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今晚闻泽辛跟陈依还有林叔第二次来派出所,民警对这群人很无语,这次态度比之前更严厉一些。
而这五个人不知是不是被闻泽辛那一下吓到了,一个个恹恹地一句话都不敢多嘴,谁都笑不出来了。
商铺距离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有点距离,闻泽辛那会走出商铺没两步,棍子却能扔的那么精准。
很是可怕,他连车窗都没碰到,棍子是直接过来,狠狠砸中那人的手腕,那样的距离,太可怕了。
如果当时不是民警来得及时,这人能把他们几个全废了,横行霸道惯的五个人跟脱了层皮似的,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于是,这次民警说什么,他们都认,全都认下。
撩着手铐起身摁手印时,他们匆匆看一眼闻泽辛,随后惊慌地低下头,赶紧摁了手印,被民警带下去。
林叔跟陈依这边也签好名。
闻泽辛收起手机,对民警说:“谢谢。”
民警点点头:“为人民服务员嘛,我接到医院的电话,那人刚刚做完手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闻泽辛也扔下签名的笔,站直身子手插在裤袋里,说:“我会让人去看看他的,医药费我出。”
民警又点点头。
这男人办事滴水不漏,看似文质彬彬,实际却出手颇狠,看了那一段监控视频,确实令人吓一跳。
警局里的同事都不敢打包票这么个距离能扔中,更别说扔得那么精准。
*
从派出所出来,接近凌晨。林叔开车,车里有些安静,陈依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景色,闻泽辛给江助理打完电话,偏头看她一眼。
刚刚出门时头发还有点湿,此时全干了,披在肩膀上,发丝细细软软的。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指腹触摸一下她的脸颊。
陈依猛地回神,抓个正着。
她转头看他。
闻泽辛顿了顿,手收了回去,他靠坐回去,指尖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子。陈依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
不一会儿,车子开进巷子。
这个时候商铺全部关门了,只留了几盏昏暗的灯,车子停好。林叔看着他们两个,迟疑了下说:“二少,要不,我还是去林par那里去住吧?”
他都没想到闻泽辛的撒谎居然成真了,酒店楼下是没有人徘徊,但是太太这楼下有啊。
陈依立即道:“林叔,林par肯定睡了,何况他还有老婆孩子,这个点去打扰很不好哦,我这边有两间房,正好。”
林叔下意识地看一眼闻泽辛。
他手插裤袋里,一声不吭,淡淡地看着林叔。林叔福至心灵,只得答应下来,“那就唠叨太太了。”
陈依笑道:“林叔客气了。”
她拿出钥匙走上楼梯,这楼道有点窄,灯倒是都有,就是昏暗。快抵达二楼,闻泽辛从她手里拿走钥匙,绕过她来到门口,他说:“你们俩先别上来。”
陈依一顿,停下脚步。
林叔也跟着停。
闻泽辛垂眸看向下面的门缝。整个楼道安静而昏暗,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才插上钥匙扭开。
他按开门,顺便开了灯,屋里跟走时一样。闻泽辛这才伸手,牵住陈依的手上来,陈依提着的心也放下去了。
这房子连个入门小区都没有,确实令人担忧。
*
进屋后,陈依打开次卧的门,里面只有一张床跟一张书桌跟椅子,连个衣柜都没有,好在早先林叔在酒店洗了澡,陈依笑着说:“林叔,你今晚睡这儿,我去给你拿被子跟枕头。”
“哎,好的。”林叔看着这房子,是有点诧异这房子的老旧,他接过陈依递来的被子跟枕头说:“太太,这住得还可以吗?”
陈依脱下身上的外套,笑道:“还可以。”
林叔看一眼闻泽辛。
闻泽辛坐在沙发上,敲着键盘,没有搭话。这地方他是看不上,可是架不住自家老婆喜欢,林叔对陈依说:“太太尽量不要让闻太知道,她会担心的。”
陈依点头:“知道,林叔,早点睡吧。”
“好的。”林叔走进去,顺手关上门。至于二少睡哪儿,他猜测应该是住在太太房里吧,这样也好,两个人可以谈谈心,谈谈话,早日解除隔阂,这样陈依可以回京都,也免得在这地方遭罪。
次卧的门一关。
客厅里剩下两个人,闻泽辛两手交叉,将毛衣脱下来,里面剩下一件黑色上衣。他抬起眼眸,看着她:“你先睡,我事情处理完先。”
说完,他起身,顺便一把取下皮带,腰身尽显。
猝不及防地看到,陈依有点尴尬,说道:“我给你抱被子跟枕头出来。”
“幸好上次买的时候多买了备用的。”陈依说着,进了主卧室,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抱出一床被子跟枕头,来到客厅,放在沙发尾巴,说:“你睡的时候就摊开吧,晚安。”
闻泽辛修长的手指停顿一下,他看一眼那被子跟枕头,接着又看向她,他点点头:“晚安。”
陈依转身,一把关上门。
主卧室开了盏小灯,陈依在门后站了几秒,随即拿起遥控器调了下空调暖气,又把窗帘拉上,抓抓头发回到床上,趴着打个哈欠,接着蠕动进被子。
门外客厅。
看着主卧室的门关上后,闻泽辛身子往后靠,指尖拿着打火机,一下两下地打着,那一小点儿橘光亮一下灭一下的。几秒后,他坐直身子,抄过桌面上的手机,低头编辑。
闻泽辛:林叔,出来。
很快,林叔那边没回,而是直接起身,打开房门。林叔站在次卧门口,一眼看到沙发尾上的被子跟枕头,有些诧异:“二少?今晚你睡沙发?”
闻泽辛把手机扔在茶几,抬起手指,嘘了一下。
林叔看一眼主卧室的门,往沙发走来,为难他这把老骨头了,他总感觉二少又想些什么阴招。
他走了几步,突地发现这客厅很凉,没有卧室里那么暖和,左右一看才发现客厅里的空调没有制暖的。
他有些急了,“这客厅的空调,怎么没有制暖啊?这地方能睡人吗?你睡次卧吧,我睡客厅。”
闻泽辛看着林叔,唇角勾了下。
“不了吧。”
“不行,你胃不好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要不你进来跟我老林挤挤。”
闻泽辛眼帘垂了下,他笑着提醒,“跟你挤就算了。”
林叔呆了一秒,瞬间反应过来,让次卧可以,不要两个人挤,这是演戏给主卧室里的太太看。
林叔一口气没上来,他是真心实意的,二少却....
“林叔?”闻泽辛看他停下来,微笑着地问。
林叔:“.....”
他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加大,焦急万分:“客厅没有制暖,怎么能睡呢?你不要命啦?我把次卧让给你,二少,你听话些.....”
*
陈依已经睡着了,但是迷迷糊糊中被吵闹声吵醒,她心想着这房子隔音效果也太差了,楼上吵架怎么听....
接着她猛地睁开眼,那说话很大声的人是林叔的声音。陈依掀开被子,刷地从床上起来,接着穿了拖鞋,一把拉开门,便听到林叔语气焦急地道:“大冬天的怎么能睡在客厅,二少你要多顾顾自己的身体啊,次卧你睡,我睡沙发,我老林身子壮。”
闻泽辛低头叼着烟,语气懒散:“我睡沙发就行了,你快去睡。”
“客厅没有制暖啊,怎么睡——”林叔更着急。
陈依一愣。
她走出去,来到落地空调那儿看。
客厅正在“争吵”的两个人见她出来了,林叔眨了几下眼,背部僵硬,看着跟前的男人。闻泽辛拿下嘴里的烟,虚虚地夹着,看着女人的背影,他语气低沉:“你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我们吵醒了你?”
陈依看清空调上的英文了。
确实没有制暖,她下意识地裹紧外套,会城属于偏南方的城市,冬天是蛮刺骨的,她走出来就有感觉了。
她回身,看着他们二人。
闻泽辛挑眉:“快去睡。”
陈依抿唇,说:“你跟林叔....”
“不挤,他那床小。”闻泽辛打断她的话。
这房子设计也是怪,主卧室很大,次卧却很小,放了一张床后就没有什么空隙的地方了,要打个地铺都难。陈依想了下,说:“要不我跟林叔.....”
“太太。”
陈依的换字还没出来,手臂就被林叔抓住,林叔神色有些忧愁,说:“给我老林点儿面子,让二少去你屋里打个地铺?你看行吗?”
“这大冬天的,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再说,二少这胃也不是很好......”林叔又为难又担心,陈依不由自主地看向闻泽辛。
闻泽辛把烟拿下来,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冷淡:“林叔,说什么呢。”
林叔:“......”
闻泽辛此时只穿着单薄的黑色上衣,陈依再看看自己,穿了件长长的厚外套。她抿紧唇,几秒后,说:“进来吧,打地铺。”wWW.ΧìǔΜЬ.CǒΜ
林叔听罢,悄悄地在心里松一口气。
陈依说完,进了洗手间去解决生理,接着就回了房间。这次主卧室门没关,主卧室里的暖气也是慢慢地散了一些出来。
闻泽辛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他抬手,点了点,示意林叔回去,林叔赶紧回去,关上门。这一屋子两个人,都被这二少耍得团团转。林叔叹口气,躺下,略有些心虚。
*
陈依的主卧室有地毯,是暖绒的那种,林par之前给她打扫房子之前帮她买的,就铺在床边,也给主卧室里加了暖意。
陈依回到床上,躺下。
她房间不用打地铺,闻泽辛直接睡地毯就好了。她搓搓手臂,这会儿却没什么睡意,过了十几分钟,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陈依听到被子跟枕头落在地毯上的声音,从床头灯的斜影可以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
他反手关上门。
接着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指尖摸了摸陈依的后脑勺的头发。
他低声道:“晚安。”
陈依:“嗯。”
闻泽辛收回手,躺到地毯上,单手搭在额头上,闻着房间里淡淡的沐浴香味,以及她惯用的那股香水味。
夜深。
嗅觉更明显,闻泽辛喉结滑动一下。
下一秒。
他坐起身,接着掀开被子躺下去,手臂一伸,搂住她的腰往怀里拖。
陈依酝酿的一点儿睡意全没了,她低吼:“闻泽辛。”
他大手揽着她的腰,微微躬身,薄唇抵着她的脖颈,闻着她的香味,手臂收紧,嗓音嘶哑:“不碰你,但是想抱你。”
说着,更用力。
陈依完全被他囚在怀里。
她手伸进被子里,去抓他的手臂。
闻泽辛反手按着她的手臂,“睡觉。”
陈依:“.....”
她停止挣扎。
几秒后。
闻泽辛落了一个吻在她头顶,他突地问道:“在君悦那两次,你是心甘情愿的?还是只是想突破自己心理的恐惧。”
陈依眨了下眼,说:“突破。”
闻泽辛抿紧薄唇,手臂再次收紧。m.w.com,请牢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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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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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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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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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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