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我家里,混在院子里的各种植物里面,不知道待了多久。
还说什么想看成年人的爱情?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那你去找情侣啊,去找爱情啊,为什么要在我家待着?”
“不!老夫的雷达告诉我,这里一定有!”木魅震声道,跳到茶几上几乎要指天发誓。
这棵自称老夫的小树苗这一蹦跶,蹦得茶几都震了震,我眼疾手快地扶住茶几边缘危险的鱼缸,不悦地开口,“别在茶几上跳。”
“抱、抱歉!”木魅被后面凉子打量的眼神看得树枝一凉,连忙来了个标准的土下座。
*
是的,此时场地已经转移到了我的房子里面。
毕竟在外面万一被路人看到我们对着空气说话,可能不久之后就会流传开这里住着一屋子神经病人的传言。
不过当他们进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满地乱七八糟的各种东西,连可以走路的一条道都是刚刚清理出来的,将军在地上扒拉来扒拉去,礁把将军扒拉乱的地方又堆回去。如此反复着。
总之场面还是挺混乱的。
“随便坐吧。”宁宁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了,我把放在沙发上的几件袈裟拿开挂到椅背上,给他们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
宁宁拉着花子的手臂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东西
“伊吹姐姐,你家里这是经历了什么啊...”宁宁四处看了看,尽量往正常了想,“是在大扫除整理东西吗?”
我沉默了片刻。
“...算是吧,整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整理的某人的遗产。”
如果我昨晚没有优先把那些武器给先整理起来塞回去,那宁宁此时问出来的问题大概就不会是这样了,没准会想要报警。
“然后你们打算怎么办?不强行带回去吗。”我问宁宁他们。
木魅树干上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挤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老夫只是一个喜欢看人恋爱的老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xǐυmь.℃òm
“成年人的恋爱有什么意思,看谈恋爱不得看校园纯爱啊?”
在我看来,如果让我选的话肯定还是看少年人天真赤诚,倾尽整个青春的爱情故事。成年人恋爱故事一般都太现实了,就多少显得有些世故,与纯爱就更是搭不上边。
然而我正说完这句话,自从刚刚宁宁和花子他们进来之后就没有出现过的,夏油的声音幽幽响起。
[别说那个词...]
“什么?”我问。
[纯爱。]夏油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还有点反胃。]
“哦——”我捧着茶杯,平静地说,“可是你没有胃啊。”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意会一下。]
意会不了呢,这人居然看不得纯爱,也太扯了吧?
牛头人吗他?
我看到花子少年仿佛感受到什么一样,警觉地环过宁宁的肩搂过她的脑袋,拉着她噌噌噌地离远了点。
咳。
我用茶杯做遮掩咳了一声遮住笑,开口打算结束这个话题,“那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就把树带回去吧,我还要收拾一下这些东西,就不送了。”
“不,等一下!”在刚刚的话题中一时之间被遗忘的木魅连忙出声,“现在海鸥学园不是没有束缚了吗,待在学校里面和待在其他地方区别也不大,就让老夫留在这里吧!”
宁宁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这不行吧...”
木魅豁出去了老脸,潸然泪下,“呜呜呜!”
“这是我家。”我在奇怪的哭泣声中颇为冷淡地提醒了一句,“我还不想每天做什么都被一双眼睛给盯着。”
木魅睁大眼睛争辩道,“老夫也是有节操的!从来不会看不该看的东西!”
我没有接话。
木魅眼珠一转,说道,“老夫活了也有些年头了,见证过不少爱恨情仇,怪异传闻,那些什么故事啊,实在是憋了一肚子没处说啊...”
很好,看来这小树苗还观察了不短的时间,知道我是个小说家,喜欢收集故事。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发出了一声响动,木魅被吓了一跳,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没声,怂的相当真情实感。
“那就暂时让它留下来好了,用完之后再给你们带回去,这样可以吧?”我对宁宁和花子说。
用完之后,指掏空了故事之后。
“这样伊吹姐姐你这边不麻烦就行。”同样松了一口气的宁宁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因为我房子里现在都还是乱糟糟的,宁宁和花子没有多留,解决好了这件事就告别离开,去抓下一个出逃的诅咒了。
等到宁宁和花子离开了,木魅不用我帮忙,自己哼哧哼哧跑到院子里,找了个光合作用的好位置把根埋到土里去。
然后对我挥了挥粉嫩的枝条,示意在这个位置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
我看了一会儿,收起玻璃镜片,去继续收拾东西。
差不多是该把没用的东西拿去丢掉了,把空间空出来才对。
“我去把你这些用不上的东西扔了哦?”我最后知会了夏油一声。
夏油表示不想说话。
“那我真扔了?”
[...扔就扔吧,反正已经用不上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把那些东西卷了卷,先把衣服都卷成一团塞袋子里,然后打算分批拿出去扔。
扔垃圾的地方距离我的住处距离算不上特别远,走路需要走上两分钟,我就先拿上那一袋团在一起的袈裟出门。
这回将军成功跟上来了,我就把左手拎着的装着梳子牙刷之类的小袋子给将军叼着,自己空出一只手把散下来的袈裟卷回去。
话说这个袈裟的款式我似乎以前找资料的时候看过,现在依稀还有点印象,好像是叫做五条袈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袈裟的制式还是挺有特点的。
我会选择现在出门扔这几样东西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今天恰好可以扔可回收衣物和干垃圾,现在的时间也还在回收时间内。
正当我把垃圾交给垃圾回收员,垃圾回收员将袋子里的袈裟取出来查看破损程度是否可以回收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快的打招呼声。
“嗨!”
我随声回头,入目的首先就是一头十分显眼的白毛。
“看来我没找错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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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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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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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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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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