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帽子、帽子!操,都是他妈神经病!”潘文祥被弄了一愣,再找人已经没了,刚想起身离开会议室,发现张涛的军帽还放在椅子上。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只好拿起帽子,迈着小短腿使劲儿追。
要说他的宅男属性全没了吧也不客观,这身肥肉自始至终也没减下去,哪怕做为现役军官每周都要参加一定强度的军事训练,依旧半斤也减不下去,还有越练越胖的趋势。
张涛半点没意识到自己军容不整,此刻脑子里全在想一件事,该用什么办法说服医疗卫生部,把他们的秘密实验结果拿出来用用,以解第8团和副参谋长被围困之急。
“光我自己肯定不成!”上了马车,刚刚驶出武装部大院,张涛又让车夫把缰绳松了。
由于历史遗留问题,再加上初秋本身的护士从业经历,医疗卫生部自打成立那天起,老部长胡然、副部长张爽、连同大部分中高层都算是理事长的嫡系。想让他们把秘密实验成果提前拿出来,光部长恐怕做不了主。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即便有些联盟高层略有耳闻,也仅仅知道个大概,再多的内容就没地方打探去了。说起来这件事可能是近些年来,保皇派和改革派唯一能长期合作的项目了。
它的主导者就是当今的联盟最高领导者、理事长初秋,并在私下里获得了内务部、武装部的默许,连一向和改革派坚决唱反调的外交部、后勤部,在这件事上也保持了沉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原本这个项目的实验室就设立在西山的某座秘密仓库里,焦樵接替蓝迪担任武装部长之后也学着林娜的手法,把军队里面的所有项目连同公开和保密的全彻底清查了一遍。
这种做法实际上是一种自保手段,他们两口子在联盟里的地位比较超然,必须先确保自身相对干净,才好意思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当裁判员。
但这么一来,由理事长秘书何婉君直接领导,医疗卫生部负责具体实施的秘密医学试验项目就没法再利用军方的设施了,只能搬家。
考虑到这個项目具备一定的危险性,还不太合适被外人过早知道,也就没再往其它部门里塞,干脆搬到了流民区,披上了流民公司的外衣。
这么做也算是提前找好了顶雷的,一旦出问题,追究起来可以先把流民拿出来当挡箭牌。如果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危险,先倒霉的也是流民安全区,从任何方面衡量都等于加上了一层保险。
当年在军方为这个项目提供必要掩护和后勤补给的正式自己这个副部长,焦樵连汇报都不听,瞪着两只大眼珠子愣是装不知道。
但转眼间好几年过去了,至今为止这个项目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自打实验室搬走之后就全然不知道了。
“去外交部,快!”信马由缰了百十米,张涛算是拿定了主意。这件事必须得玩点私底下的小花招,否则光靠自己肯定无法说服理事长。
张柯和第8团被丧尸集群围困在淮河南岸的消息虽然还没公开,但做为对外情报部门的首脑,周媛接到消息的时间并不比焦樵晚太多。
但她能做的也仅仅是电报通知驻东南联盟大使和相关情报人员,密切关注当地的军事部署调整和高层动向,先搞清楚这场事先毫无迹象,事发又非常突然的丧尸潮,会不会是由某些人针对东亚联盟故意搞出来的。
虽然只是发送指令和接收情报,周媛也不比焦樵轻松多少,后半夜就被叫醒,一直窝在办公室里,面对情报分析人员从上百份毫不相关的情报中找出的重点信息,做最后的综合判断。
“张涛?他不在武装部研究怎么救人,跑到这里来干嘛!”听到秘书说武装部副部长轻装简从的到了部里,指名道姓要见自己,周媛有些愕然。
她和这位有点狂热的原教旨主义者真没太多接触,主要是没得聊。人家只认人不讲理,不管什么问题都先把立场抬出来,然后就变成非敌即友了。
“张部长说有要事和您单独商量……”男秘书面无表情的把每个字原封不动的转达清楚,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嘴,如老僧入定一般。
他已经给周媛当了2年半秘书,是外交部有史以来任期最长的一任部长机要秘书。真不是工作干的好,甚至很多时候会故意出点错,目的只有一个,巴不得赶紧被撤职下放。
在外交部内有个最操蛋的职务没人愿意染指,哪怕待遇再高依旧避之不及,那就是部长的机要秘书。这位女部长是有名的色中恶魔,骚扰男秘书已经成了惯例。
通常而言,刚加入外交部的年轻男工作人员在成为她的机要秘书之后,往往抗不过一年就会被撤换掉,不管是曲意奉承还是出污泥不染,反正还没一个能熬过6个月的。xǐυmь.℃òm
可自己居然创造了历史,打破了这个记录,且把记录从6个月一口气提高到了25个月,至今为止还不见颓势。
不仅如此,自打从疆省回来之后,女部长一反常态,很少再用实际行动骚扰自己了,顶多是用眼神撩拨撩拨。但男秘书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天知道这位更年期有点提前的女部长是不是又在玩什么心理战游戏。
“他找我能有什么要事……你亲自去迎接一下,就说我值夜班刚醒!”
周媛摘下眼镜,用手指捏了捏眼角,依旧没琢磨出来张涛来找自己要说什么,连个大方向都没有。这种感觉是最讨厌的,但对方是武装部副部长,又不能拒之门外,只好起身向隔壁的盥洗室走去。
男秘书很称职,故意磨磨蹭蹭,耗了快十分钟才把张涛带到了部长办公室。这个时间就是周媛日常出门前所需的化妆上限,除非有非常隆重的外事活动,否则不会画太重。
平心而论,这位女部长确实挺漂亮,也很有气质。但只要一想起她的某些传闻,再加上工作性质、日常作风,就和女人、可爱、漂亮、柔弱、性感这些词汇半点沾不上边了。
“张部长,稀客啊!我记得自打有了外交部,你好像是第一次登门吧?我代表全体外交部工作人员,由衷的表示欢迎、热烈欢迎!”
房门打开的瞬间,男秘书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太阳已经升起,正把阳光直射进来,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温暖了许多。实际上此时刚早上六点半,外面还是个大阴天。
“周姐,小弟不光冒昧来访还两手空空,太失礼了。可事情实在是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张涛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但没有男秘书强烈,他很少见到周媛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样子,也就无从对比。
“请坐……这层楼一级警戒!”本来周媛还等着听恭维呢,不是爱听,而是惯例。可是见到张涛连句恭维话都懒得说,立马知道此人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商。
当下收起虚伪的微笑,跳过了客套寒暄环节,伸手向沙发一让,然后把男秘书赶了出去。从此时此刻起,部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就不能有任何外人出入了,相邻的办公室里也要被清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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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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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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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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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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