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凉夜,听说你曾经也是堂堂一届冥王,没想到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小女子而屈尊降贵到这里来当学生。这样做,真的值得么?”晏乔冷声问。
墨凉夜丝毫不恼怒,甚至还在脸上挂了得意的笑。
“听你这话的意思,曾经身份尊贵,就永远不能做寻常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晏乔没有作答,但他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墨凉夜“啧啧”两声,语气之中更带了一丝戏谑。“晏乔,不是我看不起你,但就凭你这个觉悟,真的很难得到我们家十七的欢心。男人大丈夫,的确是该威武不能屈,可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算低到尘埃里,又有什么可让人诟病的?说句难听的,这一世的你,跟上一世的你相比,实在是差远了。上一世,念在你是真的对她好,有些事我不会太计较。可这一世,你确实没有半点值得
我钦佩的地方。所以,你若再敢打她的主意,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知是不是被墨凉夜的话给刺激到了,晏乔一直紧绷的臭脸,在这一刻终于慢慢松弛了下来。
那微抿的嘴角,甚至还扬起一个微翘的弧度。“墨凉夜,上一世,我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才将她让给了你。这一世,你以为我还会那么傻么?说句难听的,你就算跑到这里当学生,守住了她的人,又守得住她的心么?
爱情这东西,可不是看谁陪着她的时间长,就能够获得最终胜利的。”
这话一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我总感觉他这话里话外,好像都在隐射30年前我背叛墨凉夜,跟他在一起纠缠的那件事。琇書蛧
它是扎在墨凉夜心中的一根刺,几乎是谁提他跟谁急。
现在晏乔当着他的面,这样旁敲侧击的刺激他,他能受得了?
可事实上,我终究还是小瞧了墨凉夜。
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依旧是那样得意而冷峻,仿佛无论晏乔说什么,又或者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心情一样。
“晏乔,就那么点事儿,你至于来来回回提么?或者说,你已经黔驴技穷,因为你能握着的筹码只有那件事?”墨凉夜的声音淡淡响起。
晏乔脸色微变,似乎也有些懵。
毕竟,在他眼里,一旦他用那件事刺激墨凉夜,那墨凉夜绝对是会分分钟暴走的。
可现在的墨凉夜这么淡定,实在是不合情理。
“你……你居然连自己女人跟谁睡了都不在意?”晏乔难以置信的问。墨凉夜侧目,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随即淡然应道:“像我家夫人这么优秀的女人,没两三个癞蛤蟆缠着她,那未免也太不正常了。我既做得了她名正言顺的夫君,那自然
也能接受她过去的那点花边新闻。”
“花边新闻?墨凉夜,你怕是搞错了,当初她可是在我身下妩媚得不可方物。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却只称它是一点儿花边新闻?你这心,可真够大的!”“呵,看样子,你还真把当初那件事看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你以为是你睡了我夫人,可在我看来,未必不是我夫人睡了你。换句话来说,其实你就是给我夫人当了一次
免费的牛郎而已!”墨凉夜的嘴下毫不留情。
晏乔的情绪,真真是半点都绷不住了。
“墨凉夜,你过分了!”
墨凉夜紧紧搂住我的肩,轻声问道:“夫人,你觉得我过分么?”
靠,这个家伙居然把这么难回答的问题抛给了我,这简直跟把我放在火上烤没有什么两样啊!
回答过分吧,未免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以他的脾气,回头指不定怎么折磨我。
若是回答不过分吧,貌似对晏乔来说又有点残忍。
到底应该怎么回答呢?
此刻,我真有点欲哭无泪。
墨凉夜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我为难。
也故意想让我亲口说出让晏乔难堪的话。
啊啊啊,真是折磨人啊!
“夫人,你觉得为夫过分么?”
见我不答,墨凉夜再次问起,并冲我递了个小眼神。
我身上的汗毛直立。
我了个去,这家伙分明就是要逼我就范啊!
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绝望的好伐!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瞟了晏乔一眼,低声应了句:“和晏老师相比,我家夫君的话貌似更为有礼有节。所以,我真不知道晏老师刚才所谓的‘过分’二字,该从何说起?”
果不其然,我的话刚一说出口,晏乔的脸色就骤然垮了下来。
“粱十七,没想到,你竟是这种女人!难道,你忘了当年究竟是谁三番五次用性命救你的么?”
“晏老师,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我应该就跟你说过。我失忆了,对上一世的事半点都不记得了。所以,也请你以后别再拿以前的事来往自己脸上贴金,ok?”我随口应道。
这话,听着确实是有点无情。
但我说的,也是事实。
关于我跟他的事,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告诉我。
而我自己,的确对他为我做过什么,没有任何印象。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对他生出半点好感?
“好,很好,粱十七,算我看错你了!从今往后,你的事,跟我再无半分关系!”晏乔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对我说。
墨凉夜非常没节操的冲他挥了挥手:“我家夫人的事儿,也无须晏老师操心。您啊,还是管好您自个儿的事儿吧!”
晏乔狠狠瞪了墨凉夜一眼,转身欲要离去。
岂料,下一秒,他像想起什么事一样,重新回过头来,看着墨凉夜,露出一个极其阴鸾的笑容。
“但愿,你能永远如现在这般自信。”
我怔了一下,不明所以,想要开口询问。
可晏乔已经走了,只留给我们一个寂寥而孤独的背影。
“他……他就这么走了?”我问。
墨凉夜耸了耸肩,淡淡应道:“不然呢?”
“可他刚才留下的那句话,似乎有什么含义。”
墨凉夜摸了摸我的额头,用一副看二傻子似的眼神看着我:“夫人,一只癞蛤蟆说的话,有什么好深究的?你就当他是放了个P,连闻都不需要闻!”
我有点无语。
“喂,你好歹也是当过冥王的人,说话能不能稍微文雅一点儿?”
“文雅?我没大嘴巴抽他,就已经不错了,你居然还要我文雅?粱十七,你要搞清楚,究竟谁才是你前世今生的夫君!”墨凉夜明显有点不高兴了。
看他这个样子,我只好叹了口气,顺着他说:“是你,从前是你,现在是你,以后还是你,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墨凉夜皱着的眉头,总算松开了。
“这还差不多!反正,打今天起,你的身边只许有我一个人,什么晏乔,张乔,李乔,王乔的,通通都给我滚到一边去!”
“行了,你还没完了,再拖下去,咱们体育课还上不上了?”我及时打住了墨凉夜的碎碎念。
“上!夫人说上,我敢说不上么?”
墨凉夜说着,便牵着我快步往操场走去。
其实,所谓的体育课,顶多就是跑跑步,玩玩游戏啥的。
体育老师拿着秒表,测了一下我们跑100米的速度,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
“夫人,这边晒,要不咱们去围墙那边坐会儿吧,那边阴凉。”墨凉夜提议。
不等我开口,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马冬冬就抢先应道:“好啊好啊,这日头太毒,我也觉得该去围墙那边乘乘凉!”
刚跑完100米,我有点汗流浃背,便也没有反对,便跟他们俩一起往阴凉的围墙边走。
不曾想,走到一半的时候,墨凉夜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是说要去围墙边乘凉么,你怎么不走了?”我不解的问。
墨凉夜回过身,深邃的眸子在偌大的操场上快速扫过,脸色却变得有些凝重。
“什么情况?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再次询问。
墨凉夜点点头,沉声应道:“刚才,我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阴气?这大白天的,太阳还这么毒,没冒热气就好了,怎么可能还有阴气?”我越发不懂了。
“虽然它很淡,而且还是一闪而过的那种,但我敢肯定,绝对是阴气!”墨凉夜十分笃定的说。
见他如此,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是冥王,对阴气之类的东西,直觉比我们要敏锐得多,他说有,那应该十有八九就是真有!
我想起这段时间我们经历的事情,开口猜测道:“是鬼畜么?”
墨凉夜摇了摇头:“不一定。刚才那丝阴气只出现了那么半秒钟,时间不够,即便是我,也不能完全确定那东西是不是鬼畜。”
听我们提到鬼畜,一旁的马冬冬也来劲了。
“那鬼畜究竟想干什么呀?一会儿跑到医院,一会儿又跑到我家里,现在又还跑到我学校,这是非要缠着我不放还是咋滴?”我冲他挑了挑眉毛,打趣道:“没准儿,人家鬼畜看你长得帅,想把你掳回去当压寨夫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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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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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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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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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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