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好喝着酒,你把你女儿都叫出来干啥?
不错,饮酒作乐之时我确实需要公主,但不是真的公主啊……
有一说一,中大兄是真的很大方,饮酒作乐居然把自己的女儿都奉献出来了,李钦载随意一打量,众多女儿中,居然还有几个不满十岁的……
李钦载被中大兄的热情好客深深感动了,拍了拍中大兄的肩,叹道:“你啊,是个好人,但……还是不了,伱已经送了一个女儿给我,别的女儿我就不糟蹋了,不然太失礼。”
中大兄愕然睁大了眼,道:“什么糟蹋,什么失礼……李县公阁下,藩臣是想让您看看,我的哪位女儿有下一代倭国国主之姿,请李县公选择,藩臣这就封任她为储君。”
李钦载一愣:“啊?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中大兄无辜地看着他:“您以为是何意思?”
李钦载揉了揉脸:“没啥……你们倭国能让女人当国主?”
中大兄愕然:“当然能,而且倭国历代有很多女国主,藩臣的母亲便是上一代的皇极天皇,原本藩臣属意的下一代国主是鸬野赞良,后来不是送给您了吗?”
“剩下这些女儿多年受王室教育,倒也勉强可任储君,请李县公从中选择一个。”
李钦载恍然,倭国与大唐的风俗不一样,在国主的人选上,倒是不存在男女之分,而且历史上的倭国确实有许多王室皇女当了国主。
包括鸬野赞良,如果没有李钦载的出现,她或许便是史书上的“持统天皇”,而中大兄的众多女儿孙女之中,历史上还出过元明天皇,元正天皇等等,皆是女性。
所以今晚中大兄将所有女儿都叫出来,其实就是想请李钦载在其中选择一个女儿为下一代的倭国国主。
既然不是点歌敬酒的那种公主,李钦载瞬间就没啥兴趣了。
倭国下一代国主是谁,与他何干?再说,这是李钦载能选择的吗?他不过是大唐的臣子,这是李治才有资格做的事,李钦载怎敢僭越?
见李钦载意兴索然,中大兄挥手命女儿们退下,然后低声请示要不要将儿子们也都叫上殿来。
李钦载摇头,笑道:“不了,今日饮酒作乐,莫聊国事。”
见李钦载毫无兴趣的样子,中大兄心头一紧。
难道宗主上国对他的儿女都不认同?难道大唐打算在王室旁支中另选储君?
这可如何是好?王室正统怎可落于旁系?
酒宴继续,但中大兄明显有些魂不守舍了。
李钦载醉意渐深,斜乜着眼扫了他一下,道:“殿下,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王位吧,都城之外,举国皆是割据分裂势力,你还有心情选储君呢?心是真的大。”
中大兄苦笑,他当然知道外面到处都是分裂势力,所以他今晚才急着让李钦载给他选择一个储君。
李钦载代表的是大唐天子,无论他选谁为储君,都代表大唐天子的意思。
储君选定,中大兄一脉即是倭国王室正统,外面那些分裂势力他还需要担心吗?自然有大唐王师帮他这个正统扫平叛逆。
然而今晚的节奏似乎有点乱了,李钦载并没按照他的思路走,选储君一事竟不了了之。
…………今晚既平静又愉悦,夜深,宾主尽欢,李钦载告辞离开王宫回营。wWW.ΧìǔΜЬ.CǒΜ
第二天上午,鸬野赞良出现在王宫的宫门外。
昨夜饮宴,中大兄央求李钦载赐他们父女一见,李钦载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即便答应了。
站在王宫门外,鸬野赞良的心情失落而悲伤。
明明自己曾是这座王宫的主人之一,然而数年漂泊,寄人篱下,再临故土,却恍如隔世,站在王宫外,她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客人。
命如飘萍,随波逐流,世上再无根可系,无枝可依。
她,好像没有家了。
想到这里,鸬野赞良的眼泪忍不住扑簌而下。
一炷香时辰后,鸬野赞良出现在中大兄的寝宫内。
父女相见,珠泪涟涟,鸬野赞良发自内心地痛哭失声,而中大兄的哭泣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唯有他自己清楚。
许久,父女收了泪,平复了情绪,又聊了几句家常闲话。
“父王殿下,五少郎……也就是李县公,他甫来倭国,身负皇命,还请父王约束臣民,莫要冲撞惹怒了他,父王想必看得出,李县公刚来就杀百余人,分明是奔着立威而来的。”鸬野赞良轻声劝道。
中大兄满脸苦涩,叹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立威,可唐国军威甚盛,横行四岛,无可敌者,李县公若想杀人,我能怎么办?”
鸬野赞良不客气地道:“前夜那个名叫大江智的人,本就不该站出来,李县公立威正愁找不到借口,大江智一死,大唐杀人的借口就有了,父王何必行此不讨好之事?”
中大兄惊怒道:“连你也觉得是我在背后指使大江智?”
鸬野赞良平静地道:“还政于王,不正是父王之所求么?”
中大兄咬牙,加重了语气道:“你是我的亲女儿,别人可以怀疑我,你不能。此事非我授意!”
鸬野赞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垂头,叹道:“不重要了。”
中大兄颓然,是啊,不重要了,该立的威已经立了,该杀的人也杀了,如今举国上下,谁不知唐军凶残剽悍,谁不对凶神敬畏万分?
李钦载需要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沉默许久,中大兄突然问道:“我观你入殿之姿步,似乎仍是处子之身,你在李县公身边服侍数年,难道他没碰过你?”
鸬野赞良脸颊顿时浮起羞愤的红潮,垂头抿唇没吱声。
沉默便是默认,中大兄惊愕之后,不由重重拍腿,扼腕叹道:“你啊,……太不争气了!当初为何将你送予李县公,难道真让你在他身边当个铺床端水服侍的下人么?”
鸬野赞良语气渐冷:“父王既已将我送给了他,是当丫鬟还是当妾室,与您有何关系?”
中大兄摇头叹道:“以前没什么关系,但现在,有关系了。”
“女儿啊,你必须彻底成为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为他生下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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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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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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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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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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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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