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呢?若不是为了弄死我们,傻子才会追着我们不放!”
听我这么说,马冬冬跑得越发快了。
要知道,这小子平时做事拖拉得不行,用他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吃S都赶不上热乎的。
可现在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鬼畜杀死,简直就跟被跑神附身一样。
果然啊,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Χiυmъ.cοΜ
只是,潜力归潜力,老天爷不照顾我们也是真的。
这不,十来分钟后,我们就发现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跑到村子往西的一处悬崖边上。
这地方,平时人烟稀少,除了村里办丧事之外,几乎很少有人会往这边来。
而刚才,我和马冬冬两个人被他母亲所变的那只鬼畜追得慌不择路,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就拐到这边来了。
这可怎么办?
一边,是穷追不舍的鬼畜。
另一边,是万丈深渊的悬崖。
无论往哪边走,都是死路一条。
“十七,这……这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咱们……咱们是不是真的玩完了?”马冬冬哭丧着脸问。
我壮着胆子,瞟了一眼悬崖下面,发现一眼根本看不到底。
不用想,要是从这里跳下去,那绝对是连尸骨都找不着的。
相比之下,和鬼畜搏斗一番,对我们来说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够活下来。
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师父之前给我的储物戒中调出墨线和鲁班尺,摆出随时准备应战的阵势。
“马冬冬,你躲我后边去。一会儿,我跟它打起来了,你就赶紧从旁边跑,有多快就跑多快,我给你垫后!”
马冬冬一怔。
“那你呢?”
“咱们现在落得这个地步,能跑一个是一个!”
听到这话,马冬冬不免有些感动。
“十七,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没想到现在你居然这么在乎我……不行,我是个男人,就算要垫后,也应该是我这个男人来垫!”
说着,马冬冬从旁边捡了根木棍,将我拉到他身后。
我有点哭笑不得,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但那只鬼畜,此刻已然追了上来。
头顶的月光,将鬼畜的面容照得更加诡异而丑陋,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心底发寒。
“你……你别过来,我……我手里的棍子可不认人……”马冬冬的声音止不住的发颤。
然而,鬼畜就像没听到他的警告一样,依旧迈着健壮的前蹄,缓缓朝我们的方向靠近。
在这个过程中,它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我们两个,这让我们根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十七,完了,它……它要过来了,我……我好害怕……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跳吧,起码被这个丑东西吃掉并变成一坨大便要强。”
马冬冬到底是没跟着师父学过本事的,所以此刻会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这眼下的局面,终究还是要解决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对马冬冬说:“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跳崖。我就不信了,这鬼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能轻易就将我们俩置于死地!”
话落,我便让马冬冬躲远了些,然后自己握着鲁班尺,大步朝鬼畜走去。
看到我的动作,鬼畜明显有些吃惊,用鼻子哼哼了两声,似在表达对我的轻视。
我敛了敛情绪,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鬼畜身上,生怕它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但不知为什么,那鬼畜就只不断的在我们面前徘徊,根本连半点想要弄死我们的动作都没有。
这……难不成,这只鬼畜还保留着马冬冬妈妈的神智?
可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很快我就发现这只鬼畜虽然一直在徘徊,但它的目光似乎从始至终都在我们身后的悬崖上。
这是什么情况?
我心有疑惑,下意识往身后瞟了一眼。
结果,这不瞟还好,一瞟,我便看到那里居然无端卷起了一阵黑色的飓风。
那飓风像长了眼睛一样,绕过我和马冬冬,径直奔着鬼畜去了。
鬼畜貌似有点被吓到了,连连后退,想要避开。
但那飓风依旧不断向它靠近,并有大有要一口将它吞下的趋势。
这回,鬼畜彻底慌了,直接转身就撒丫子跑。
然而,所有的这些都是徒劳。
那鬼畜只跑了没两步,硕大的身子就被那黑色飓风吞没,连半点痕迹都没留。
我和马冬冬看懵了。
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阵黑色的飓风已经不见了踪影。
“十……十七,刚才……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马冬冬问。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有见过,就连在师父给我的秘籍里也没有,你说……这会不会是某种尚未被发现的诡异生物?”
“是不是未知生物我不知道,但……但关键是它把我妈给吞了,那……那是不是代表我以后都是个没妈的孩子了?”马冬冬的语气隐约有些伤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安慰道:“这个暂时说不好,但你得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也许你母亲是被某个高人带走的,目的是为了解除你母亲身上关于鬼畜的邪物
……”
马冬冬苦笑了一下:“十七,其实你不用安慰我,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沉默了半响,我叹了口气,才再次开口。
“咱们在这里瞎猜也没什么用,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找师父。他活了大半辈子,又在这个玄学这个圈子里打滚多年,没准儿他能知道一些咱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马冬冬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就这样,我们两个在经历了前有狼后有虎的惊险之后,终是踏上了平静而沉重的返程。
因熟悉村里的路,没用多久,我们就重新站到了马冬冬家门前。
举着手电筒,我们走进堂屋。
“师父,师父你还在么?”我大声唤道。
“我还没死呢,你叫什么叫?”
角落里,传来师父他老人家那熟悉的声音。我喜出望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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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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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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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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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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