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有着公主的尊荣,却未曾享受几日公主应有的富贵。
刘奇看着行至近前的戴良,看了一眼堂外的摆在庭院中的景色,“可是淮北有战报传来?”
“吾军于大泽乡大败虎豹骑,曹纯、曹真、曹休率二百余骑丢盔弃甲,渡河而逃,后太史慈将军于乱军之中亲手斩杀曹军上将夏侯渊,吾军俘虏近两千悍卒,如今已被子义将军编入骁骑营。”
“即刻调子义入徐。”
“主公,徐州方才也有战报传来,却是臧霸将军已打退袁谭军二十余日,此外,蒋钦将军水师已进入徐州境内,还有十日便可抵达郁洲山岛。”
“算算脚程,此刻太史慈北上刚好。汝再三推阻,可是还有何事?”
“回禀主公,那日曹纯等将战败回营之后,曹操却是当着众将的面允诺誓必要为夏侯渊报仇雪恨,如今刘备率军已夺吾军汝阴大营,若是其两路从西面、北面同时杀来,吾军该如何抵挡?”
“吕蒙已出兵宛城,关云长武艺登峰造极,守得住一两月,他麾下的儿郎却都是血肉之躯,扛不住吾那一千架投石车狂轰滥炸,他刘备半月之内不回师,吕蒙可擒杀关羽。”
戴良眼中浮现几分佩服之色,“主公,既然刘备已退,吾军何不趁势北进,夺回沛国、陈国之地,再三面合围,攻下汝南。”
刘奇微微摇头,“叔鸾,汝亦是饱读之辈,汝可知晓青州对吾军之重?”
戴良略微皱眉,思忖顷刻,徐徐开口:“主公,吾军之长,在于兵甲之利,而甲胄之长,在于各州工匠坊出产之连弩、复合甲,兵之长于水师,如今得汉中之地,明年若能攻下三辅之地,或可经营一二载,能养一支天下精骑。至于水师……”
他眼前一亮,“莫非主公攻掠青州便是为养水师?”
“青州之重,在于社稷,汝日后便知晓,河北可有密报传来?”
“主公,那袁绍已命文丑率精骑一万,渡河南下,驰援青州。”
刘奇一手摸着下巴,“袁绍坐拥幽并二州,连通北地夷族,倒是不缺战马,只可惜,青州局势已糜烂,他命文丑率军南下,只是送死尔。”
“主公,袁本初于十日前召集幽州刺史袁熙、并州刺史高干,青州刺史袁谭,代冀州刺史袁尚,只是,仅有袁熙、袁尚、到场,其余两人都已战事紧急未曾回返。”
刘奇一手摸着下巴,“高干呐,那曹操既有妄动,汉中方向未曾出现孙权大将,怕是这高干也嗅到了风声。至于袁谭,他是不敢不回邺城的,除非袁本初当真是病入膏肓。”
“此外,曹操已上表天子,请封袁绍为邺王。”
“邺王?春秋诸侯之中,可有此国?吾大汉宗室历经四百载,封国者可有以邺为国号者?”刘奇哑然失笑。
“袁绍上表请辞,推脱再三,已受之。”戴良忐忑地看了一眼刘奇的表情,有意压低声音,“封国亦有四郡之地尔。”
“嘭”,刘奇一巴掌拍在案上,“高祖有命,非刘氏称王者,天下共诛之,他袁本初病入膏肓,莫非他麾下那些文臣也当真不知此间利害?”
“回禀主公,那田元皓已为袁绍杀害。”m.χIùmЬ.CǒM
“沮公与呢?”
“官渡之战时为曹操俘虏,不降,亦斩之。”
刘奇闭上双眼,微微摇头,“袁本初,自掘坟墓尔。”
也就在刘奇放下断言之际,冀州邺城之内,父子三人还未散去,周边围着的,也都是袁绍心腹之臣。
“孤兵败于官渡,坐拥河北四州之地而不能南顾,今承蒙天子恩宠,以邺国封之,尔等切莫忘记天子恩宠。”
“喏。”袁尚、袁熙皆是泣不成声。
“今高干不来,是为鲁肃屯兵上党之事,邺城乃吾河北之重,并州却是吾邺城之左翼,而青州便是右翼,汝二人长兄今于琅琊国南攻徐州,江东之兵,胜过曹操、孙权、刘备,可仅徐州之兵,并非河北之敌,孤已命文丑率一万精骑前去驰援,若谭儿能胜,便让他节制青、徐二州,将孤大将军之位传于他罢。”
“喏。”话音刚落,堂下跪伏的众人表情各异,但口中却仍不敢有违。
袁绍于河北近十载,积威日盛,只要还有一口气尚未落下,这堂内的群臣皆是遵从他的诏令。
“颜良。”
“末将在。”颜良抱拳一辑,他已是河北四庭柱的最后一人,如今文丑在外,张?、高览归降曹操,袁绍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颜良,汝乃河北上将,今后汝便辅佐孤这世子罢。”
颜良回眸看了一眼袁尚,朝他郑重抱拳一辑下跪拜倒:“末将颜良,愿誓死追随世子。”
“甚好。”袁绍一脸宽慰地笑了笑,目光看向一侧的袁熙。
“熙儿。”
“父王。”袁熙双眼早已哭红,他本已携带妻子甄氏北返,刚走出二十里便被传回,他哪里不知,这是袁绍行将就木,需得让他这位二子陪伴在侧。
“汝镇守幽州,须得小心提防那从玄菟小吏做到执掌一方的公孙度。”袁绍说这话时,已经有气无力。
“喏。”
“熙儿,孤一众子嗣当中,以汝心最善,今后若吾军还有南下之日,汝当相助诸位兄长,替孤报那官渡之仇。”
“孩儿谨遵父王之命。”
“可若另有异变,孤要汝坐镇幽州,不可轻易发兵南下。”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袁绍脸上突然多出几分红润之后,伸手拉着袁熙袖子,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出口的。
“喏。”袁熙的回答已经多了些哭声。
“此外,众人都散了吧,尚儿留下。”
“喏。”堂内一众文武俱是退去,留下袁尚在堂内,就连堂门也是紧闭。
袁绍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袁尚,“尚儿,汝得孤之恩宠,却甚是年幼,武不如汝长兄,文不如汝二兄,便是谋略亦不如汝幼弟与表兄,但孤还为汝留下一班干臣,汝可好生用之。”
“父王,孩儿知晓。”
“倘若……倘若当真到了那一步,汝,当留他活命之机……”
“喏。”
“去吧,为汝二兄送行罢。”
“孩儿告退。”目送袁尚离去,袁绍仰面躺在榻上,一言不发,他眯着眼,平心静气,他如今念想着,能撑几日就多撑几日。
他已命麾下去备战,待他命陨之际,怕是南边的那位老伙计,也就会渡河北来罢。
袁绍脸上多出几分追忆和笑容,忆往昔,洛阳城内杀威棒,他还历历在目,倘若他与曹孟德联手,这天下又当归谁?
他想了想,摇头失笑,曹操终究是野心勃勃之辈,联手,官渡之战前,曹操未封为司空之前,他二人不就是暗通款曲吗?
结果如何,众所周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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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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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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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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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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