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跟着他抬起头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冯实秋:“你跟黎律师不是关系挺好吗,怎么不去找他?”
冯实秋嘿嘿一笑道:“我觉得还是您更靠谱些!”
次日,连续考了三次司法考试均未混过去的前台小姐姐,打电话给姚远称有位刘女士找他,已经安排到会议室了。wWW.ΧìǔΜЬ.CǒΜ
“姚律师,您好。冯实秋是我表弟,他极力推荐我来找您。
这是我案子的资料,您帮忙看下,咨询费前台已经给我说过了,我现在开始计时可以吗?”刘女士举止有度,比冯实秋强多了。
坐在会议室内,姚远看向对面穿金戴银的刘女士:“您好,刘女士,可以。我们这里有计时器。”
姚远将桌子上的一个小计时器打开,开始计时。
“我看下资料,麻烦你介绍下情况。”姚远道。一旁的岳园打开笔记本,临时当起了律师助理。
“姚律师,我的案子其实不复杂,主要是对方的资产被法院查封了准备拍卖,我担心没办法收回借款。
我跟债务人老高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我看他举止文雅,谈吐不俗便多聊了几句,后来我们加了微信。
去年六月份时,他跟我借钱,说是公司周转用,年底就还,并拿来了两个房本想要抵押给我。当时我出于信任就没做抵押手续,也没多想就把钱转给他了。”刘女士道。
“您一共支付给对方六百五十万?”姚远边看材料边道。
“对,是六百五十万。利息按照年化百分之十二计算的,期限半年。如果到期不还钱,按照百分之二十四计算利息。我们有借据。”
刘女士接着道:“去年底他没还钱,我去找他要账,结果他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实际上他的资金链早就断了。
过完年我去法院起诉,发现他的房产和车子已经全部被保全了,后来我去找他,他给了我一份判决书,是去年判下来的。
他跟我说,之前那个案子的债权人已经申请强制执行了,准备拍卖他的房产和车子,他现在也没有别的资产,银行账户早就被查封了。
您看我的钱还有希望要回来吗?”
“嗯,刘女士,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姚远问道。
“我在津市有家进出口公司,主要是做服装进出口,有时候也帮其他同行做清关。
另外,我代理着国外的一个知名服装品牌,卖得不错,如果您要买户外服装可以找我,绝对都是国外正品。”刘女士道。
“嗯,您的案子不复杂,但是如果对方资产已经被强制执行,说实话有可能您胜了官司但拿不到钱。”姚远道。
“是的,我也找过几家律所,都没有办法。”刘女士眉头紧锁。
“我只能试试,能否要回钱来不敢保证。这样吧,材料我留下一份,给我两天时间研究下,后天我给您最终方案。”姚远想了想道。
“好,您怎么收费?”刘女士道。
“你的案子是在北京,我们一般有两种收费模式,第一种咱们谈个固定数额,您支付费用,我们启动案件,跟一般的律所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种是半风险代理,我们前期收取少部分费用,收回款项后我们按照百分之三十收费。具体收费咱们后面再谈。我们先看看案子情况。”姚远道。
“好的。麻烦您了!”刘女士说完,姚远送她离开了律所。
“姚律,法院都开始强制执行了,这案子还能要回钱来吗?”岳园看到了案件资料后怀疑道。
“不好说,我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准备去查下看看。如果真不行只能算了!”姚远一摊手。
刘女士的案子姚远完全是凭着直觉感觉有问题,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但直觉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案子做多了才会有。
就像有经验的医生,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对方身体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需要望闻问切,再加上一大堆的机器检查。
看着姚远的背影,岳园暗道:“没有把握还接案,这不应该是姚律的风格!”
这两天姚远一直在忙着调案卷,梳理案件情况。这一日刘女士再次来到了律所。
“刘女士,您的案子我梳理了一遍,有几个疑点需要向您说明下。”姚远打开了笔记本上的案件文档,接着道:
“第一,之前您提供的判决书显示原被告双方是亲属关系,借款次数多,金额很零散,而且每笔借款都是通过别人出借的,而且时间拉的比较长,没有一笔是原告直接出借的。
开庭当日,被告没有去应诉,是缺席审判,后来被告也没有上诉。从借款上看这个案子有问题。
第二,代理之前案子原告的律师,和现在您案子被告的代理人是同一个律师,一般情况下被告用原告的律师替自己打官司的可能性不大,这是第二个疑点。
第三,之前案子一共判了八百多万借款,但是根据案件中原告的陈述,他只是个普通工人,在钢厂上班。
我们推测原告没有经济实力出借八百万借款,当然如果他家里拆迁或者得笔横财那另当别论。这是第三个疑点。
我个人的意见,咱们可以先向法院申请执行异议,阻止他们拍卖房产。同时,您去公安机关报案。
诉讼案子接着打,不要停。如果能够将之前的判决撤销掉,那么您的钱就有希望要回来。否则,恐怕很难。”
“姚律师,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愿意试试。咱们谈谈收费吧!”刘女士问道。
“这样吧,您借款这个案子前期律师费收两万元,后面按照回款的百分之三十收取。刑事案子单独收费,我会让同事负责您案子的刑事部分。”姚远道。
刘女士想了下:“好,就这么定了。您准备手续吧,我现在付款。”
刘女士签了协议和委托手续后,当场向律所转了二万元。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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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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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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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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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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