向船老大要的,压了三百块钱,为我们火力不足添点攻击力,这会儿倒是真派上了用场。
阿秋端着猎枪不敢乱开,水中视线不好,我和大蝾螈离得又近,她怕随便开枪会打中我。
我看到水面上一圈红晕为散,血腥味浓重。心中惊魂未定,猜测那年久成精了的大蝾螈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但水面上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它在哪。
正当我想先到岸上喘口气,突然看到水底下翻腾起来一串气泡。脑子里嗡了一声,糟糕,那畜牲见我在水面上有帮手,这是下去找张玲珑的麻烦去了!
“有忠!把鱼枪给我!”来不及细想,我大声向李有忠要了能在水底下发射的鱼枪,深吸一口气,猛地向下潜去。
这一个猛子扎的有点深了,鼻子里冲进一股水,刺激鼻黏膜辛辣的难受。我能感觉耳膜咕咚咚的作响,冰冷的湖水好像在敲打着耳膜,给我一种有些恶心、反胃的感觉。
老实说,一般情况下发生这种情况是绝不该再下潜了,这是要溺水的征兆。可是眼下情况紧急,一颗心都到了嗓子眼,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
当我再度回到水底打开潜水镜上的水下射灯,顿时看到白练般的大蝾螈从不远处蹿过,袭击向躲在石后的张玲珑。
让我大为意外的是她竟然还有活动的能力,而且逼近了一半沉入泥沙的青铜椒图甲壳,那青铜锻造的沉重甲壳仿佛一张怪兽张开的大嘴,吐出的舌头正是在水中哗啦啦作响的青铜链条。
张玲珑的耐力出乎意料的好,而且心性也比我预料的更为坚韧。在看到这头大蝾螈的时候并没有想着逃走,而是不忘目的地靠近青铜甲壳想看清上面的祭文内容。
但是她再怎么有耐力,在水下潜了将近四分钟后也到了极限。我看到她好几次想寻机会游向水面,但又被在水中游动飞快的大蝾螈逼了回去。
我连忙端起鱼枪瞄准了大蝾螈的运动轨迹准备射击,就算不能重伤这怪物也要给张玲珑制造出一个机会。
这支鱼叉枪是利用弓弩原理,弹射出去的鱼叉即便在水中也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我第一次摆弄这玩意儿,粗粗瞄准后嘭地一枪,水流还是让我有些打歪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鱼叉带着一股锐利的水流向大蝾螈打去,然而并没能打中它的身体,反而误打误撞地从细长青铜链的一个扣环中间穿了过去,噹地一声钉在了石壁上头。
这一下虽然是误打误撞,但发挥了奇效。青铜链的末端链接在大蝾螈的尾部,而且是嵌进肉里、固定在椎骨上的。
那一旦拉紧,就是断骨之痛,即便是皮糙肉厚的白色大蝾螈也难以承受。这也是它数百年都未能挣脱开的原因,此时青铜链被钉住,长度陡然缩短!
刹那间铜链绷紧,带着那块上千斤重的石壁都是一颤。这一下白色大蝾螈顿时吃疼,发出‘嗷……’的一声痛叫,整个身子都痉挛了起来。
我趁机往前一蹿,蹿过那绷紧的青铜链。张玲珑已经到了极限,脸憋的通红发紫,整个人都脱了力想往上游都做不到。
糟糕,这丫头溺水了!
我心里叫了声不好,赶紧伸手往她腰上一搂,趁着大蝾螈没法捣乱,托着她往水面上游。但是张玲珑慌乱之间双手乱抓,死死搂紧了我的脖子。
这是溺水之人无意识的举动,他们会抓紧身边任何可以抓紧的东西,包括来救他们的人。这也是导致很多救人者反被拖累淹死的原因所在。
我心里大乱暗叫不好,这么下去怕是我自己都得被拖累死。心里一横一不做,二不休,我心里说了声得罪,抬手就是俩大耳刮子打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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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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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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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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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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