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三甲夸街,闲杂人等退避。”
迎面策马走来三人,居中为首一人,胸前戴着一朵红花,一身赤色的甲胄,配着胯下赤鬃马,一时间,让四周观望的不少百姓看呆了。
“那为首一人,便是此次武试的状元吗?”
“刚才没听放榜的官说嘛,武试状元马忠,不过及冠之年,擢为别部司马,调任交州郁林郡都尉。”
“都尉啊,咱们丹阳郡的都尉是董袭将军吧。”
“是呢,以前可是子义将军和公明将军,啧啧,这年轻人生得五大三粗,可是一步登天了。”
“看见了吗?那面黄肌瘦的,便是庐江营统帅,九江都尉纪灵将军之子纪水,此次武试探花,亦是年少有为。”
“那位榜眼,姓朱名然字义封,乃是水师中郎将朱治之子,此次赤壁水战,朱治将军身先士卒,立下头功呢。”
“未曾想,已经官至别部司马的樊小将军也在此列,他竟然未能入三甲?”
“都是将门虎子,怕只是临阵差了一筹而已,论官职,樊小将军还在这几人之上呢。”
在樊艾到来之后,围观的人群传来一阵欢呼,樊能战死沙场,其功绩被张榜贴在江东各郡县,其声名早已传遍江东,年少袭爵封关内侯的樊艾,此次有胆参与武试,也得到了围观人群的认同。
城门楼上,太史慈和一众考官观望着城内随着人群策马缓步绕城而走的众人。
“子义将军,吾等武人,驱马于长街之上,任由百姓如此围观,缺如巷市叫卖货物,吾大汉建国近四百载,却是头一遭啊。”刘勋一脸复杂地看着街上百姓热情的欢呼场面。
太史慈一手抚须,“将士们为吾江东征战,为保境安民,为匡扶汉室,理应受此遇。”
说着,太史慈看了一眼身侧的张承,“夸街之后,命众人就榜下解散。”
张承瞪大了双眼,“将军,此刻围观百姓这么多……若是让将士们在榜下散开,怕是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太史慈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锁定人群中混杂在百姓中,身材健硕的壮汉,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穿戴着长衫那人,是张府的管家,而手中拿着短棒那人,却是贺氏一族的护院。
“都打听清楚了吗?这些人当真是没有婚配?”
“千真万确,那马忠不过一贫寒出身,虽立下战功,如今才及冠不久,何来婚配?”
“那榜眼探花如何?”
“纪灵乃昔日袁术帐下头号大将,纪氏一族亦非吾等能招惹,若无纪灵应允,吾等便是将其抢入府内,强行婚配,怕是反倒会与纪氏结仇。”
“朱治虽是新降之将,却为吴侯看重,吾等也不能强来,听闻,他有意与凌氏一族结亲。”
“可是夷洲都督凌操氏族?”
“正是。”
“那便算了。”
“不过那樊艾,却可先下手为强。”
“其妹被吴侯赐婚给其弟刘基,他承父爵关内侯,有封赏田亩,更有十户食邑,若能结交此人,吾家老爷日后亦有臂助。”
“此子家资如此丰厚,只怕必有多人争抢。”
此刻,早已是得到密报聚集到榜下的数百人中,有商贾之家的护院,有一州别驾的管家,有一郡都尉的家奴。
临近黄昏时分,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夸街毕,汝等可自行回营,于将军府领取诏令后,前往分配各军。”
“喏。”众将轰然应下。
随后,驻扎在榜文前的军士撤走。
张氏一族的管家嘴角微微勾勒几分,“快,手慢则无。”
话音刚落,十几名腰大膀粗的护院就从人群中冲出,直接冲向人群中的樊艾。
“汝等意欲何为?”
“吾乃关内侯!”
“吾乃别部司马,汝等焉敢……别……别堵嘴。”
眼看着樊艾挣脱不得,被十几人围住,很快便架着手臂朝人群外走去,马忠面色一沉,踏前一步,“汝等何人,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人。”
张府管家踏前一步,“在下见过马将军,吾乃正街张府管事,此时早有吾家老爷吩咐,若是惊扰各位之处,还请见谅。”
“正街的张府?可是张别驾府中?”马忠面色一惊,江东文武之中,姓张的可只有两人最为出名。
“正是。”
马忠嘴唇动了动,正欲说些场面话,却见到一名下巴有着一小撮胡须的男子行至跟前,“淮阴步氏管事步三,拜见马将军。”
“淮阴步氏……”马忠嘴角微微抽搐,这是江东第一外戚啊。
“敢问将军,是否有婚配。”
马忠微微一愣,下意识摇头。
随后他便看到这家伙脸上露出几分奸计得逞的笑容,随后,头上突然多出一个麻袋,“扛走,快,手脚都麻利点儿。”
“敢问将军,可是陈猛。”
“小校不过二甲六名,焉敢自称为将。”陈猛谦逊地抬手一辑。
“是陈猛便好,带走。”话音刚落,便有十几条壮汉从人群中冲出,将其架着朝人群中走去。
“吾……吾乃吴侯之臣,汝等焉敢当街掳人。”
管事朝着四周观望的人群微微拱手,一边朝着仰面朝天的陈猛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吾家将军乃奉车中郎将,新任交趾都尉贺齐,惊扰之处,还请各位见谅则个,让条道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贺齐,会稽豪族出身,早年投身刘奇帐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乃是扬州系元老,听到此言,原本有不少想打陈猛主意的商贾大户都停下了脚步。
贺氏一族这些腰大膀粗的护院,可不是说笑的。几乎都是丹阳营中受伤退下来的老卒,以一敌众,不在话下。
“纪将军,吾家老爷乃徐州兵副将陆?y,得知将军今日中得武探花,特请将军过府一叙,以同乡之谊贺之。”
纪水刚想拒绝,听到同乡之谊,只得是抱拳一辑,“既是陆公相请,敢不从尔。”
纪水被请入陆府,当夜宿醉,看着院内几十桌酒宴,满脸好奇,他摇摇晃晃地走向陆府后宅,看着自己一身礼服,“阿议,汝吾这是去往何处?”
“自是去往后宅,方才阿兄,可是应允迎娶家姐。”陆议生得俊秀,他单薄的身子搀扶着纪水,一脸淡定地答道。
“唔。”纪水也不知听没听见,浑浑噩噩地被陆议送入洞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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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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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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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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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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