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文公子这是流连忘返了?”她讥笑着坐在盘坐在床榻上,双臂置气似的环抱起。
“不比娘子轻功了得,步行自然是要慢些的。”文羡初说着,就要走向床榻,然虞颖身子一掠,带着疾风声,拳掌朝他迎面袭来。
他动作停住,不做任何反应,那拳掌也在快要碰到他时停住。
“娘子这是作何?莫不是真的要打折为夫的腿?叫为夫尝尝剥皮削骨的滋味?”文羡初委屈的眨了下眼,“我可没有招惹桃花。”
“哼。”
虞颖收回手,转身时她神色肃然下来。而身后人嘴角的浅笑也微淡了些,略带了些无奈。
她此举,无疑是在试探自己是否会武功,可她当着自己的面直接试探,算不算是另一种信任。
可他……
想到一些事情,他望向虞颖的眼神渐渐转换,暗含着未明的情绪。
“你今日倒也不怕毁了自己的名节。”虞颖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打了个哈欠,看向文羡初,刻意挖苦道。
“娘子指的什么?可是刚才红欢楼的帷帐内?我倒不知与自己的娘子同榻,竟是毁名节的。那,我可能要毁一辈子了。”
虞颖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气死,她想说的明明是他大半夜去红欢楼,合着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但想到红帐里的那一幕,她别过头,钻进被窝里,任凭那个男人自己在一旁笑的不停。
翌日清晨。
虞颖喝着粥吃着早点,时不时偷偷瞅一眼身旁俊美如画卷的公子,砸吧了下嘴,没等她感叹人生时,急促的呼喊打破宁静的时光。
“你两吃饱了没?走走走,我昨晚想了一宿,我怎么突然觉得那个杜若姑娘有一点点奇怪,说不出哪里怪了,我们今天再去一趟。”
穆青禾火急火燎的从门外跑进来,就见端着粥碗的二人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他想说的话如鱼刺卡喉,难受的吐不出来。
“等我吃完饭。”虞颖说着,又咕噜噜喝了一口粥。
“吃什么吃!赶紧走吧!”穆青禾拉起虞颖就往外跑,至于文羡初,反正他都将他媳妇拉走了,还担心他不跟上?
红欢楼莺燕们的欢声笑语飘在一条街上,虞颖默默的抬头看了眼红欢楼的匾额,道:“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里面哪位姑娘了,这么着急。”
“滚滚滚。”穆青禾扭过头,看到来时路上一道慢条斯理的身影,道:“你相公也来了,咱们进去吧。”
在他们踏入时,楼里的老妈妈就迎了出来,“穆少爷,这盼星星盼月亮,也不比盼您呐,今日是……”
“别说那么多,把那什么杜若姑娘叫出来。”穆青禾打断老妈妈的话,直奔主题。
“杜若啊?哎呦,您来的可真不巧,杜若昨晚的时候,被人赎走了。”老妈妈挥了下手绢,“您看看其他姑娘,可都不比杜若差呐。”
“赎走了?被谁赎走了?”穆青禾一拍桌子,恼怒一吼,一众莺燕吓得尖叫一声。
“哎呦,您消消气,别吓坏我的姑娘们了。”老妈妈赶忙道,“红欢楼整日人来人往,有身份的没身份的都有,我们也不好去打听客人的事情,就是知道,也不能跟您说啊,我们还是要做生意的。”xiumb.com
“你这……”
穆青禾听老妈妈叽叽喳喳说个不休,就是不说那人是谁,他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然虞颖突然拉住他,叫他气焰咻的下了一大半。
“那就不麻烦了,我们走吧。”虞颖也不管穆青禾叫唤个不停拉着他就走,出门时,文羡初恰好要进来,她顺带着将他也拉走了。
“怎么了?”停在一柳树下,细细的柳絮乱飞,文羡初伸手将虞颖发鬓间落的柳絮拈下。
“杜若被赎走了。”虞颖冷声道。
文羡初动作一滞,眉宇间轻皱起,墨黑的眼眸闪过如冷箭的寒意,启唇道:“果然,杜若只是个幌子。”
穆青禾听得一愣一愣,不明白这二人究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虞颖心下冷意横生,昨晚都还在,如今却被人赎走,明显是背后的人所为。要是现在还看不明白,有人刻意针对桃花寨,那么她也白活这么多年了。
既然是昨天晚上被赎走的,别说是查出是谁,杜若恐怕现在都是生死未卜了。
“不过要真的是她,那么为什么呢?”穆青禾索性靠在了柳树上,歪着头,看着默不作声的二人。
“那就派人去调查一下。”
虞颖将手递向文羡初,对方会意的掏出一块丝帕,接着折下柳条,嫩青色的汁液在丝帕上模糊的写下“杜若”二字。
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灰色的鹰,从天空远处直飞而来。
穆青禾张了张嘴,看着女子熟练的将丝帕系在那只鹰的爪上,他一时半会说不出来一句话。
“唰。”
目送鹰飞走,虞颖凤眸被警惕充满,身子一掠,朝着长街拐角处追去。
文羡初与穆青禾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急忙跟了上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虞颖单手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灰衣男人,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如冰窟般寒冷,叫人畏惧。
穆青禾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虞颖,他不由自主的往文羡初身旁靠了靠。而文羡初对此丝毫不感意外,反而看着这样的虞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噗。”
虞颖另一只空出的手往男人背后一拍,男子立即吐出一口参杂着黑丝的鲜血。
“想要服毒自尽,也得先供出你的主子是谁。”
她松手,男人失去了支撑软瘫瘫的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而他的眼神混浊着,双手向前扒着地,试图逃离。
“嘭。”
虞颖抬脚,男人横飞出去,撞到墙壁后发出一声闷哼,再次栽倒在地。
“你想要忠心,也得选对主子。”
“你……你没资格……知道……”男人断断续续的说着,望向虞颖的眼神有恐惧也有一丝的不甘。
“没资格?”虞颖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此刻畏畏缩缩的穆青禾,用吩咐的口气道:“将他扛起来。”
“好……好……”穆青禾小鸡啄米的点头,慌忙上前将看起来已经半死不活的男人扛起来。
“现在做什么呢?”文羡初带着一丝玩味儿的问道。“玩游戏。”虞颖浅浅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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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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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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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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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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