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听闻陆都督乃是首科探花出身,未曾想他二载之后,便可指挥数万大军攻掠一州之地,为一军统帅。”身材略微俊朗的武将身上穿着玄色的甲胄,他按着腰间宝剑,看着前方黑漆漆地大海,一脸复杂。ωωω.χΙυΜЬ.Cǒm
“陆都督入仕之后便任将军府参军,随后追随蒯司马入益州作战,多有建功,于西凉之役,更是统领一军,生擒敌将庞柔、马休,后因功被擢拔为一郡太守。如今六部新建,他回返建业之后,便被吴王授兵部郎中,加平北将军,代辽东都督,统领吾军跨海征讨辽东,乃是战功升迁,吾东吴军中,当无人能有非议。”
“怕是太过年少。”
“这倒也是,立功,吾三人皆是军中大将之后,如今各领一营数千兵马,怕是也为不少人诟病。”
“怕他们非议作甚?吾等任校尉,统帅一营,乃是吴王授命,吾等乃吴王门生,放眼整个东吴,孰人敢非议?”
两人正要继续交谈,却听身侧不远处的战船上传来一声大喝,“陆都督有令,命东海都尉丁奉为先锋,副军校尉吕凯为副先锋,各率五千兵马,自秦皇岛登陆。此前已得战报,曹操已命度辽将军阎柔、其子曹彰统帅一万五千兵马攻下辽西郡沿岸令支、新安平一线,陆都督命汝等将水师战船留于秦皇岛,率军攻下辽西郡沿岸县城,阻击曹军,接应后续兵马登岸。”
丁奉和吕凯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躬身一辑,“吾等领命。”
待到传令兵走后,吕凯从船舷上的跳板奔走而过,回到自己所在的楼船。
“扬帆”
“扬帆”
随即,前队的战船迅速扬帆,随着风向朝着地图上的秦皇岛袭去。
——
沿岸,此刻张南率领数千残兵正一路败退。
“将军,不能再逃矣,曹军势大,吾军还是向曹丞相请降罢。”
张南满脸严峻,“如今邺王与刺史都在右北平,吾军只是一偏师,但吾军向东吴求援,他们若是出兵,亦必定自海上而来,若是吾军败阵之后,沿海辽西诸县皆为曹军所夺,到时曹操必有所防范,东吴水师也定然难以登陆……”
张南看着临近海边,拎着长刀勒马回头,面视着远处如同潮水一般汇聚而来的曹军士卒,他面上满是绝望之色。
“列阵。”他的副将满脸焦急地看了一眼远处,下令指挥着身前的数千兵卒列阵,而对面却足足有着上万大军,为首一将赫然便是统帅这一部鲜卑精锐的度辽将军阎柔。
“张南,汝已走投无路,何不归降曹丞相,以汝武勇,何必追随冢中枯骨之袁尚、袁熙,那辽东王公孙度,早已弃尔等于不顾,汝等凭一郡之地,如何与吾军为战?”
“汝若是愿意归降,某自上表曹丞相,封汝为列侯,封辽西郡太守。”
“辽西郡大部如今尚在公孙度之手,吾这太守之位,怕是也有名无实罢。”张南的声音在军阵中响起,他面上不苟言笑,神情也十分紧张。
“张将军,吾军虎豹骑已攻入右北平,吾方才得到战报,焦触将军已率军归降,曹丞相封他为右北平太守、加列侯,此外,吾军攻下右北平之际,听闻吕翔、吕旷已率军护持袁谭、袁熙逃亡辽西郡,吾军将继续发兵攻打辽西郡,汝若愿意,可为吾军先锋。”
张南满脸复杂地看了一眼四周的军士,“张南并非不懂审时度势,但吾乃袁将,倘若归降于曹丞相便立即倒戈攻打袁谭、袁熙二位公子,是为不忠不义,非某所愿尔。”
阎柔面色稍微缓和几分,“既是如此,那张将军便率军前往邺城,面见曹丞相,为曹丞相统帅北军,安定冀州各郡如何?”
张南心中大定,眼见着对方台阶也给了,若是再不降,那身后这群残兵败将怕是要随他一同阵亡于此,可也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东北方的旷野之上策马行来。
“报……禀报将军,敌袭,东北面自秦皇岛方向突然发现大量敌军。”
“何方敌军?”阎柔面色大变,当他目光转向对面之际,海面上竟然也有快船行来。
“禀报将军,是东吴军。”站在海边的军士也趁机朝着张南汇报。
张南面色阴晴不定,他此刻还未给对方答复,现在也面临两难的抉择,顺势归降快要夺下右北平的曹操,还是继续追随袁谭、袁熙?
“杀啊。”也正在此时,不远处的山岭之中杀出大批穿着黑甲的军士。
“某乃东吴丁奉,谁敢上前一战。”丁奉年仅十六,却素有武勇,此前在江东备考之际,便被吴王刘奇调遣入太史慈军骑军中受训,武艺也增进不少,他率军杀出,一马当先,竟是直接杀向阎柔所在的将旗。
“列阵,迎敌。”阎柔面色大变,他一面防范着张南,一面看着对面漫山遍野杀来的来敌。
“张南,袁谭、袁尚将亡,汝若再犹豫不决,可是要做那吕布一般的三姓家奴乎?”
张南浑身一颤,听到这话,咬牙之下,竟是猛地举刀转身面向海面,“所有军士,转身守住海面,曹丞相素来重用贤臣良将,吾等追随曹丞相,日后封侯拜将亦不在话下。”
阎柔心中大定,可当他看向前方之际,却见前军一阵丢盔卸甲,那杀入军中,犹如一把尖刀利刃般的丁奉,竟是迎面朝他杀来。
“竖子好胆。”只听一声大喝,阎柔身侧一名鲜卑大将策马出阵,迎战丁奉。
“哧”不过数合,阎柔便听到一声惨叫,那名鲜卑勇士直接落马惨死。
“东吴吕凯在此,众军士,随吾斩将夺旗。”另一侧,早已是跟着丁奉登岸的吕凯也率军从一侧杀出,两面夹击,竟是从旷野之上朝着海边合围而至。
“不好,海面上的战船之上全是稻草人,只是佯兵。”又在此时,阎柔听到一声大喝,却见那后军的张南面色阴晴不定,竟是朝着自己后军举起了长刀。
“吾张南受邺王忠义,焉能降贼,众军士,随吾诛杀阎柔。”
“杀啊。”数千残兵败将犹如猛虎一般,朝他后军反扑而来。
阎柔几乎瞪目欲裂,一手指着张南破口大骂,“张南,汝这厮焉敢反复无常,背信弃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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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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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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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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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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