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范县长,您听我说,小良跟我说了,昨天晚上虽然林卫兵跟他说了这件事,但是他没做啊,从机林出来就去县城了。”王世虎焦急道。
“他如果真的没做过,警方自然不会抓他,他现在只是嫌疑人,被带回审讯而已嘛,你焦急啥?”范思成很是无语。
“不是这样的范县长,他…他找不到时间证人……。”Χiυmъ.cοΜ
“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一帮人一起喝酒吗?怎么就找不到时间证人了?”
“他们不能互证,更严重的是,小良说他们从机林去县城的路上,林卫兵让他和另外一个人先到县里订房,而林卫兵和其他人一个多小时后到的县城。”
“呃,这些情况他跟警方说明白警方自然会查清楚啊,你焦急也没用,找我也没用。法治社会,什么都讲证据,所以啊您回去吧,让周家积极配合警方办案。”
范思成真的不明白王世虎来找他什么意思,如果周顺良真的没做过,警方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他没空在这里和王世虎浪费时间。
“范县长,小五被抓了就被抓了,小良你们不能再抓啊……。”王世虎见范思成要赶他走,两眼一红,急的又要跪范思成。
“王老板,我说过了,如果周顺良没干过,谁也不能冤枉他,但是如果他有干过,他也不可能逃得过法律制裁,你要知道,那是严重的罪行,是犯罪,不是轻微的违法,是刑事不是小小民事案子。回去吧,你如果还知道什么,去向警方说明吧,这样有助于警方破案。你要相信我们的法律,相信我们的警察同志,他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就这样吧,等会我还有个会……。”
打发了王世虎,范思成看了看时间,有点恼火,竟然浪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老张,你在哪里?”
“在局里?我问你,那个林卫兵你们有没有带回审讯?”
“什么?带回来又放了?他有时间证人?你的意思是周顺良除了那个一起的人就没时间证人了?怎么可能呢?这事有点诡异哈,马上将他们重新带回重审,包括林卫兵他们的时间证人。为什么?你忘了包子铺大叔提供的消息吗?那家伙是一个扒隙子,别废话,马上带回,带错了可以再放,但是放错了你可能就难抓了,马上立刻。”
案子好像很复杂,同一晚上县长被袭,贵重的特制水管被偷,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线索,但是这些线索却无法串联在一起,证物证人也找了些,但都无法形成有用的证据链。
案子又好像并不复杂,就是周顺良干的,他和范县长有仇,而且多人证明他曾表示过要砸范县长的车子,而且,案发当晚他说不清楚自己在哪里,除了和他一起的那个同伴,没人证明他案发时他在哪里。同伴当然不能互证的,所以,案子就是他干的。
那么,案子是不是周顺良干的呢?
王世虎很相信周顺良的话,他认为不是周顺良干的。但周学锋却不是那么相信周顺良的话,他认为,偷水管可以肯定不是周顺良干的,周顺良会报仇,不会去当小偷。
王世虎走了没多久,周学锋来找范思成,他当然不是来求情的,国法无情,如果周顺良真的有干过,求情也是无用的。他所以来找范思成,是因为他希望能和周顺良谈谈,张华明说审讯还没完成,他不能见周顺良。
“周镇长,丰门真现在那么多事需要你主持,你不在镇上忙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范思成并不给他脸色。
“范县长,我是为周顺良的事来的,但是,我不是为他求情来的,再说,现在案子还没结,他只是嫌疑人,我没必要为他求情。”
“那你什么事?”
“我想见见周顺良,有些话,也许我和他说会更有效果。”
“他被带走前你不是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那时候我信了他的说话,但现在回想,他说的话有不少漏洞,我觉得他在瘾瞒一些事,所以我想劝他说出来。”
“就这么简单?你去找老张就行,你找我有啥用?”
“张局长说没这个规矩,但是我觉得吧,有利于破案的话,这种规矩还是可以破例的是不是?”
范思成看了一眼周学锋,唉,本来是一个不错的镇长,可惜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周顺良是十中十的坑爹货啊。
“唉,你去找他吧,我给他打一个电话。“
“谢谢领导。”
今天范思成注定不能安定的,下午刚上班,市局何键打电话来叽叽呱呱的投诉张华明不安规矩办事,范思成知道他说的张华明带人的事,把话筒放一边任由何键在电话里废话,等他废话完了,他说了一句知道了,像把电话挂了。
这可把何键气的够呛,知道了?他妈的什么意思啊,敢情他把自己当大领导呢,在听汇报吗?何键气得七窍生烟,蹬蹬去找苏晓晖。
让何键再次气倒的是,苏晓晖居然也是一句不咸不淡的知道了。
何键要疯了,怎么都也是这么一句啊,岂有此理。他气呼呼的又去找傅友安,这次他真的疯了,因为傅友安同样也是给知道了这几个字。
什么意思啊,明明违规的事,他们竟然不理不睬?傅友安护犊子也就罢了,苏晓晖也这样,她是什么意思?
其实苏晓晖也觉得为了破案手续上的事,能简化就简化,没什么大不了的,跨界拿人又怎样了?回头说一声也可以嘛。
不过,两位领导虽然跟何键只说知道了这几个字,但两人均等何键走了便马上给范思成打电话。一个打电话表示问候,一个打电话不咸不淡的说他不能总是这么没规矩。
吴一鸣的小舅子,果然还是有些人脉的,自从被龙南县的警方带走,张华明就一直电话不断,从县里到市里,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有骂娘的,有指责的,都说他不照规矩办事要追究他的责任。他轻描淡写的说行动是政|府指示的,谁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范县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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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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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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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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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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