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位于斜坡之上驻军的吴宪便得到了汇报。
“传令,于斜坡之上扎营,留一曲哨兵,哨骑朝外摊开十里,遇曹军哨骑射杀之。”
“喏。”
“此外,且禀报主公,吾军已救下邳,曹操以曹纯所部数千精骑断后,屯驻司吾的张绣所部西凉铁骑,尚未撤往下邳以西,与曹操所部兵马汇合。”
吴宪眯着眼,他大老远从吴郡赶往淮水以北,沿途并未攻城拔寨,他这中郎将之职,已经在肩上担了一年有余,与他同一批被刘奇提拔的武将,如今都已是一方都督了。
同一时间,在司吾所在的平原之上,两支骑军,不期而遇。
“吁”太史慈抬枪压住前阵,隔着两百步外将三千精骑停下。
他麾下此番沿途北上,其中征用了不少徐州的战马,这里临近北边,商贾居多,马贩亦是常见,威逼利诱之下,倒也有些良马。
至于军士,则是从淮南营中挑选善骑之士补充。
反观对面,浩浩荡荡的一片穿着袄甲的军士,头上的头盔上亦是有着毛绒帽毡。
那迎风招展的将旗上,赫然绣着一个“张”字,为首一将,满脸冷峻,身长足有八尺有余,他手中拎着一杆银枪,此刻目光亦是停留在太史慈脸上。
“驾”太史慈策马出阵,马匹踱步于阵前,他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对面,猛地举起长枪,枪尖朝前一指,“汝便是那西凉军张绣?”
“正是,汝便是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张绣策马出阵,身后,一将手持长矛踱步于骑军之前,为其掠阵。
“张绣,汝乃刘表之将,与那曹操不共戴天之仇,为何降他?”太史慈朗声喝问道。
张绣面不改色,“司空乃当朝天子近臣,南征北战,只为匡扶大汉江山,却不似尔等乱臣贼子,各自为战,为祸天下百姓,吾张绣世代为将,自当为汉室而战。”
“好一个为汉室而战,世人皆知,天子为曹操所挟,张绣,汝自诩为忠臣良将,何不投靠吾主,与吾径直杀向下邳城外曹操大营,建功立业?”
“吴侯刘奇,改昔日始皇之政,重修秣陵龙脉,是为何故?莫不是与那袁公路一般,有自立之心?”m.xiumb.com
太史慈仰天大笑,“哈哈哈……殊不知吾家主公乃汉室宗亲,食邑为江东,则于江东修天子行宫,是为匡扶汉室江山,那曹孟德,不过外姓之人,又有何等何能,挟持天子与文武百官?”
“多说无益,太史慈,可敢一战?”张绣亦是扬枪。
“有何不敢。”
“走。”张绣当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朝着太史慈杀来。
“来。”太史慈挺枪出阵,右臂持枪,整个身子匍匐于马背上,脚下战马四蹄飞扬,不多时,便来到一百步外的战场中央。
“铛”两杆银枪在空中交击一处,两将对视一眼,擦身而过。
“铛”第二合,太史慈枪尖刺中张绣枪杆,却被其双臂猛地一撑,靠着枪杆的弹性击退,反手一枪,则是被太史慈侧身躲过。
三十合,两人竟是战得旗鼓相当。
“吾家将军,早年便已是北地枪王,未曾想,这东吴上将太史慈,果真不负其名,勇不可当。”立于张绣军阵之后的战将,看着对面一人双马的骁骑营,他身后的西凉铁骑足有五千之众,但若是两军拼杀,却不见得能够讨得了好。
“铛铛铛”两马交错,两人在阵中竟然就在战马上互攻颤抖,你来我往,转眼间,已经过五十合。
“唰”一枪刺出,被太史慈挡下之后,张绣突然双目一凝,手腕一晃,高速甩动的枪头,在空中化作刺耳的尖啸,似乎有着万千鸟雀清鸣,那枪尖的一道寒光,突然从太史慈眼前消失,无声无息,枪杆带着银色的寒星,已经出现在太史慈的身前。
“铛”一杆长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枪尖之下。
“吁……”太史慈连人带马被击退了一步,下一刻,一杆长枪已经来到了他的头顶,他双手猛地擎枪。
“铛”一声巨响,他座下的战马,四蹄弯曲,竟是被这一枪的重力直接压垮。
“嘶……”太史慈额头上出现大量冷汗,他死死地盯着压向自己鼻尖的枪头,双臂之上,青筋已经暴起,他的气力,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无力反抗,刚才那一枪,的确是太过诡异。
“喝”只是,他座下的青骓霜龙马却是极通灵性,竟是猛地挣扎着站起身来。
同一时间,太史慈双手猛地爆发出一股巨力,将压在自己头顶的枪杆挡开,一枪直刺张绣胸膛。
“铛”却被张绣横枪一挡,两人再次拆开,各自用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交错之际,双枪再次交击一处,策马转身,各自回到阵前数十步外。
两人皆是满头大汗,有些气喘。
“汝方才那一枪,便是百鸟朝凤吧。”太史慈突然开口道。
“汝竟识得张某枪法?”张绣面色惊讶。
“吴侯帐下,今日来了一员小将,昔日曾于常山拜于童渊老先生门下,习得此枪,不知,和将军可有瓜葛?”
张绣面色一喜,“此将唤作何名?”
“常山赵子龙。”
张绣满脸苦思,最终摇了摇头,“想来,是吾离家师门下太久,此乃吾师新收之徒矣。”
“张绣,汝可愿降?”太史慈突然开口喝道。
“太史慈,汝与吾战近七十合,亦未能擒吾,焉敢让吾归降?”
“如此,那汝吾便各回军阵,吾闻汝这西凉铁骑,乃天下精骑,可敢与吾会猎于这司吾之上?”
“有何不敢。”
两人各自勒马回阵,凝神看着对面浩瀚的军容。
“胡车儿,汝领本部精骑,待会儿直插太史慈所部中军,太史慈自有本将军牵制,汝只需斩杀他麾下偏将,砍倒他那一面将旗即刻。”
“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胡车儿咧嘴露出几分遗憾,原本,他还想会一会那太史子义。
另一边,太史慈看了一眼身侧的张承,“仲嗣,吴卫汇报张绣军中有一骁将名为胡车儿,待会儿汝领所部骑军,莫要与其死战,可用手弩射之。”
“喏。”张承朗声应下,目光灼灼地看向对面的军阵,“将军,吾军以三千精骑战西凉军五千之众,何不利用手弩之便。”
“西凉精骑善骑射,吾军亦有应对之法,此战,汝且指挥中军,吾去会一会那张绣。”
“喏。”张承捏紧长枪的掌心有些热汗涌出,这还是他头一次独领一军,以弱击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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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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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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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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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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