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论语,一支旧毛笔,一件水晶文昌塔,一块龙凤墨锭,一方砚台。
都是散发着灵光,但只有文昌塔属于法器一类,那其他的东西,应付都是属于任家祖上那位进士所持之物。
上有文气,但是遗留在物品上的东西,历经了数十年,沾染的香火比其本身的孕育的文气是要多的。
林着明便只拿了文昌塔,其他东西并未动,随后一把火,将这处邪庙给烧了。
刚刚放完火,林着明就原路返回。
结果便看见两个大头妖怪,在啃食一具尸体,仔细一看,那尸体竟然是慧清和尚的尸体。
这两个大头妖怪便是刚刚两个小沙弥所化,慧清和尚被蚁魅所迷,刚刚屁股翘得老高,不知道沉迷进了什么幻境之中,没死在蚁魅手里,竟然被自己带来的小沙弥给害死了。
林着明上前用剑砍死两个大头妖怪,这两个大头妖怪,头重脚轻,又在吞吃内脏,根本没有防备。
死后却又立马变回两个小沙弥的样子,叫林着明心生疑惑,以为自己也中了幻境,刚刚看错了,误杀了妖魔。
但在此任府之内,妖魔害人之心昭然若揭,人害人之心,却琢磨不透。
叫人更是难以琢磨。
此时徐彪六鬼架着已经变成普通厉鬼的徐鸿友来到了林着明这边:“多亏主公捣毁邪庙,我等已将邪鬼捉拿,定等主公判夺。”
“此事罪不在他,而在任财主,不过他也有帮凶,纵容之嫌,等回去再判。”林着明又开口道:“如今任家满门还剩多少?”
“只怕不剩下多少了,主公,可要我们一一结果了他们?”徐彪目露凶光。
兵家破门,劫掠三日,这正是徐彪的性子。
“不可。”林着明阻止道:“此处任府厉鬼作祟,我们需要几个证人,若我们杀人灭口,那和他们这些恶毒邪魔有什么两样?”
林着明刚刚就已经想好了,另外慧清和尚也死了,另外一个吴石法不知道还活着吗?
“那主公,这处蚁魅需要解决吗?”
“任府厉鬼作祟,十不存一,贫道冒死逃脱,救出多人!”林着明语气点明重点。
“我们去救人!”林着明直接开口道。
当下便去搜罗任家上下还活着的人口,然而此处早已经化作了鬼域一般。
任鸿友那勾魂簿上出现的就全部都是任家上下的名字,明显就是要灭门血祭,成就邪神。
最后,只找到了几个童男童女,被锁在地窖里面,已经浑浑噩噩了。
“他们也是任家人?”林着明叹道:“造孽啊!”
徐彪开口道:“应该是任家血脉,但应该属于旁支,不是嫡系。”
将这些小孩一一救出,林着明又找到了一个在柴房关着的一个村妇,村妇肚子还大着呢,看样子也是要待产的。
“丧尽天良啊!”林着明给了那任鸿友一个大逼兜:“你看看你任家造的孽!”
任鸿友闭上眼睛,选择逃避。
而等着发现吴石法,他已经没了,倒不像是鬼害死的,更像是抽大烟抽死的。
任家宅门的牌匾落下,但是整个风水格局,却开始转“鬼”为“贵”,一股“活水”注入。
林着明却在救完人后叹息一声:“任财主费尽心思,倒底也沦为了这个风水格局的奠基。”
只是死了满门上下,这处风水格局再好,也只是一处“凶宅”了。
回到万寿宫,林着明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回,林着明总归想着任家死了这么些人,总得官府震惊,然后紧急调查吧。
但是依然没有动静。
像是有什么通天能量将其压了下来一样。ωωω.χΙυΜЬ.Cǒm
任府很快便改成了“袁府”,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生出个“袁大帅”来。
任家真的是为了袁家做了“嫁衣”。
而袁四爷的请帖也落在了万寿宫中。
“袁府乔迁之喜。”
林着明对着任鸿友道:“你自己看看。”
任鸿友此时已经已经在万寿宫中成为林着明的“军师”了。
任鸿友看着这请帖:“我早说是袁家谋夺我任家家业做的局,我父就是不听,如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林着明开口道:“若无贪念,也不至于如此。”
任鸿友沉默。
“师兄,那我们去吗?”赵仲信一晚上念咒持经,根本就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只能说林着明带着他嘎嘎乱杀,林着明负责乱杀,他负责嘎嘎。
“不去,明显鸿门宴,去着干嘛?”林着明道:“等我端阳节,炼成六甲印,他不请我去,我都要去看看,这个袁四爷。”
“师兄英明!”赵仲信拱拱手。
林着明哼唧一声,将六丁天女之中的一位,写上朱梅的名号。
这位朱梅不愿意和任家小鬼结阴亲,却在离开任府的时候一同跟了上来,而任家小鬼,也一同跟着上来,但已经被林着明收进了坛子里,以后炼制五方灵童便用他。
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娃,林着明也算是可怜他,生下来就是被亲爹用来血祭的,用来种生基的。
而其他任家人逃出任家之后,不愿意再回去,已经在附近村子里重新谋出路了,他们本来就不是嫡系,也属于受害者之流。
不过任家怪谈,满门灭户,又很快任宅变成了袁府,也在市井街头,成为了铜井镇百姓一段可以向外来旅客讲述的谈资。
“你对袁四爷了解多少?”林着明问向任鸿友。
“袁四爷具体是哪里人不清楚,有的说他是白山黑水中出来的蛟龙,有的说他只是一个小伙夫出身,到南京城来打拼。”
“但他是一个能人,很快便从一无所有,便成了一家赌坊的老板。”
“同时,在南京城中也流行了一种从前没有玩过的赌戏,押花会,一时间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为之着迷,而袁四爷也一举成为南京极其富贵之人。”
“但很快,袁四爷便似乎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出现时,依然是一届布衣,一无所有,但为人却不再张扬,但短短数年,便已经成为了袁举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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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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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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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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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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