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飞快地将自己的身体给隐蔽起来再说。
像是原罪在第一时间里,就扔开了手里的民二四式重机枪;同时一把扯着给自己充当副射手的少爷,带着这个菜鸟开始撤退。
两人在跌跌撞撞中,向着左边一个尚且冒着热气的炮弹坑跑了过去。
匆匆跑到了之后,原罪一把就将少爷按倒在地。
因为这一个弹坑,在十来秒之前才是被炸出来的,里面泥土的温度,那可是一点都不低了。
以至于少爷被按倒在地后,嘴里当时就被烫的‘哇哇~’大叫了起来;同时,整个人像是一条上岸了的鱼一般,挣扎地叫一个厉害。
结果原罪眼睛一瞪,嘴里就是骂出了一句:
“想死么?不想活你就站起来,看看会不会被炮弹破片扎死?相信我,两发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所以这地方烫是烫了一点,但是足够的安全。
跟我着的样子学,像是蹲坑一样蹲下、嘴巴张开、捂住脑壳和耳朵,忍忍就过去了。”
在原罪嘴里最后的内容中,多多少少有点歧义的叮嘱声中;因为生命的威胁,少爷立刻就是停止了挣扎。
问题是,这货双眼的眼眶位置,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两行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流淌了出来。
好家伙!他感觉到自从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后,留下的泪水比起这一辈子还多。
那啥!其实有关于原罪嘴里,两发炮弹不会落在同一个弹坑的事情,其实还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因为炮弹的飞行轨迹,会因为很多的不同原因,受到很大的影响。
包括空气的摩擦力、炮膛的温度、空气的湿度、气压、气温,还有发射药分量上细微的分别,都能造成飞行轨迹的不同。
最终造成了炮弹的落点,会有着不同的差异。
所以,两发炮弹落在同一个弹坑的事情,除非是超饱和的火炮覆盖下,才有可能出现。
随后,原罪等人老实趴在了地面上时,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就是从天空砸落了下来,众人默默承受着这样的一场炮击。
在此期间,众人纷纷看到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嗖~’的一声中被打上了天。
顿时,原罪的面色越发地严肃起来,因为他明白了这样一个信号弹,是胡彪告诉他们没有后路,必须死战到底了。
“卧槽~这次是第一阶段了,就要拼命了么?”
尚且不知道本次的对手,居然是岛国战队的原罪,在嘴里恨恨地骂出这么一句。
可是在转眼之后,一件就更让他恼火的事情出现了。
那是因为100毫米榴弹炮的威力,在胡彪、原罪他们这些老鸟眼中,就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对比起毛子、大兵、德棍的炮兵火力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弟弟。
但是对于少爷这些菜鸟来说,这样一个炮击显露出来的声势,根本就是恐怖和毁天灭地一般的程度。
感受到一种似乎天崩、末日来临的场面之后,少爷在不受控制中膀胱一松,让自己裤裆中变得湿润了起来。
如果说这样的场面,还没有让他彻底崩溃的话。
那么在忽然间,一条满是汗毛的大腿在爆炸的冲击波下一路翻滚,滚到了弹坑中的少爷眼前时。
看到了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中招后,那些白生生的骨头茬子显露在眼前后,少爷那是再也扛不住了。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几乎忘记了一切,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所以在原罪的眼神中,就能看到少爷嘴里忽然间就是站起来,在嘴里发出了不明意味尖叫的同时,不顾一切地打算向着后方逃了过去。
眼明手快之下,原罪一把揪住了少爷的衣领,嘴巴在其耳边咆哮了起来:
“站住、没有得到胡彪那个死扑街的命令之前,中洲战队没有人可以撤退;继续蹲下,不然我特么的开枪了。”
问题是在人生之中,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下,少爷终于是爆发了。
他全家忘记了之前疯狗等人,用触及了灵魂的方式,给他造成了那些深刻的教育,嘴里一切地嚷嚷着:
“滚、一群SB,你们想死的话可以,但是凭什么让我一起去死,去特么的任务、去特么的团战、去特么对现实社会的影响。
我只想活下去,谁知道死掉之后复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在剧烈的挣扎中,少爷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出来,居然是在‘咔嚓~’一声中,撕裂了自己的衣领,成功地挣脱了原罪的拉扯。
接着他在四肢着地中,连滚带爬地开始了一次新的逃亡。
见状之下,原罪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非常理解那些菜鸟们,第一次上战场时就遇上了当前情况,所以出现的种种糟糕表现。
该说不说的,他们当初在褐阳沟阵地,仅仅是挨鬼子的92式步兵炮,好些人都偷偷吓尿了。
不过是当时战斗太激烈,没等其他人发现后被耻笑,就被体温给烘干了。
所以说,菜鸟们第一次表现差点没有关系,之后能成长起来就行。
可是像是这样当逃兵的行为,完全就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带着这种底线,原罪飞快地从大腿上的枪套里,抽出了一支M1911手枪后,对着少爷的背影开枪了。
因为他知道,绝对要将这要溃逃的苗头给抹杀掉。
不然的话,对于其他的菜鸟,甚至对于补充团其他的战士,将会造成了一个连锁性的糟糕后果。
‘啪~’的一枪之后,左边上大腿中枪的少爷当场倒地,捂着大腿上的伤口疯狂地哀嚎了起来。
看着原罪的眼神,充满了一个不可思议般的不理解。
让他无比郁闷的是,最多也就是10来秒之后,怒江东岸果军的150毫米重炮阵地,终于是开火了。
在这些大口径炮火的压制之下,鬼子炮兵不得不调转了炮火,与果军的炮兵们开始了一场炮战,让落在了阵地这里的炮弹逐渐稀疏了起来。琇書網
同时,也代表着中洲战队与岛国战队的碰撞,将会立刻开始……
而在炮火刚刚开始稀疏,都没有彻底停止的时候,原罪已经是从隐蔽的弹坑中冲了出来,跑向了原本的重机枪阵地。
谢天谢地,那一挺宝贵的民二四重机枪,没有在炮击中被炸毁。
遗憾的是,当原罪把着枪把开火的时候,无奈地发现因为少爷被自己打伤了一条腿,看样子是没有办法坚持着,几次担任自己副射手的事情。
在他的点射下,原本就是不多的弹链,转眼就是要打光了。
可就在原罪打算吆喝一嗓子,让来个人给他充当副射手的时候。
一个带着复杂味道的身影,已经在踉跄间来到了他的身边,用尚且在颤抖的双手,拿着一条新的弹链递送了过来。
来人是柳慧,这个有着库里丝属性的空姐。
说法身上的味道复杂,那是原罪的鼻腔在火药的硝烟味中,依然能闻到这妹子身上的香水味,以及尿骚味。
说明这妹子,在刚才的炮击中同样是被吓尿了。
但是被吓尿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慧居然还有勇气继续顶上来;对比起来,少爷真心是个废物。
可惜在这个时候,原罪除了能对这个妹子,给予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
激烈的战斗,让他连多余一句夸奖,都来不及对着漂亮小姐姐说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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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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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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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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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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