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冬见我半天没动,屁颠屁颠跑过来,朝我所看的地方望去。
“我靠,这是什么鬼?谁特么这么残忍,居然将一个小孩子泡在酒缸里?”马冬冬咋咋呼呼的说。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小点声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我这不是看见这玩意儿,被吓到了么?再说了,整条走廊上都没人,怎么可能有人听见我的叫声?”马冬冬狡辩道。
然而,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就在马冬冬把话说完的下一秒,酒窖外面就传来了两个脚步声。
“哎,刚刚我好像听见这边有人说话来着,怎么一过来却没看见人影?”
“是你听错了吧?刚才我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不可能,我还听见有人叫‘我靠’呢!要真是我听错了,怎么可能听得这么具体?”
“难不成,真是有人溜进咱们酒店了?”
“找找就知道了。”
外面那两人说完,便在走廊上寻找起来。
我见形势不妙,连忙拉着马冬冬在钻进了酒架后面的密室。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都已经到酒窖门口了。
我和马冬冬纷纷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毕竟,我们私自闯入别人的地盘属于违法行为,不说会不会被警察叔叔拘留,单就被发现后的那顿暴打,都足够我们的喝一壶的。
“我就说是你听错了吧?这走廊上要有人,咱们一眼就能看到。你看看,找了一圈,还不是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外面的人再次出声。
“不应该啊,我真的听到有人说话了。莫非,是进这酒窖了?”
“怎么可能!那酒窖的钥匙,只有咱们内部员工有,别人根本不可能进去!”
“那可不一定,现在会开锁的人多着呢,指不定就有哪个小毛贼溜进去了,想要偷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呢?”
“好像也对。可酒窖这地方,之前老板严令禁止,不让我们进去的。要是咱们现在擅自闯入,回头被老板发现了,那……”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发现?再说了,这酒窖里要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连门都不关好?”
那人说完,似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这……这门……如果是咱们内部员工进了酒窖,离开的时候肯定会把门牢牢的锁上。可现在这门……”
那人说着,下意识把声音压低了些,似乎怕被别人听到。
“这事儿有问题啊,我估计,刚刚你听到的那个声音,可能就是从酒窖里面传来的……”
“那……那要不,咱俩进去看看?没准儿,咱们帮老板抓到了偷酒贼,老板能给咱们升职加薪呢!”
“成!”
两人说干就干。
很快,我就听到酒窖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我的天,这儿的酒也太多了吧?”
“你小心点,这里的酒可都不便宜,要是弄坏了一瓶,可得赔上咱们一个月的工资!”
“嗯嗯嗯,我也就是随便感慨一句而已。对了,你找到那偷酒的小贼了么?”
“我这不是正找着么?别废话了,赶紧抓到那小贼,回头咱们好去向老板邀功。”
那人说着,便朝我和马冬冬所在的密室走了过来。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我们现在身处密室,只要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那我和马冬冬就完了。
人越紧张的时候,越容易出错。
这不,就在我正默默祈祷的时候,耳朵处突然传来一阵酥麻,并且黏糊糊的,好像有谁在亲我的耳朵一样。
我以为是马冬冬想趁机占便宜,便下意识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十七,你干嘛呀?”马冬冬用非常轻微的声音问。
我横了他一眼,同样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应道:“我干嘛?你好端端的亲我干什么?”
“我没有啊,你已经有老公了,我怎么可能亲你?”马冬冬一脸茫然。
“真不是你?”我有点怀疑。
“真不是我!”马冬冬十分肯定的答。
听到这话,我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凉意。
这密室里,就我和马冬冬两个人。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可能亲我的耳朵?
难道……是它?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转过头,朝那巨大的玻璃酒缸望过去。m.xiumb.com
只见原本被泡在里面的婴儿,此刻正坐在酒缸顶上,一边用舌头舔舐自己身上的红酒,一边冲我和马冬冬诡异的笑着。
我了个去,它……它居然还活着!
心底的寒意,瞬间爆棚。
连我的牙齿,都在不住的打颤。
“十七,你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要不,我把衣服给你穿?”
马冬冬低声说着,便要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我。
我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酒窖,示意他看。
马冬冬不以为然,但还是下意识望了过去。
“我靠!”
许是被吓到了,马冬冬一声惊呼。
我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
但已经晚了。
外面的两个人明显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就说我没瞎说吧?刚刚我明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没错,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好像是从这墙里面传来的。”
“那咱们争取一次把那小贼给捉住。”
两人说着,似乎就各自拿了武器,准备给我和马冬冬来一个一网打尽。
“十七,怎么办?”意识到自己闯了祸,马冬冬有点紧张。
我略微思虑了一两秒,便低声答:“不管后面那个婴儿了,先把外面那两个人对付了再说!”
说着,我就从储物戒里调出鲁班尺,准备和外面那两个酒店员工拼了。
马冬冬见我如此,也不再害怕了,撸起袖子,作势要开始打架。
却不曾想,就在这时,密室外面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外面那两个准备生擒我们的人有点懵,等看清了来人,瞬间有点被吓傻了。
“老……老板,我……我们听到这酒窖里有声音,担心……担心有贼,所以就……就进来看看……”
“有贼?那你们找到那个贼了么?”酒店的老板厉声问道。
“没……没有……”“没有那还不快给我滚!一天天的,不好好干活儿,尽想着怎么偷懒,看我回头不让经理把你们通通都给开除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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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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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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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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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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