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的道观快速蠕动,就跟变形金刚一样,红墙青瓦脱落,整个道观竟然变形成了一个怪物。
这怪物身上布满了鳞甲,浑身上下呈墨绿色,身子下长着密密麻麻的怪足,不知有多少条,头部扁平,好似某种扁嘴鱼的嘴巴,正大张着丑嘴,唇齿上布满了利齿,闪烁着刺目寒光,冷冷的盯着道观前的徐建国等人。
众人呆若木鸡,个个定格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只怪物不是相貌狰狞恐怖,单单体形就能吓死人,足有十五六米高,二十七八米宽,爬在地上,就跟一条放大了数千倍的蜈蚣,已不是恐怖和可怕能够形容。
“怎么可能!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徐建国愣了一刹那后怒喝大喊,举枪对准大蜈蚣射击。
叭叭叭……
子弹落在大蜈蚣身上竟然连皮都没打破,惹得大蜈蚣狂啸一声,张口一吞,就把徐建国连同身后的二十名特警吞了腹中。
“啊……”
徐建国的惨叫声自大蜈蚣的嘴里传出,然后再无声音。
“慢慢享受吧……”
秦书凡收回手印,看了眼身旁的棋盘,整理下了衣服,轻轻一跃,跳到楼下,直奔道观。
跨过门栏,戚凌芸和高心萍站在青砖铺就的大殿上,四顾一望,殿内简朴单一,没有半分特色,戚凌芸搀扶着母亲走到供桌前,高心萍整理了下衣装,跪在蒲团,双手作揖,对着三清道祖恭敬叩首。
“跪他们干什么!三尊泥塑死物而已!”
伴随着一道冷声传进殿内,秦书凡易容的中年邋遢道人掀开门帘走进殿内。
二人一愣。
戚凌芸一听话中带刺,又见这道人脸色枯黄,头发乱糟糟犹如鸡窝,身上灰布袍油光发亮,不知多长时间没洗,胡子拉碴,面目可憎到极点,当即怒了:“那你还立他们干什么,自找没趣吗?”
秦书凡哼道:“立他们,是让他们看我称尊作祖!”
“笑话!”
戚凌芸冷笑一声,打着秦书凡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还称尊作祖,一个自以为是的凡人而已。”
“哈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秦书凡歪着脑袋大笑,话气中尽显井底之蛙口吻。
戚凌芸气的大骂:“你、你这邋遢鬼,也不照照镜子……”
高心萍连忙拦住女儿:“大师,我是一名信徒,见庙拜佛,见观上香,大师勿怪!”
“小芸,给大师添些香油线。”
“母亲……”
戚凌芸挽着高心萍胳膊,指着一脸傲慢的秦书凡说道:“他算什么大师,你在看看,桌上连供品都不摆,更没有香,这定是间假道观,赶快走,不然要上当受骗了!”wWW.ΧìǔΜЬ.CǒΜ
“住口!”
高心萍训了她一句,面带愧色道:“是我冒昧了,擅自祭拜,没有通知大师,小芸,还不快点!”
戚凌芸执拗不过母亲,掏出十张毛爷爷,递上去的时候,又抽回九张,只拿一张放在供桌上,并对秦书凡得意一笑。
秦书凡又好气又好笑,女人果然都是记仇的,咳嗽了一声道:“看来是我误会施主了。”说着将钱装回口袋。
“母亲,你瞧,这家伙分明是见钱眼开!”戚凌芸气的大叫。
“这里地方偏僻,生活艰苦,再拿十张出来。”
戚凌芸哼了一声,又掏出十张毛爷爷放在供桌上,对秦书凡道:“若不是母亲在这里,我非揭穿你的假道观,气死我了。”
秦书凡大笑,挥手把钱装回兜里,这钱拿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到角落里摸出一把香,点燃交给高心萍:“施主若是心中有事,只需看开就可,若把心灵寄托在这些死物身上,与身心无益,人生不过匆匆百十年,万事应以乐观心态对待,方可无优。”
“这家伙……”戚凌芸惊疑一声,她历经猎杀世界,见到许多强大的猎杀者都因争强好胜,最后死于非命,唯独她对事对人保持乐观心态,顺利的活到现在,所以一听这话,觉得这道士不是一般人。
“多谢大师指点!”高心萍亦是心有戚戚,对着三清道祖拜了拜,起身询问秦安和秦书凡之事。
秦书凡自然不肯泄露自己的行踪,只道前者已亡,后者失踪,两女听得大惊,之前秦书凡明明告诉他们秦安还活得好好的。
“去年就故去了……”
秦书凡将事情秦安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跟徐建国等人随便怎么玩都行,但是高心萍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就让他有了顾及,当务之急是打发两女离开。
听了他的话,高心萍脸色大变,爷爷惨死,母亲又不相认,可以想象当时秦书凡的心情是多么痛苦,泪水不由夺眶而出,心中更加愧疚。
戚凌芸扶住高心萍坐下,轻声安慰,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一直未告诉高心萍,就是担心她心生愧疚,奈何无法隐瞒一辈子。
好一会,高心萍才道:“实不相瞒,我是秦安的晚辈,此次前来就是拜见他老人家,闻得老人家故去,心中悲痛,让大师见怪了。可否高知秦安长辈的埋藏地点?”
秦书凡道了声“无妨”,指着观外道:“出了道观,继续北行,五百米后有一个下山山道,趟过溪水,便是庙村坟园,他就埋在那里,祭拜之后,早些离开。”
“嗯?为什么?”
看着戚凌芸投来的古怪眼神,秦书凡心中一叹,道:“因为庙村里里外外都警察围个严实,要抓逃犯,整个村的村民都迁走了,你们也别多问,我知道就这么多,快些走吧。”
秦书凡推着她们出了观外,再也不答话,直让向北走。
目光从她们的背影收回,秦书凡扫了眼空荡的四周,眸子里精光一闪,环境顿时发生变化,只见数十名警察全都闭着眼睛,乖宝宝般站在道观前,脸上的表情惊恐异常。
“一个小时后刚好天黑,再乖乖站一会……”
秦书凡大袖一甩,进入大殿,手一挥,殿门轻轻关上。
咚!
耳畔传出一声闷响,徐建国的眼睛猛然睁开。
“不要吃我,救命啊……”
“杀!杀!杀!……”
“子弹,快给我子弹,吸血鬼冲上来了……”
一道道呼喊声在身边响起,徐建国只见身后众人仍未反应过来,依旧沉浸在那恐怖之极的场景中,个个手舞足蹈,兀自乱打乱喊。
“老王,张鹏,周伟,老刘……”
“我们回来了!都回来了!醒醒!”
徐建国连推带喊。
“我们没事?没死?”
“吸血鬼和丧尸呢?”
众人被推醒,愣了片刻,然后相互拥抱在一起哇哇大哭,虽然仅仅两个多小时,但却好似经历了千百年,哪种可怕的场景,打死他们再也不想见了。
“绝对是那家伙搞得鬼,我进去枪毙他!”
徐建国咬着牙,就要冲向道观。
王来福与身边几人连忙将他拉住:“老徐,千万不可冲动啊,那人是杀神,难道你还要兄弟们再经历一次?”
霎时间,道观前的声音静止下来,落针可闻。
徐建国猛然惊醒,转身四顾,众人脸上全都带着惊恐之色,正期待的看着自己。
“诶!回去……”
恨恨得看了眼身前的道观,徐建国长叹转身,大步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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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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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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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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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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