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眼神,张昭双眉微皱,“主公可是要催促吕布出兵?”
“吕布与曹操有仇,曹操若取陈国,可兵进汝南、东进谯、梁,威胁沛国,此番,便是吕布答应主公,怕是,也无法出兵相助。”张昭开口之际,仍是有些顾及刘奇后宅的吕夫人。
“本侯,只是想见一见天下无双的吕奉先而已。”刘奇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张昭,“至于这第二封信。”
“却为劝降。”
“劝降?”张昭抬手一辑,“主公,那庐江太守刘勋,乃是袁术心腹,更获封骠骑将军,舒侯,吾等若劝降,以何官职应之?”
“吾欲上表天子,以弃暗投明之节义,擢其为安南将军,豫州刺史,加列侯。”
“豫州刺史?”孙邵抬手一辑,“为何主公不征辟其为府中官吏,任其为扬州两千弹之职,亦可……”
“豫州刺史,今豫州之地,皆不在吾江东之手,若他有意为许县征辟,放行便是,吾只需保全舒县一城军民,刘勋此人,吾并不在乎。”
许靖起身一辑,“若刘勋不降,又当如何?”
“令徐元直强攻舒县,城破之后,屠灭刘勋一族。”刘奇冷哼一声,“袁术篡汉自立,乃国贼也,他刘勋胆敢做那从龙之臣,便知身死族灭的下场。”
“本侯,对那等叛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向来不会姑息纵容。”
——琇書網
舒县城外,江东大营。
徐庶接到刘奇书信,已是接近晌午。
“传令,击鼓聚将,大军陈于舒县城外。”徐庶毫不犹豫便下令全军聚集。
当他策马来到舒县城外,看了一眼身侧的亲卫,“去,唤出刘勋。”
“军师此举,和其麻烦,不若让末将代劳。”旁侧,穿着银甲的战将笑道。
“如此,便有劳子义将军了。”徐庶微微一笑,便看到身前的战将策马上前,一手闪电般从马上取出长弓在手,只见他手腕翻转,三根箭矢已是架在弓弦上。
“咻咻咻”三箭齐发,于空中并作一排,竟是同时命中城头三面战旗。
“咔嚓”三面旗帜倒下的刹那,箭矢去势未竭,更是扎进城墙砖内数寸。
“嗡嗡嗡”城头之上,刘勋看着尚在颤抖的箭尾,面色苍白,回眸看去之际,身前已经多出一群持盾的军士。
“庐江太守刘勋何在,吾乃东莱太史慈,可敢出来一见。”
刘勋面色微变,指着城下,“此将,便是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
说着,他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的一众校尉,拨开军士凑到城墙垛口处,双眼死死盯着城外的太史慈,“吾便是刘勋,汝有何事?”
“太守可知,昨日淮阴一战,吕布大败汝军五路兵马,斩首数万,许县曹操,已兴兵四万,攻打陈国。”
刘勋面色微变,他岂能不知,即便襄安、临湖二城已失去联络,但从合肥而来的传令兵,却可泅水将密报传入城中。
只是,城头这些兵将,在听闻此事之后,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刘勋面色一阵轻一阵白,这些日,若非是他以九江援兵支撑着城中士气,只怕早已是出现逃兵和营啸。
“太史慈,吾敬你于孔北海帐下忠义之举,汝莫要传谣以欺吾军中儿郎,若想取城,来攻便是,吾刘勋大好头颅,任取之。”
太史慈轻蔑一笑,随手取出一封书信,“此乃吴侯亲笔所书,呈于将军,还望将军慎重考虑。”
言罢,他张弓搭箭,在刘勋目光躲闪的刹那,箭矢命中他身旁的城墙垛口,与他所站的距离,不过数寸而已。
刘勋后背已经湿透,不过,在两军阵前,他却不能胆怯。
他接过信件,随意撕开看了几眼,脸上浮现出几分冷笑,“上表刘某为豫州刺史,安南降价,封列侯,吴侯好意,刘勋心领,吾乃大仲之臣,食君之粮,当为陛下效忠,投降之事,断无可能。”
城外,徐庶身旁的几员战将纷纷看向了他。
“传令全军攻城。”徐庶一挥手,作为先锋的周泰,振臂一呼,数百架投石车齐齐抛出石弹。
“快,保护太守大人。”
“大人,先下城吧。”
大战一触即发,刘勋几乎狼狈地在几层铁盾的庇护下,退下了城墙马道,他回望城墙,此刻,无数磨盘大小的石弹,陆续砸落在城墙上,惨叫声和脚下城墙的颤动声,让他满脸沉重。
“传令下去,死守。”刘勋闭着眼,走到长街上,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一脸茫然。
他能投降吗?
当然。
即便,他身边有着袁术死忠阎象。
但庐江失了大半,袁术二弟袁胤,驸马都尉黄猗,都死在居巢,他若率军突围,最终能活着跟他逃回寿春的兵马也不会太多。
薄情寡义的袁公路,必杀他以泄愤。
但……刘奇给的筹码,实在是太低了。
安东将军虚衔也,他知吴侯刘奇之下,唯有平东将军太史慈武职最高,这虚衔,给他,也无用。
豫州刺史,江东之敌如今尚有九江袁术、广陵孙策、徐州吕布,向西还有荆州刘表,取庐江之后,可谓三面皆敌,且庐江距豫章尚有一江之隔,此乃飞地也,若三面强敌来攻,如何守之?
江东的前景,他并未看好。
他若降,愿为江东四郡一郡太守,却不要此虚衔。
——
回到府中,四面城门,仍有震天的厮杀声,他的心很乱,此刻,便是阎象也去了城头,他安然坐在案后,四周静悄悄的。
“大人,南门外有一人,自称刘子扬,已被军士用吊篮迎入城中,大人是否接见此人?”也就在此时,堂外走来一名侍者。
“刘晔?”刘勋眼前一亮,“快,请子扬先生入内。”
不多时,发髻用竹穿好,穿着素色长袍的刘晔,便大步踏入堂内,他笑脸盈盈地看了一眼堂上刘勋:“太守可曾安好?”
“自然。”刘勋见他过得潇洒,故意冷哼一声,以嘲讽他叛投江东之事。
“太守可知,大祸临头矣?”
刘勋心中一顿,双眉微皱,“汝此来,可为说客?”
“自然。”刘晔坦然答道。
“左右,立即将此人拉下去,斩。”刘勋起身,背对着刘晔,大手一挥,断然下令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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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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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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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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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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