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的,我也没说让你搬啊,你就算在这儿住到蹬腿儿了我都没意见。不过你给我记住喽,这房子的所有权在我手上,我想怎么修就怎么修,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倒是你,以后想修个房子了,换个零件儿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不同意你要是敢擅自更改房屋的格局,你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了。还觍着脸跟我讲政策,一把年纪都他妈活到狗身上去了!”齐睿损起人来一点儿都不比四大娘们儿逊色。
老孙被他这番话怼得瞠目结舌,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气得直哆嗦,就盼着自己儿子快快回来吧,不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什么叫马王爷三只眼。
摁住了老孙,杨素芬又不见了踪影,工程便顺利起来。
有个老街坊趴在墙头儿上问了一句:“小伙子,你家丢弃的这堆砖头、木料、破门窗啥的还要不?”
齐睿笑着冲那人说道:“丢了的自然不要了。”
那街坊立马说道:“我捡点儿回来用用成不?”
齐睿大方地说道:“当然没问题了,您随便捡。还有各位街坊邻居们,谁家少块砖缺个窗的,只要能用得上了,尽管往回拿就成,手快有手慢无啊。”
街坊邻居们立刻对齐睿竖起了大拇指,嚯,看热闹还有便宜占,这好事儿上哪儿找去,立刻就有人进了院子挑挑拣拣的,把能用得上的建筑材料全扒拉出来,破窗户烂门的聚一块堆儿,跑家里推了独轮车过来,搬上去运走。
哥儿仨看乐了,也对齐睿竖起了……中指,这招儿高明,既收买了人心,也把院子清理干净了。
齐睿反竖回去,心里也乐得不行,同时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由衷佩服。
那五家在外面另有住房的住户折腾了一上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直到快中午了才全部搬走,走之前无不对齐睿怒目相视。
齐睿当然不计较了,把这五户当成了空气,谅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着,他跟哥儿仨搬了把椅子,拿了几个马扎,往梧桐树下一坐,扑克甩得piapia响,惬意得不要不要的。
五家人顺利搬走后,兄弟四个也不打扑克了,走进楼里转了圈,看着满地的破报纸碎玻璃碴子,齐睿也是很无奈,找了俩工人来打扫干净,让工人带着工具进来干活儿。
首先一点,先把这五户垒的灶台全给扒了,再就是把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拆了丢出去。
工人们二话不说,把铁锤抡得咣咣响,不大会儿工夫就把五个灶台全部砸碎,开始往外面运送碎砖头和破铜烂铁,把一栋楼弄得乌烟瘴气起来。
齐睿几个在里面呛得直咳嗽,毫不犹豫退了出来。
刚走到院里,就见孙家的小儿子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过来了,老孙正在跟他说着什么,那孙子听完后暴跳如雷,抄了把铁锨跑过来,劈头盖脸就往齐睿脑门上砸。
他带来的十多个热血青年也疯跑过来,手里各自拿着板儿砖,速度飞快凶神恶煞。
齐睿心说,这是软的不行要来硬的了,正如我意,见那孙子人到了面前,他躲都不带躲一下的,飞快地踹出一脚,正中他的小腹,那孙子嗷一嗓子飞了出去,砸在了两个热血青年身上,三人都躺平了。
老孙的儿子立刻爬起来,这次学乖了,丢下铁锨拿起一块砖头朝齐睿投射过来。
赵一鸣见状立马推了齐睿一把,堪堪躲开这次攻击,砖头砸在墙面上碎成砖沫。
见这帮人如此嚣张,不仅哥儿几个火大了,二十来个工人们也一肚子怒火,当下放下手里的活儿,呈扇面向热血青年们包围过来,大家从过来以后就受到百般阻扰,内心窝火,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排解下郁闷的情绪。
大家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瓦刀、抹刀很常见,铁锨、铁锤也不老少,有一名工人拎着半拉预制板就跑过来了,咣地砸在一个小年轻后背上,小年轻承受不住猛烈的攻击,噗通一声躺倒在地。
躲过老孙儿子偷袭的齐睿此刻也怒火攻心,他犹如一头矫捷的猎豹般冲向对方,轻松躲开他的飞踹,一侧身接着一记勾拳准确击打在那孙子的右脸上。
那孙子感觉仿佛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一阵猛烈的疼痛感从大脑里面向外扩散,然后迅速扩展到他的整个头部,他开始晕眩,意识开始迷离,并且很荣幸地在大白天看到了满天繁星。
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紧接着,四仰八叉差倒在了地上。
见他倒地,齐睿并没有选择住手,抬起大脚丫子就朝他背上连续踹出五六脚,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趁人不备背后捅刀子的货色,不给他长个教训,留个深刻印象齐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午后的阳光有些炙热,一道金光照射在齐睿身上,勾勒出一道明晃晃的轮廓,这货此时犹如战神附体,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赵一鸣三个货加上二十多工人一投入战斗,立刻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了。
鸣哥、闷三儿、超子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尤其鸣哥,一把铁锨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十几个小崽子根本没放在眼里过,拍挺一个立马冲向另一个,只要被他的铁锨拍到身上,无不是倒地不起。
工人们一拥而上,继续对趴在地上的小崽子进行第二轮攻击。
没出五分钟,战斗结束。
齐睿把老孙的儿子打得都不成人形了,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动也不动。
老孙急了,扒拉开人群闯进来,伸手就去抓齐睿的脖领子,被齐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头,使劲往下一掰,接着抡圆了左胳膊,一巴掌扇在这老货的脸上。老孙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哀嚎道:“松手!你快松手!哎哟,手指头断啦……”ωωω.χΙυΜЬ.Cǒm
齐睿冷冷地看着他,这也就是他手下留情,要是再狠点儿,老孙这根手指头都能被他撅折了。
也甭怪他对个老头儿动手,实在是这老头儿欺人太甚了,觉得齐睿是个年轻人就认为他好欺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胡搅蛮缠地不说理。
齐睿可不惯他这倚老卖老的臭毛病,这年头儿,谁比谁更横啊?谁的拳头硬谁就横!
眼见着老孙鼻涕眼泪一起流,齐睿就松开了他的手指头,刚想放两句狠话,又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
杨素芬扯着破锣嗓子大声喊道:“就是那个小王八蛋要强占我们家房子,大家上,干挺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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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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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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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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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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