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李治命李钦载接待各国使臣,李钦载在里面搞风搞雨,他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看似乱糟糟一团麻的情势,然而只要有心人稍微观察一下结果,就会惊异地发现,各国使臣互相乱斗之后,大唐却成了最大的赢家。
吐蕃意图破坏唐罗联盟的计划破产了,不仅如此,还受到了反噬,吐蕃使臣不仅挨了两顿毒打,随着大唐东征战略的敲定,吐蕃很快将不得不收缩战略,转攻为守。
新罗国就更不用说了,在李治和一干知情的朝臣眼里,新罗国已经是个半死的国家,只等大唐灭了高句丽之后,便轮到他们被灭了。
而此时的新罗国却还蒙在鼓里,喜滋滋地谋划着如何在大唐灭高句丽之战中捞取好处,浑然不知大唐的刀已架在他们脖子上了。
至于倭国,在李钦载许诺给倭国王室适当松绑之后,倭国已渐渐完成了从人到狗的转化,而且越来越忠诚了。
经过李钦载在各国使臣之间合纵连横一通操作,大唐在筹备东征粮草军械的同时,也渐渐完成了海东战略的前期铺垫。畑
至于接下来的后续,李钦载已没必要关心了,朝廷会有人接手这一切。
中午时分,李钦载刚从国公府后院醒来,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丫鬟服侍他穿戴洗漱之后,吴管家来禀报,五少郎的家眷都到了,马车刚在国公府门前停下。
李钦载精神一振,急忙快步迎了出去。
国公府前院,崔婕和金乡正朝李崔氏恭敬行礼,李崔氏一脸高兴,一手拉着一个儿媳妇,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欢喜。
两个儿媳都是倾城绝色,性格又是同样的温婉大方,不愧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闺女,再看看崔婕怀里抱的娃儿,李崔氏更是欢喜地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见李钦载来到前院,崔婕和金乡上前叫了一声夫君,李钦载含笑点头,胳膊一张,将二女同事搂进怀里。
二女羞得不行,急忙挣脱,虽说已是夫妻,可她们实在无法接受大庭广众之下的亲热行为。畑
李钦载翻了个白眼,然后朝金乡露出一记恶狠狠的眼神,金乡脸蛋儿一红,视线立马望向别处,然而通红的耳后根已出卖了她的心情。
夫君刚才那记眼神她当然看懂了,今晚想必又是一场恶战,关乎数亿精兵的生死存亡。
老夫老妻了,虽然分开多日,见面倒也没那么多矫情的话,彼此一个眼神,有情也有欲,这就够了,该宣泄的情绪,留待夜半无人闺语时。
转身抱起荞儿,李钦载微觉吃力,不由笑道:“荞儿好像又重了些,爹都快抱不动你了,最近吃了啥好东西?”
荞儿咯咯直笑,道:“快过年了,庄户叔伯们每天都给孩儿塞东西吃,猪肉鹿肉,还有腌干的鱼……”
“你这体重光吃肉怕是长不了这个分量,快说实话,是不是偷吃肥料了?”李钦载挠着他的腋窝笑道。
荞儿边笑边挣扎:“没有,哈哈,孩儿不吃肥料的……”畑
崔婕在旁边狠狠拧了他一下,怒道:“是不是亲生的?哪有当爹的说儿子偷吃肥料。”Χiυmъ.cοΜ
李钦载白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啥,这是我们父子独特的交流方式。”
荞儿扭头看了一圈,好奇问道:“爹,曾祖呢?”
“曾祖在宫里,约莫快回来了,走,爹带你去曾祖的院子,看看搞点什么破坏……”
父子俩飞身远遁。后院李勣的书房外。
李钦载和荞儿蹲在空地上,看着面前长势喜人的萝卜发呆。畑
“爹,曾祖以前不是喜欢种牡丹么?为何改种萝卜了?”荞儿不解地问道。
李钦载咧了咧嘴:“当初你我父子同心,一人一泡尿,把牡丹活活熏死了,你曾祖大约是绝望了,于是改种菜。”
荞儿奇道:“爹也对牡丹撒过尿?”
“这话就不该问,爹是凡人,当然也要吃喝拉撒,撒尿咋了?我都不记得对牡丹撒过多少次了,没想到牡丹太娇弱,正所谓‘虚不受补’……”
荞儿连连点头:“没错,牡丹太虚了,还是萝卜好,皮实,不矫情。”
父子俩互视一眼,然后站起身,动作统一地默默撩开了衣袍下摆……
闸口刚防洪,却听身后一声暴喝:“俩孽畜,给老夫住手……住,不管住啥,给老夫缩回去!”畑
李钦载和荞儿猛地一激灵,然而男人一旦开了闸,缩回去很难,倒是荞儿比较机灵,闻言立马转身,迈着八字步,一边撒一边跑,眨眼便跑个没影儿了。
李钦载目瞪口呆,操作骚气也就罢了,这货居然如此没义气,丢下亲爹独自跑了?
猛地打了个冷战,李钦载神兵归鞘,转身朝李勣笑了笑:“爷爷回来啦?那啥……萝卜不错,冬天炖羊肉大补。”
李勣怒发冲冠,指着李钦载怒道:“老夫都卑微到种萝卜了,你还是不肯放过老夫!”
“爷爷此言差矣,孙儿好心帮萝卜施肥呢……”李钦载弱弱地解释道。
李勣开始四下张望,李钦载眼皮一跳,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爷爷且慢!孙儿正打算与您商议国事!”畑
“嗯,待老夫揍你个半死,让大夫一边抢救你,你再一边与老夫商议国事!”李勣大步朝李钦载走来。
“爷爷,孙儿与您说正事呢,朝廷即将东征,爷爷若为主帅,孙儿愿从军为爷爷分忧!”
李勣脚步一顿,心疼地看了一眼地里的萝卜,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愤怒的情绪。
“滚进书房!”李勣头也不回地道。
李钦载松了口气,总算对付过去了。
当世名将,三军主帅,咋就那么小气呢?
书房内,李勣与李钦载相对而坐。畑
李勣没个好脸色,望向李钦载的眼神火花带闪电。
“老夫与诸位将军在宫里待了一整晚,为的就是谋划海东战略,你这孽畜随口出个主意,害得陛下和老夫等人通宵未眠,说来老夫就生气,恨不得抽你一顿!”
“爷爷息怒,孙儿也是为国效力,为天子分忧,一片赤诚来着。”李钦载陪笑,并且不动声色地将书案上的砚台,镇纸,墨条拿走,不给暴躁的空巢老人任何犯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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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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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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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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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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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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