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曹操也将战死的曹仁、夏侯渊之子收养在府内,但刘奇直接让七岁的太史亨作为吴王世子刘斌的伴读,这等恩重,可谓是为刘斌继位之后培养班底,他太史慈如今已经显赫于江东众将之上,如今其子也能承蒙恩宠,他环视一眼左右,便是从龙第一谋士徐元直,还有刘氏父子二代辅佐的元老孙邵、是仪、许靖等人都没有这般恩宠,他太史慈,可谓是唯独一人。
“此外,年关在即,各地平定之后,那便让各州司马,各地的都督都回建业聚一聚罢,也好为孤贺一个新年。”
“喏。”堂中文武震动,这绝对是一个大举动,只怕北地几位诸侯又要震动了。
刘奇环视一眼堂下,“今吾江东新得三州之地,皆乃去岁之功,但南蛮、交州的驰道还在修筑,尚需大量劳力,此外便是益州、凉州的屯田事宜,青州屯田、渔鱼事宜,户部、工部议一议,上个章程。”
“喏。”户部尚书张昭、工部尚书刘晔一同起身应下。
“此外,孤闻曹操在攻下冀州之后,联盟鲁肃,朝幽州进军,而幽州方向,幽州刺史袁熙已接纳北逃的袁尚,如今兄弟二人所部兵马不过两三万,只怕并非曹操、鲁肃敌手,可这幽州之地,最终怕是还会落入曹操之手。”
徐庶抬手一辑,“主公,袁绍已亡,听闻曹操有意保举孙权为大将军,刘备为南阳王。”
“南阳王?”刘奇瞳孔微微收缩,“孤这位皇叔可未能为汉室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竟然亦能封王?”
“不仅如此,孙权亦加爵晋关中王。”
“好一个关中侯,那他曹操自封甚?魏王?还是邺王?”
“自是魏王。”
“嘭”,刘奇一巴掌拍在案上,满脸涨红,“欺人太甚。”
“他曹操不过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叛逆,孙权不过得父兄蒙荫之竖子,刘备又如何?他先后投靠袁绍、陶谦、曹操、刘表之辈,原本与曹操决裂,如今竟为封王之事,又与曹操联合?他们当真以为天下人都是睁眼瞎不成?”
“主公息怒。”顿时,堂下文武纷纷来到堂内俯身下拜。
“孤并非动恼,而是为这些乱臣贼子而不耻,若非吾江东连年征战,尚未休养生息,捐粮纳爵之事,更是险些伤及吾江东根基,孤必不会坐视他曹孟德剿灭袁氏。”
“主公,那袁本初也罢、曹孟德也好,可都是乱臣贼子,为何主公唯独对那袁氏多有怜惜?”刘晔含笑问道。
刘奇面色稍微缓和几分,“袁绍为人好大喜功,却不如曹操狼子野心,魏王,孤那皇叔刘备封王,孤还能接纳之,他毕竟是汉皇宗室,可他串通孙权封王,便是自立之心昭然若是。”
“主公,如今吾江东治下各郡百废待兴,尚需主公调度,主公切不可为北地诸侯自立称王之事恼羞成怒。”步骘和张昭、徐庶等人对视一眼,起身朝着刘奇一辑。
“吴王功在千秋社稷,那北地曹操、孙权、刘备等人,不过冢中枯骨尔,他日吾江东军北上,便可横扫这群叛逆,吴王莫要为这些跳梁小丑伤身才是,臣请吴王保重贵体。”这时,又有一名老臣出列,刘奇闻声看去,却是自己的老丈人,现任礼部尚书乔玄。
“请吴王保重贵体。”堂下,一众文武再次俯身下拜。
“那便再议一议今后的大事罢。”刘奇顺势借坡下驴,也不矫情。
他看了一眼兵部尚书太史慈,“子义,吾闻汝军部对于吾江东军军备之事有所议案,且提出来议一议罢。”
“喏。”太史慈只能再次出列,他从袖子里一掏,又取出一封奏折。
“吾军现有长江水师、南海水师、东海水师,陆路各营精锐大多以步卒为主,骑兵唯骁骑营、骁龙营两部,现末将与子龙将军欲各自组建一营两万铁骑,将士皆披复合甲,以短弩、长枪、朴刀、长弓为武器配备,以凉州、西域良马为辅之。”
闻言,户部尚书张昭轻咳一声,“子义将军,汝可知四万精骑,皆以吾江东最精良利器配备之,尚需多少钱粮?”
“回禀张尚书,吾麾下营中刀笔吏维持筹算过,一名骑卒等同于吾江东军中十六名寻常士卒,每月饷钱应当是两千钱,再算上兵甲、医者、兵器修整、马匹草料,一岁须得十万钱。”
“那四万骑兵便是四十万万钱?一名骑兵尚需150户民养之,汝可知,吾江东之下能有多少万户百姓?”张昭嘴里唾沫横飞,就差蹬鼻子上脸,用手指指到太史慈的头上怒喷了。
刘奇双眉微皱,“军中饷钱当真如此之众乎?”
“并非直接发放饷钱,而是征战之后赏钱一并,主公,吾骁骑营、骁龙营皆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每战势必身先士卒,每逢敌军铜墙铁壁,势必为破阵先锋,伤亡位居众军之首,每岁营中钱粮,五六成归活着回来的军士,其余大多送往抚恤。”
闻言,张昭那涨红的表情凝滞了一下,“这两营兵马当真有如此多的伤亡?”
“正是如此。”太史慈抱拳一辑,满脸郑重其事。xǐυmь.℃òm
张昭双眉微皱,“如此,吾等亦可开源节流。”
“计将安出?”刘奇抬手问道。
张昭朝着刘奇微微一辑,“回禀主公,那凉州、西域等地多有战马,凉州地处荒芜,吾军铁骑新建,可命子龙将军率铁骑护送吾军自蜀道北上,往西域而去的商队,沿途亦可与那些马匪交战,一来可迅速操练兵马,以战养战,而来可以掠夺马匪财物、马匹,以资军用,那些商贾交出的护送费,亦可弥补吾军军费,此外,吾军组建两支铁骑的马匹,亦可多为西域、凉州之地所得。”
“那兵源如何寻觅之?”刘奇又问。
“回禀主公,臣以为,当不必组建两营四万铁骑。”
太史慈双眉微皱,若非是看到此刻出言的乃是军中多有威望的徐庶,怕是以他的涵养也会直接开喷。
“骑兵乃吾江东军北伐中原之利器,马超勇猛,但西凉之地,集结吾军多少能征善战之将,又有诸葛亮、庞统,卧龙凤雏联手,方才略胜孙权一筹,若无数万铁骑,孤如何攻取关中、如何收复豫州、兖州?”刘奇双眉倒竖,别看眼前是徐庶,就算是换一个人来阻止他组建骑兵,也会被他狂喷一脸。
徐庶哭笑不得,“主公,吾并非此意。”
刘奇面色稍微缓和,他思忖片刻,“元直莫非是要征召羌人精壮?”
“羌人为祸凉州多时,凉州各郡,有羌人数十万之众,其中精壮招募四五万之众当不在话下,可吾军能征召,时常供养之兵,却不足两三万人,臣以为,不如征召三万羌人铁骑,命其自备马匹、弓弩,吾江东军为其提供甲胄、马背器械,让其协助护送商队,打通西域,日后吾军若有征战,亦可抽调羌人铁骑为战。”
“那骁骑营、骁龙营又当如何?”刘奇又问道。
“当消减骑兵建制,两军可有万骑精锐即可,此外,臣以为,子义将军所部当扩建重骑,最好有五千之重,徐州、青州二州多旷野之地,可命徐州都督张辽、青州都督臧霸各自组建骑兵,清剿境内山贼。”
刘奇一手抚须,目光转向太史慈,“子义以为如何?”
“若吾江东钱粮短缺,亦只能如此。”太史慈虽然渴望更多的铁骑,但他也知道,连年征战,刘奇已经将钱口袋全部丢尽了江东工匠坊制造兵器甲胄和购买前线作战所需的钱粮,如今吴王府的府库之中只怕也并无太多钱粮矣。
“吴王,户部钱粮短缺之事,臣有一策。”话音刚落,堂下一人突然起身道。
刘奇心中按捺住几分激动,目光转向刘琦,“兄长有何见解?”
刘琦轻咳两下,“今岁之前,吴王以捐粮纳爵之法让江东军中多出上百万石军粮,此法虽能供应各路兵马征战,但吾江东治下亦因此多上不少有爵在身的豪富之家,如今江东之下诸州大量开垦田亩,他们大多打着身上有爵位的旗号,过多兼并田亩,豢养家奴。”
刘奇双眉微皱,环视一眼堂中文武,“汝等可有听闻此事?”
孙邵起身一辑,“回禀主公,吾扬州治下,各郡县多为主公巡视,大多豪富之家如今都已成士族,家奴大多已为山越、蛮越之民,如今因捐粮纳爵之事,亦消减不少。倒是荆州诸郡,尤其以长沙、南郡、襄阳等地为首,此外还有北地青州、徐州豪富商贾之家,多有豢养家奴,多有豪富兼并田亩之事。”
“兄长有何良策?”刘奇求贤若渴地看向刘琦问道。
刘琦心中暗笑:“什么良策还不是你自个儿想出来的。”
不过这话他却只能憋在心里,毕竟此刻刘奇是想让他来做这么一个出头鸟。
“臣与吴王游猎之际,臣听闻吴王梦中曾见过一白头翁,此人为吴王献上一策,可以汉纸印刷隶书,即可贩卖天下,而后吴王将汉纸取出,以印刷术将天下书籍拓印之,随后传往天下各州贩卖,如此,获数万万钱不止。”
刘奇微微颔首,“的确如此。”
刘琦笑着再道:“吾有一策,亦是用汉纸上拓印隶书之法,亦可换来数万万钱。”
张昭猛地站起身来,“此言当真?”
一时间,堂内一众文武都开始窃窃私语,数万万钱,那可不比其他,当年灵帝之时的三公之位售卖几何?不过数千万钱尔。
刘奇见到堂中众人的兴趣都被调动起来,顿时心中窃喜,绷着脸,露出几分好奇再问。“计将安出?”
刘琦抬手一辑,“吴王可命印刷坊的官吏拓印一纸,正如江东如今发行之银票,但凡江东治下商贾、百姓、士人、官吏,都可凭手中金钱购得此物,换取此凭证,此凭证供于各地兴建之钱庄,每一张可售卖一百钱,或低一些,十钱即可。”
“十钱若是银票未免太低,一百钱却也不多,此物究竟为何?”张昭忍不住问道。
“吾称之为国债。”
“国债?”闻言,场中顿时一片喧哗。
张昭满脸铁青,“吾吴国上下,百姓富裕,士家豪富皆安分守己,何来国债一说?”
“国破山河不存,放有大难当头之债务,吾亦曾听闻吴王言及过此事,可国债万不可对外公布之,此物虽好,或可换来不少钱粮,但若是为北地诸侯知晓,怕不是一眼便能看穿吾江东虚实,到时北地战事一定,北地诸侯必定联合大军南下,攻打吾江东诸州。”
刘琦笑着摇了摇头,“诸位且听吾说完。”
说着,他走动在堂内,闲庭信步地看了一眼四周,“这国债每人可购一张,十张,一百张,亦或一万张,吾吴王府户部皆可认之,手持此物,各地钱庄亦可当银票用之。”
“那和银票何异?不如直接发行一百钱银票罢。”张?冷着脸出言道。
“非也,若是直接发行一百钱,那吾江东之下手持一贯钱上街者,只怕少有,倒是百姓更多仰仗银票,那街道坊市间流通所用的五铢钱便无所大用。”
说着,刘奇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汉纸,上面正好写着国债,“此物一次不必发行过多,一次一万张即可,百姓可提价买之,吾吴王府可在一万张售卖完毕之后择一良辰吉日当众抽出其中一张编号,手持编号者,可购买青州、徐州、蜀南、凉州任一荒山、任一百亩良田。亦或可购买盐兑、丝绸之路商船、丝绸之路商队路引。”
堂内顿时陷入沉默,能够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智多近妖的历史高人,他们岂能听不懂刘琦言下之意。
孙邵、是仪、许靖等人都没有开口,他们乃是追随刘繇的老臣,自然知晓,闲职在身的刘琦此刻肯跳出来,必定是自家这位吴王在背后支招,这个时候赞同即可,不赞同……那便是要挨板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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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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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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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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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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