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一边安抚着人,一边小心翼翼的轻拍着天香的背儿。
天香受了极大的刺激,趴在沈琼的怀里好一阵抽噎。
“沈爷,到底是谁要害我…奴家…奴家真是怕极了,你若是再晚来一步,便是那么一步…若真如此,那奴家便不活了…”
美人垂泪,我见尤怜。
沈琼这些日子与天香可是规规矩矩的,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
每每都是,她抚琴,他听奏,兴致来了,还会吟诗一首,两人相敬如宾,半点也没出格之举。
便是他提出想接她入府一事,她都婉拒了。
这样一个奇妙的女子,简直将他内心早就沉寂了的情爱之火点燃。
起初,只是一点点的小火苗,而后越来越盛,如那炽热烟火,叫他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
“查,你放心,我一定彻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没事了,没事了啊…天香,话说回来,这里也太危险了些,你不如,与我回府吧。”
天香俯在沈琼的跟前,咬唇不语,似在犹豫,好一会儿才说道。
“回府…奴要以什么身份跟沈爷您回府?”
沈琼低头瞧了天香,那微微有些委屈的模样,心中不免遗憾。
若他还未娶那秦氏该多好,若先秦氏之前先认识了天香,又该多好。
只可惜,人生实在没“如果”和“后悔”二字。
“委屈你了…”
“奴虽不是大户人家,但到底也是良家子,身世清清白白,哪有…那有去做妾的道理。”
天香说着便微微离开了沈琼的跟前,饶是沈琼又来拉扯她,她也只是将人推的远远的,一双如星辰般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失落与隐忍。
那欲迎还拒的样子,分明是对沈琼有情的,只是不愿做那高门的妾罢了。
她越是这样,沈琼便越是对她愧疚和心疼。
她也正正是拿捏了这一点,将沈琼的胃口吊的高高的。
还真是应了沈君茹的那句话“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惜。”wWW.ΧìǔΜЬ.CǒΜ
此刻,沈琼当真是心疼又心软极了。
只软声哄着。
“可你这里实在危险了些,你一人住着,我实在不放心。”
“噢…我知道了,那两人是不是你派来的?你来的时间又那么巧,知道我住这的除了你,便再无旁人了。”
“我?我…哎哟我的好姑娘,我怎么会如此,你啊,实在是冤枉我了。”
沈琼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伸手揽着微微挣扎的天香,软声哄劝。
“你若不想为妾,我也不逼你,只是这地方万万是不能住了,先随我回府,以客的身份,那人人都得敬着你三分,你也不必担心会受委屈。”
“你左右就是哄我随你入府…我一个弱质女子,与你入府,虽是为客,却背地里还不知道要被人家怎么说闲话。”
“这…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好姑娘,那你觉着,该如何?”
沈琼对她的态度,真真是软到了一定地步,只差将人捧在手心里哄着了。
天香眼波流转,转眸瞧来,顾盼生烟,带着点点娇涩。
“谁叫…谁叫奴家欠了沈爷的呢…那日佳节,若不是沈爷出手相救,奴家…奴家怕是早没了,奴家这条命都是沈爷您的,何况是这具身子呢。”
说着,天香是主动依偎到了沈琼的怀里去。
对拿捏男人的手段,真真是有一套。
拒不过三次,再拒下去便是不识相了。
前两次,已经将沈琼的心给抓住了,如此便已够了。
沈琼一阵欣喜,将人紧紧拥着,下颚抵在她的发间“我绝不会叫你受半点委屈,天香…天香…”
“沈爷…奴出生虽不好,但自己却是清清白白的…那…那总得在行过礼之后…”
“哈哈哈…是,是是是,该按规矩来,明儿我便叫人置办!”
沈琼又是一夜未归。
秦氏那得了话,两人非但未得手,还被抓了住,秦氏心里是又惊又怕,深怕那两人将自己供出来!
虽说不是她亲自出的面,但也是方嬷嬷吩咐了人下去做的,这顺藤摸瓜,难说会不会牵着出她来。
她焦急的等了两日,却得了沈琼要将人接入府来的消息。
这都不打紧,最关键的是,那一应规格都超过了一个妾室该有的,直逼正房嫡妻。
还未进门便如此恩宠,那进了门可还了得?
秦氏心里焦急,想闹却又不敢,一来是,自己还未站稳脚,二来,她也不知沈琼未计较那事,是憋着劲呢,还是给她点面子,若她闹腾起来,说不准便会来个仔仔细细的算账。
到时候,新媳妇进门,她却受了责罚,地位更是会一落千丈。
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没两日,抬天香的轿子便入了沈府,阵仗虽比不上正房的拜堂,但也比其他妾室入门时热闹太多。
一大早,沈府便开始热闹起来,府里上下张灯结彩,高挂了红绸,贴了大大的双喜字。
凌波院里,沈君茹打着呵欠坐在铜镜前,由着冬梅为她梳妆。
“小姐,你若是困,便再多睡会,何必这么早起?”
“是啊小姐,轿子要下午才抬入府呢,再说,这府里上下现在操持的都是夫人,咱们只管闲瞧着就是了。”
沈君茹笑着摇了摇头,一手托着下颚,道。
“我是早有了准备,我那爹,我也清楚,只是,他到底也是阿钰和诗思的父亲,今日父亲又纳了一妾,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舒坦的,等会儿你们将他们都唤来,再多做些点心佳酿,今儿就让他们在我这院里,晚些再一块去前厅。”
“还是小姐心思细腻。”
哪是她心思细腻,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
父亲娶秦氏时,尚可以说是皇后娘娘逼迫的,硬塞了进来,拒绝便是抗旨不尊,与秦氏本也没多大的情分,只是男人总是容易心软,架不住哄劝,这一碗水端不平,便会造成许多后果。
沈琼也不是不在乎儿女心里怎么想的,只是,沟通这方面,做的极差,父女、父子间总有几分隔阂在,久而久之,这隔阂便会越生越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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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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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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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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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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