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把那鱼捡起来,它确实是鱼,并不是什么工艺品。但是这鳞片,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问那村长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金鲤会出现在他们的背包里。村长眼睛一转,看见是我,他连忙说是误会。
但他话没说完,震子的枪也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头,语气很硬地提醒说:“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咱小兄弟的话,他好说话,老子这根手指可没准儿会抽抽!”
震子他自己说是从车臣走过的老兵,手上沾没沾过人命我不知道,可是他说话时的语气、眼神和气势都很吓人,让我都相信他真的会往村长的脑门上来上一发。
现在的人大部分一辈子活下来能见过几次枪?更何况被枪顶着脑门威胁?
那村长当场就崩溃了,哆嗦着把实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我听完他说的话后,比起恐惧和震惊,更甚的是一种恶寒和恶心。琇書蛧
原来这批明器原本是属于死在河中的那七具溺死鬼的,而事情的原委还得从近一个月前的那次诡异的黄河断流说起。
黄河的水脉确实出现了一个上午的断流,裸露的河地出现时,这时候的情形确实和吴大汉告诉我的一样。
最开始发现黄河断流的村民在村子中奔走相告,村人都惊呆了,纷纷往黄河堤岸涌去。但是和吴大汉说的部分不同的是,没有七个人下去捕捞金鲤。
当时跳下去的人只有一个,而且就是刘大同。村民们看到的抱着鱼浮起来的死状来源,也就是来自于刘大同这诡异又莫名的死。
当时在周围的人都吓坏了,谁见过这样诡异的死法?
而在刘大同死后,并不是像吴大汉说的那样是村民们把他捞上来的。其实是因为那一池子水莫名其妙就开始漏了,水位不断下降。
短短十来分钟,一池子的水都不见了,黄泥浆的底部也没有看到一条鱼的影子。有人发现那烂泥里面有一条缝隙,众人把裂缝挖开了一些后发现那底下是空的。
村长和吴大汉当时都在,村长心里就想到了一些老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几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船沉在黄河里,而且黄河几经改道,说不定这底下就埋了什么古墓大陵。
村长本意也不敢乱来,一来怕里面有危险,二来也怕万一市里来考古队,自己担破坏文物的风险,就让村民们都散开离开河道。
可是就有那么几个胆子肥、不嫌事大的,就提出想下去看看。原来那也都是故事听多的,知道但凡古墓都有些陪葬品,出在自己村的好东西怎么也得捞几件才行呀!
几个人轮番地游说,也把村长说动了小心思。就睁只眼,闭只眼地让那几个人拉了根绳子下去看看。
那几个人平时在村子里也结个伴,一起上山打猪、下河捞鱼,是干什么都混在一起,冒险的事做过不少,这下去后还真的地让他们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五个人下地缝,一个人在上面接应,看着拉上来的一件又一件金器,上面接应的人脸上乐开了花。可村长看的眼睛都花了,那眼睛都是绿油油地!
本来村长也就是想偷偷拿上一样,然而不料就被上面守着的那人瞧了个正着。也该着那几个人倒霉,要是他装着没看到,稀里糊涂也许就没事了。
可是守着的人是个直肠子,偏就抓住了村长质问。村长被抓了现行,心里一慌,手上抓着的青铜酒樽就狠狠挥起,也赶巧了砸在了那个村民的太阳穴上!
那村民当场就被砸的背过气去,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躺在了地上。
村长当时吓得心脏狂跳,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混乱的思绪让他以为自己这一手砸死了人,而这一切正好被回来的吴大汉看到了。
吴大汉吓得大叫,而这一声叫也把村长叫回了神。他的脑袋也热了,心里只有一个明确的念头: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自己不能坐牢!
于是他追上吴大汉,威胁他当什么都没看见,而且还答应给他几件金器作为报酬。
那吴大汉也称不上什么好人,原本就吓晕了,又看到黄金在眼前,权衡利弊之下,鬼使神差地就在村长的威逼利诱下答应了下来。
村长本来想和吴大汉把那被打晕的人搬走,可没想到第二个人当时也开始爬上来了。村长红了眼,知道决不能让他们上来,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的五个人在爬上来的绳子硬生生地割断!
就在这时,天摇地动的水声从远处轰隆隆响起。黄河水来了,村长和吴大汉两人匆匆地把几样金器用衣服包上,没有管剩下人的惨叫呼救,连滚带爬地在大水冲来淹没一切之前逃上了岸。
黄河水滚滚,淹没了一切,也掩盖了两个人恶魔般的行径!两个人在惊魂未定和最初的惶恐过去后,都认为今天的一切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并相互做了约定,统一口径,把几个人的失踪和死因全都联系到了诡异的金鲤上。
就像隔壁王靖雯说过的:大部分人只是对离奇古怪的故事感兴趣而已。
背后的真相,谁又在乎?
可以说,要不是那七具尸体诡异地出现在了河道中、要不是洛嫔他们的到来、要不是我的到来。这件令人发指、血腥又可怕的惨案,恐怕真就会被隐藏在诡异灵异的故事下,被永远埋葬!
所有人只会津津乐道那七条诡异的金鲤,夺走了七条人命,而不会有人在乎那几个人真实的死因。
听完村长和吴大汉亲口讲述出这些金器的来历,我的心情天翻地覆,久久不能平静。
无法去想象他们的人心怎么能这么可怕,这两个人竟然比地宫中的草赃鬼、黑蝎子还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呸,败类!”大杨嘴里骂了一声,用枪托打晕了吴大汉。震子比较干脆,用手刀直接劈晕村长。
随着两个人瘫倒在地,大杨和震子一同向我看了过来。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脑后嗖的蹿到了脚底板,周身冰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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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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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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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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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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