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后悔么,后悔当初加入抗联的这个事情么?”胡彪直接问出了这么一个直指本心的问题。
听到了一个问题之后,独眼龙笑了起来,嘴里落地有声的说了起来:
“后悔什么?就好像我们大当家当初所说的那么一样,我们当前怎么祸害那些大户,那也是求财而已,算是肥肉都落在了自家人嘴里。
鬼子这么打进来,这么烧杀抢掠算是什么回事?不能便宜了他们。”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黑中医不但是给他有模有样的号完了脉,还让一旁的刀客和追风两人帮忙解开了独眼龙衣裳,好看看身上的其他伤势。
结果解开了身上的衣服,显露出了独眼龙全是排骨的胸膛之后,胡彪等人顿时就浑身一个激灵,
倒不是因为独眼龙这货,搞不好洗澡还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所以一掀开了衣服之后,一股浓郁的味道那是扑面而来。
而是独眼龙这哥们的腰侧、胸口、肋骨这些位置,都有着一条伤口,到了现在都没有愈合了。
这些伤势一看就是有些时间了,甚至腰侧的那一条伤口头已经化脓。
难怪之前胡彪跟随着他行动的时候,总感觉他的动作上有些行动不便,没想到有着这么样重的伤势。
对于这些伤势如何的处理,胡彪他们当然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只能看向了黑中医。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黑中医苦笑着说了起来:“其实这些伤势也就是看起来吓人,但是处理起来也不麻烦。
清理一下伤口,好好的包扎一下,再打点青霉素消炎就没事了。
但是前提是,伤口愈合关键还是看伤员自身体质的;他们这样连饭都没得吃,又没有时间休息,作战环境还这么糟糕……”
黑中医嘴里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胡彪他们基本都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们这些现代位面的人,只要是有了稍微重一点的伤势,都讲究一个静养,各种营养品也要一起的安排上。
结果这里了?这里不要说吃点啥补补了,就连吃抱了的也是一点奢望。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这些伤势又如何能快速恢复起来。
为此,胡彪他们只能是好好的为独眼龙好好的清理一下伤口;具体上就是割掉了那些腐烂的肉、排脓、撒上一些消炎和止血的白药。
再将伤口好好的包扎起来,打上一针的青霉素就行了。
这样处理了一番的效果肯定有,但是具体有多大?这一点怕是连黑中医这个现场的主治以上,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除了以外的伤势以外,其实在独眼龙手指、脸蛋、脚趾、手背等多处的位置上,那些冻伤也都挺严重。
基本上看着那些严重发青、发黑的伤口,不用黑中医说话,胡彪他们就知道这些伤势再继续下去,就会有有着不可逆转的伤势。
说白了,就是那些肉全部的冻死了呗,之后怕是很难恢复过来。
想要处理的方式也简单,让这些伤口保持干燥和温暖就行,过上一段时间自然而然的也就好了。
同样这样的一点,在现代位面来说可以说简单无比,但是对于抗联战士们来说,往往是他们无法奢望的一件事情。
对此,胡彪只能在鬼子那里缴获的大头皮鞋中,挑了一双比较合脚的给他……
*****
就这样,当篝火上的火苗,不断烧灼着皮锅子满是长毛的外皮上那些浓密黑毛,发出了阵阵焦臭味和肉香味交织起来的同时。
胡彪他们的治疗工作,一直都在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
结果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在独眼龙身上的情况并不是什么特例。
准确的说,这是这一处密营的这么一百多号抗联战士,他们身上的普遍情况,基本上都是如此。
大部分战士的身上,或多、多少都是带着一些轻伤。
都是在之前战斗中留下来的,但却不至于致命。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身体不好、伤势过重的战士们在这种都不能说缺医少药,根本连吃喝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都牺牲了。
而针对于这些伤势,胡彪他们都能做了一些处理,至于效果如何只能是看运气。
不同的是,这些人加入了抗联之前的身份不同,里面有着土匪、学生、小地主、东北军不肯撤退到关外的战士。
比如说:那个眼镜都破了的眼镜小哥,胡子拉碴的乍一眼看上去,怎么说也有着30多岁的年级了。
其实算起来,这个小哥才只有27岁,早些年可是东北大学的高材生了。
与他的同学在918事变后,纷纷的流浪去了关内不同的是,这小哥留下来、拿起枪开始反抗。
总之,在这么一些人每一个都是活生生,有着一顿属于自己的悲惨故事。
也许在其中的有些人中,他们之前也许有着这样和那样不堪的过往。
甚至像是独眼龙这种货色,在加入了抗联之后,还保留着一些之前的恶习。
但是,他们在这种非人的艰难环境下,愿意豁出了性命、承受着艰难的一切,与这些外族侵略者在这些黑山白水之间死战到底。
仅仅是这样的一份精神,那就值得胡彪他们献上最大的敬意。
最终,当旭风用两根树枝削成的长筷子,往皮锅子里面夹了一大块野猪肉试了试,然后举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猪肉已经煮的非常软烂的时候。
时间上,已经是两个多、快三个小时过去了。
在中州战队投入了大量人力和药品的情况下,抗联一众战士们身上的伤势都被处理的差不多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抗联战士的身上,如今都带着伤势。
又或者换上了一个说法,对于自己身上的一些小伤,还有多处的冻伤,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认为连让洋大夫和中医看看的必要都没有。
所以,到了这么一个时候,胡彪他们动用了手头最强的力量,为靖宇将军检查了起来。
具体一点,就是安屠生和黑中医两人一起出手,专心致志的检查了起来。
好家伙!这么仔细一检查之后,大毛病倒是没有检查出来,但是小毛病那可以说是有着那么一大堆。
像是胃下垂、肌肉有些萎缩、肠胃功能减退、低血压、低血糖等好些毛病。
用黑中医的话来说,这就是靖宇将军在常年艰苦的环境下生活,身体已经是被伤及了元气了。
也就是靠着心中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又或者说是信念在支持着他,不然早就是顶不住,身体彻底垮了。
若是从现在就好好的疗养,也许还能活到儿孙满堂的时候。
但若是继续这样的一种生活状态,就算是这一次靖宇将军因为他们的原因,从而躲过了这么一劫。
但是继续这样的下去,他的身体怕是也让他支撑不了多久。
理由很简单,因为最少要到5年之后,也就是45年鬼子投降的那一年,靖宇将军的情况才会得到好转。
然而5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黑中医只能表示玄乎的厉害。
面对着这样的一幕,胡彪只能是死死的瞪着黑中医,让这货将手里那一根年份最老起,起码有着50年历史的老山参拿了出来。
拿出这玩意的时候,黑中医可是一脸的肉疼。
主要是这货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带回去,给他们家当成了传家宝使用,一代传给一代人的那种。琇書蛧
哪怕到了这么一个时候,这个属于油腻中年人的货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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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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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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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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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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