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么一个过程中,跟随着行动了他们,清晰的见识到了抗联在这种艰难环境下,生存的是多么不易。
“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鬼子可能很快就要追上来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转移,我带路、你们都跟上啊~”
那个独眼的汉子回头,向着胡彪他们吆喝了一句之后,就将双手交叉放在脸前,下蹲后迈步对着前方就是这么小跑了起来。
看到这么奇怪的前进方式,胡彪等人看的很是有点懵逼,顿时连跟上去的事情差点都忘记了。
好在另外一个带着破眼睛的小哥,人还挺好说话的,嘴里提醒了那么一句:
“这种跑法是我们靖宇将军发明的鸵鸟奔,样子确实是不怎么好看,但是在老林子里绝对的好用;那啥!我们也赶紧跟上去吧。”
闻言之后,胡彪他们一看独眼汉子向前跑起来的架势,不正是像极了一头低着头猛冲的鸵鸟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方式还真有那么一点科学道理。
这样矮下了身体之后,就能减少前进时那些枝叶对自己的阻拦影响,用手挡在了脸前的动作,还能防止树枝划伤了脸蛋。
想明白了之后,胡彪等人也是纷纷的学着这什么‘鸵鸟奔’的这一个奔跑动作,如法炮制的小跑起来。
这么一顿猛跑,一跑就是进行了20来分钟的时间,直到给脑门上跑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子,胡彪他们才是停止了下来。
到了这里,并非是独眼汉子嘴里所说的,那一个暂时还安全的地方到了。
而是他们在这么一路的小跑之后,来到了一条没有彻底冻上,还有这河水流淌起来的小河边上。
然后了?在这么一个差不多能冻死人的时候,带头的独眼汉子不但是自己在缓缓的脱着鞋子。
还是回头,热情还招呼起了他们:
“一个个都赶紧滴脱鞋子下水,别担心水太深淹了你们,这水也就是到膝盖深的样子~”
讲真!除非有着绝对的必要。
胡彪他们绝对不想在这么时候,将自己的脚丫子从温暖的靴子里抽出来,一脚踩进这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管他河水有多少深都不行。
哪怕他们之前更是连动冬泳都尝试过了,也不想来上这么一下。
没看到独眼汉子,一脱掉了脚下那一双牛皮的靰鞡鞋,那双脚上到处都是冻伤,基本上都有点不能看了,应该就是这么折腾出来的。
然后,眼镜小哥也是开始脱鞋了起来,很快露出了另外一双冻伤严重的脚。
同时,他又在嘴里对着胡彪他们,开始解释了起来:
“没办法!不是我们有意的折腾你们,主要是鬼子的大狼狗太厉害了,我们的脚印就算被大雪覆盖了,但是那些大狼狗依然能闻出来。
然后一路闻着气味,找到了我们的密营。
以前不知道这么一点,所以在死了不少人之后,才是找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冷是冷了那么一点,总比让鬼子追上来死人要强。”
听到了这么一些解释之后,胡彪等人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想法。
纷纷的脱下了鞋袜、卷起了裤脚,走进了似乎可以冻到了骨头里,忍不住想要尿尿的河水中行走了起来。
在这么一个过程中,他们甚至死死憋住了嘴里打算叫出来的冲动。
因为他们知道,这样艰难的过程顶天了说,自己这些人也只会经历那么有限的几次,而类似这样艰难的场景,却是抗联战士的常态。
因为在漫长14年战争中,每一年的冬天他们就需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的话,就会付出生命上的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算过分谨慎,胡彪等人后来又连续过了两次河之后,这种自我虐待一般甩掉敌人的方式才算结束。
在获知可以穿上鞋的那一刻,胡彪心中差点感动的哭出声音来。
随后的时间里,独眼汉子一边带头行走的同时,开始一边不断敲打着白桦树,将阵阵响亮的敲击声传出了老远。
就连这么一个办法,那也是非常有讲究的。
据说这是抗联内部联络之间的办法,因为在当前被鬼子追击的环境下,那是不可能扯着嗓子喊的。
而这种敲打起来很响的白桦树,用特殊的节奏开始敲打起来,就是成为了一个抗联内部人员在走散了之后,一个互相联络的好办法。
不得不说,在多年艰苦的战斗中,抗联战士还是总结出了很多宝贵的战斗经验。
也是到了这么一个时候,胡彪忽然发现了眼镜小哥与独眼汉子,两人之间隐秘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
眼镜小哥就是偷偷向右侧的一处树丛钻了过去,连招呼都没有与胡彪他们打一个。
不过胡彪基本能想到,应该是眼镜小哥带着自己那一个军官证,开始去见就在附近某一处的靖宇将军去了。
因此,胡彪干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甚至在中年仓管发现了这一幕后,嘴里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他所有的言语都给瞪了回去。
最终,独眼汉子带着他们跑到了一个背风的小山谷之后,众人才是就此停了下来。
一边在嘴里喘着粗气,一边对着众人吆喝了起来:
“行了!到了这里之后也算基本安全了,大家可以找地方休息一下,不能坐山神爷桌子的这些规矩都懂吧?”
说罢之后,独眼龙就是在一颗松树下,无雪的树根处一屁股坐了下来。
而到了这么一个时候,天色已经是渐渐的黑了下来,感受着周围迅速下降的气温,胡彪本能就问了一句:
“兄弟,这里能生火取暖吗?”
“不行,这里生火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被鬼子从远处发现。”独眼汉子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是在嘴里说出了这么一个回答。
在这么一个不同分说拒绝之下,追风终于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这么冷的晚上不能生火,岂不是会冻死人?”
“会的,还也已经冻死了很多的人。”
闻言之后的独眼汉子,变戏法一样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烟袋,小心翼翼在不多的烟丝里揪了一把,给自己点上的同时,嘴里这么说着。
“自从38年程斌那个狗东西投敌了之后,一口气端掉了我们好些处的密营,像是医院、军械所、被服厂、粮食弹药储存点这些没了之后。琇書蛧
我们的日子就一年比一年艰难,连续两年的冬天就是过来的。
可是没办法,一旦被鬼子通过了火光和烟雾找到了我们,到时候死人会更多;所以只能是晚上过夜的时候,大家互相紧靠着互相取暖。
很多时候,头晚上还能说说笑笑的兄弟,第二天身上就硬邦邦的走了。”
听到了这里之后,中州战队的一众人等,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下面的话才好。
在自己身上摸了好一会,胡彪从身上翻找出了小半包的‘朝日牌’香烟,给自己留了一根之后。
连同着一盒火柴,一起扔给了独眼汉子。
这也是胡彪身上最后的口粮了,因为这一次的系统任务,出乎了他意料的时间长,他带的那些沙子烟早就是抽光。
这一包‘朝日牌’香烟,还是在开拓团的驻地中,所获得的一份战利品。
而捡起了地面的香烟之后,独眼汉子立刻就是眉开眼笑了起来,嘴里吆喝着:
“谢了啊兄弟,好久没有抽到这种正经的香烟了;等到证实了你们的身份之后,独眼龙我请你们吃点好东西,靰鞡汤。”
一听这话,中州战队中很有一些吃货们,对‘靰鞡汤’很是有些期待了起来。
唯有知道一点情况的希灵、杨东篱等人,表情那叫一个相当的精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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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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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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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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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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