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离开我的锁骨,似迟疑了一下,然后双臂轻轻将我环抱。Χiυmъ.cοΜ
“夫人,我好想你。”
我微微怔了一下。
“夫……夫人?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他并未回答。
从始至终,他都只那样紧紧拥抱着我。
“你……你怎么了?”我颤声问道。
他松开我,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有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我越来越感觉,我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不是上次遇到吊死鬼的时候,更不是上次在棺材里,而是在那所有的事情之前,我很有可能见过他。
只是,究竟是在哪里?
我活了整整18年了,我确定自己一直呆在这个距离市区不算太远的小村子里。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很确定,像我们这种小地方,根本养不出像他这么英俊且气度非凡的人。
可若不是在村子里,那我又能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对于这事儿,我真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而他,也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
这不,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转过脸,缓缓在我的床榻之上躺下。
“我累了,先睡一会儿。”
听到这话,我顿时满脸黑线。
我了个去,他累了,就要睡在我的床上,那我睡哪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顷长的身躯躺在我稍显狭小的小床上,内心简直是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我是踹开他,还是踹开他,还是踹开他?
无比的纠结!
“那个……你能不能……”我试图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
可不等我把意见提出来,他就一把拽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床上。
“你别太过分了!”我有些恼怒。
他欺身而上,直接将我牢牢压在身下。
“你给我记住: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墨凉夜的女人!永远!”
他的表情,一改之前的戏谑和温和,带着一丝凶狠,让我心底发寒,以至于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讲不出。
彼此,僵持,谁也没有再说话。
而他,也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身体,看到我的心里去。
我心里发毛,便别过脸,不想让他看。
见我如此,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
他的眸子,极其深邃,如同一汪幽静的泉水,沁人心脾。
只是,在这抹深邃的幽静之中,却也有一种不为人知的忧伤。
那么淡,却也那么浓。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他每次表现出来的都不太一样?
有时玩世不恭,有时却又凶恶狠厉。
每一个都像是他,可每一个却又都不像是他。
是否,他曾经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变故,那场变故摧毁了他曾经全部的信仰?
“女人,你永远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冷声说完,便用顷长的身体压了下来。
……
一夜,缠绵。
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床单上,还有他残留的味道,浅淡的几不可闻。
但那,又是他昨夜实实在在存在过的证据。
混蛋,居然又被他轻薄了一次!
要是下次再碰上他,我保证宁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如此想着,我揉了揉自己快要断掉的腰,下床洗漱一番,便敲开了师父的房门。
“十七啊,你……你还好么?”师父欲言又止的问。
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说吧,昨晚那个人究竟是谁?”
听我提到昨晚的那个男人,一向沉稳的师父脸色微微变了下,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哪……哪个人?十七,昨天晚上咱们家里没来人呀,你是不是做梦了?”
看样子,他是想将这件事胡乱蒙混过去,但我又岂能依?
“少装!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没那么好糊弄!”
“十七,我装什么呀我?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要不信的话……”
他还欲解释些什么,我直接拿出师父的存折,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要是不说实话,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实话,这十八年来,我对师父最深刻的认识,那绝对就是抠门。
小时候,我问他要五毛零花钱,他都能咬碎牙。
更何况,现在我掌握的还是装着他这辈子全部积蓄的存折?
果不其然,看到我手里拿着他的存折,师父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十七,你不能每次都用这样的方法威胁我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
我耸耸肩,淡淡应道:“我也不想,但谁让你不跟我说实话呢?”
师父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屁股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不是我不肯跟你说,而是即使我说了,你也惹不起人家。既然这样,那又何必徒增你的烦恼?”
“惹不惹得起人家,那是我的事。作为我师父,你对我知而不报,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的态度很是坚决。
师父有些无奈,从旁边拿了烟斗,将里面的烟丝点燃,一口接一口的抽了起来。
我深知师父的性格,便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等着他把烟抽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到了最后,师父终于还是想通了。
“实话告诉你吧,昨晚的那个男人,曾经是掌管冥界万千阴魂的存在!”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是冥界的人?”
师父默认了。“自古以来,我们生存的地球,便分为阴阳两界。阳为人间,阴为冥界,两者之间互不干扰。人间的王者,在古代被称为皇帝,在现在被称为总统。而冥界的王者,则被称
为冥王。他,就是上一任冥王,是整个冥界至高无上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可为什么他要来纠缠我?”我始终不解。
师父垂着头,没有看我。“听说他曾经有一个妻子,两个人很恩爱,并一起度过了很多困难。可有一天,他和妻子的感情破裂,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至于你,我想也许是因为你跟他妻子的外貌
有些相似。他通过你,来排解内心深处对妻子的那份爱意。”
“他的妻子,应该就是你表妹吧?”我问。
师父有些诧异,怔怔的看着我,仿佛在猜测我从何得知的。
我瘪瘪嘴,淡淡应道:“我不小心,偷听了你和他的讲话,我记得他叫你大舅子。”
师父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抽着手中的烟斗。
“师父,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穷追猛打。师父站起身来,背过手去,满脸的严肃:“十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多问半个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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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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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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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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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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