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看着满格进度条,下意识问,“你想继续任务吗?”
乍听到这个,宁歌也是一怔,她垂下眼眸,无意识的抠抠被角,似乎在思考,又像是走神。
“选择权在你,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那就继续吧,毕竟盯了解迟这么久,我都习惯了。”
宁歌大咧咧一笑,“习惯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在医院修养了几天后,宁歌出院了。
许是宁歌这次突如其来的高烧吓到了宁洁,从出院后的一周开始,宁洁每周都会熬一次骨头汤,隔一周还得交换口味,从骨头汤变成红烧排骨,清蒸排骨……
宁歌的体重直线飙升,连小脸儿都增了几两肉肉。
看到女儿乖巧配合自己的行为,宁洁心里是熨帖的。
而更令她高兴的是,当她试探着询问女儿是否想要换个新发型时,坐在沙发上的宁歌思索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那妈妈再给宁宁买几件衣服好不好?宁宁喜不喜欢双色的毛衣,还有围巾,围巾,妈妈给宁宁织条围巾好不好?”
宁歌看着眼里含着泪光的宁洁,鼻头也是一酸,她伸出手抱住宁洁,感受她颤抖的身体在自己怀中逐渐安稳下来,宁歌抽了抽鼻子,不让自己哽咽的声音显露出来。
宁宁乖,你在那边要好好的,也要听话,我来照顾妈妈,你别担心。
……
开往宜大的公交车换了个新皮肤,司机还是那个有着地方口音的憨实大叔,车上的乘客少了些,各个都穿得暖和,裹得厚实。
宁歌坐在难得抢到的座位上,正借光滑玻璃照镜子。
她换了个新发型,是个可可爱爱的齐刘海,头发也剪短了,只及耳畔。
身上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毛衣外套,她欣赏着宁洁给自己织的靴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很快,到达宜大的广播响起,宁歌随着人流下车。
再次回到学校,时节已然转向深秋,翠绿的树叶染上了深红,又慢慢灰败着轻飘飘落在地上,整齐的地面覆盖着一层又一层枯黄渐变的落叶,踩在脚下时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画室窗户都关着,暖气开得很足,宁歌走到自己座位,周围听到响动的同学便懒散的抬起头。
“卧槽?那谁啊?”
“这个位置这个坐标,这个前所未见的样子,我猜她是宁歌。”
“不用你猜。”
他们好奇的左右打量着宁歌,眼神热烈得像束火苗,宁歌没办法,只好停下调色的手,朝着聚在一起的同学堆那边温婉的笑了笑。
“她有点好相处的样子。”
“不然呢?”
说话的女生走过来站在宁歌前面,伸手给了她颗棒棒糖,“吃吗?”
“谢谢。”
“不用谢,我就坐你隔壁,有事交流。”
“好。”
很奇怪,他们并没有对这个彻底改头换面的宁歌加以评论或关注,只是惊讶了一番,随后继续开始自己的摸鱼大业。
宁歌也轻松很多,她耸耸肩,有些慵懒的将身子靠在墙边,视线随关闭的窗户往外望了望,外面的行人很少,零星几个步伐也来去匆匆,裹着衣服往前撞。
能看见解迟的概率是很小的,明明就在一个学校,甚至两人所在的地方也根本相距不远,可宁歌却觉得他们像是相隔天涯海角一样,转角遇到爱的戏码根本不适合她!
怀揣着悲伤的心情往校门口走,偶一瞥医务室大门,里面闪动的人影突然引起宁歌注意,琢磨着医务室下班的时间,宁歌决定守株待解迟。
没等多久,医务室的人就走了出来。
宁歌坐在椅子上,正要迎上去,眼神却看向解迟身后,距离稍远,宁歌不能听到他们说的话,可她却看到了解迟身后那个女生的容貌。
校园表白楼里经常会出现这个女生的信息,听说是别的系的系花,性格好,长得好,连成绩也很好。
宁歌起身的动作一停,又略微僵硬的让自己转了个身往校门口走去,企图将自己藏进三三两两的学生堆里,不愿落单。
以往总是希望和解迟相遇,能跟他站在同一辆公交车里,所以她总是从心底里希望车能来慢点,再来迟点,让她能等到想等的人,做成想做的事。
可现在,她却又希望车能来快点。
脑子混沌一片,东想西想间,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他应该不认识自己的。
宁歌心想。
她甩甩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目视前方,一副期盼公交车快来的焦灼模样。
如她所料,解迟也并没有跟她打招呼。
松口气的同时,宁歌又有些失落。
她从前不知道解迟的择偶标准,有时候也会幻想着他会不会更青睐于温柔系列的人,毕竟他那么温柔,相同的脾性会更加吸引对方吧。
可看到那个女生两次后,宁歌才后知后觉,也许解迟是喜欢活泼明艳的?
胡思乱想半天,公交车姗姗来迟,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宁歌正为身后是解迟而有些手足无措,还没站稳,车就往前开去。
一个惯性,宁歌往前趔倒,手臂间一股大力将她的身子扶稳,还没平稳呼吸,耳边就传来解迟沉稳的声音,“扶好。”
“嗯。”
轻轻嗯了声,宁歌握紧旁边的扶手,有心想向解迟道谢,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踌躇一阵,宁歌还是决定不开口了。
反正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没礼貌就没礼貌一会儿吧。
两人比肩站着,手臂时而会因为车身的晃悠而轻轻摩擦在一起,宁歌竭力让自己的手僵在一个点,不让它再占解迟的便宜。
很久没见过解迟,突然一见面就站这么近,来个如此震撼的暴击,宁歌心里像放了个炸弹一样,砰的一声炸的她心神颤抖。
她再怎么口嗨大胆,那也只是对着梦境里的解迟啊。
毕竟他们一起长大,无话不谈,彼此都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
而面对现实中的解迟,宁歌又有些胆怯,不敢靠近。
可她却忘了,她与解迟是上下楼层的关系。
跟着旁边人一路走回去,宁歌才恍然发现自己是不是蠢,她这样跟着回去不就暴露身份了?
这怎么行?!
走着走着,她就越挪越慢,最后直接停在路边,没再移动。
正无聊看着脚边的花花草草,冷不防的面前突然传来一道略带些无奈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
解迟看着宁歌,“外面不冷吗?”
冷是冷了点,还刮着风在……
不对不对,重点歪了啊喂!
许是宁歌震惊的表情太过明显,解迟摇摇头,“一起回去吧,宁歌小朋友。”
“你,你认出我了?”
走在他身侧,宁歌颇不自在的回了句。
“认识。”
比起照片上笑意灿烂的女孩,身侧的小朋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长大了,像个大朋友了。
“哦。”
那她刚才岂不是在演独角戏?
这也太尴尬了吧!
看着下降的电梯,宁歌打着气,拿出手机,“解先生,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新鲜出炉的微信到手,尽管界面只是停留在对方通过的礼貌用语上,宁歌还是忍不住开心起来。
“你看,我有人家的微信咯!”
“其实你跟我说一句,我可以给你搜索到的。”
“别扫兴,你只要夸我就好。”
“哦。”
百合花:冷漠夸夸机。
说起来,宁歌已经连续好几天没进过解迟的梦境了,按照百合花的说法,解迟只会在自我意愿强烈时才会引发梦境条件。
所以宁歌就算想进去也没有办法。
看来解迟这几天睡眠质量很不错嘛。
她趴在床上,斟酌着语气在聊天框删删减减,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一句。
此后连续数天,聊天框任务一无所获,干净得宁歌都不忍直视。
但令她得到些许安慰的是,每天出门时她总能和解迟相遇,有时在电梯上遇见,有时则相聚在候车站。
他们俩很少说话,气氛却恰到好处。
也因此,宁歌悄咪咪想找话题的心思也就淡下去了。
逐渐到了寒冬,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而学校里却有什么事件火了起来,热度逐渐高涨。
宁歌一直略有耳闻。
直到班上同学偶尔提及解迟的名字时,宁歌才真正认真听起了事件的全过程。
校园论坛炸开锅了。
听说医务室的解迟解先生骚扰音乐系的系花被人抓包了,在场的直接就给人拍照传上网了。
医生“骚扰”学生,更别说还带着宜大的标签,敏感词条一上去,点击量剧增。
解迟骚扰女大学生?
怎么可能!
宁歌下意识就想否认这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翻阅着下面的评论,几乎每几秒就能刷新出新的评论,才过去半天,评论量居然高达三万条。
其中贬义污秽词语不堪入目,素质极低。
宁歌点开解迟的聊天框,指尖停顿在界面上空良久,最终还是关掉了手机。
下课后,宁歌就奔向医务室,医务室的大门关着,宁歌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
开门的是上次那位鼓励宁歌的大叔。
宁歌往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
“请问……”
“不用问了,解迟去医院了。”
大叔转身进了医务室,“这件事来的突然,他又是中心医院的医生,热度太大,医院让他过去解决事情了。”
“那他有办法吗?”
“办法?”
大叔回想起解迟临走时难得严肃的眉眼,摇了摇头,“我看悬,现在这社会敏感的事多了,哪有那么多办法能解决的?人云亦云,到处都是半假不真的话,嘈杂得很。”
“我不相信那事是真的,解医生他根本不会那么做。”
大叔愣了愣,又新奇的看着宁歌,“论过来表态度的,你还是第一个,不错不错,我没看错你啊。”
“这事你不用管,解迟也不会让你插手的。”
哪还有谁管?
学校吗?
宁歌忧心忡忡回了教室,耳边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让她不适的皱皱眉。
接下里两天,网上那张照片以及分析的帖子热度久居不下,哪怕评论中已经有了自称是系花本人的评论者证实了这事属于虚构后,大多数人仍旧抱着质疑的态度嘲笑反问。
“这么着急替他澄清?”
“我看那个叫解迟的本身就有问题吧?要是他品行好哪里还会有这些事。”
“听说还是中心医院的医生,避雷避雷,中心医院大避雷,我真怕他在手术的时候想什么坏心思。”
“人家都澄清了是假的,你们是吃了炮仗吗一直追着人家不放。”
“哟哟哟,这该不会是本人吧?心虚还是恼羞成怒了?他要是没问题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别人说什么你们都信?”
“支持楼上,很难不赞同,说不定人叫解迟的学历是假的呢,这年头,什么不可以用钱堆出来。”
诸如此类的评论太多太多,他们像是疯狗一样追着少数的理智者疯咬,哪怕中心医院不少医生为解迟佐证他的人品,这条帖子还是朝着污言秽语的淤泥中越陷越深。
这时候的他们已经不属于针对解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而是在为自己以为的“真相”捍卫尊严,哪怕他们是错的,错的离谱。
而少数人的冷眼旁观,少数人的阴阳怪气,少数人的画蛇添足,少数人的作壁上观……于是,那里成了大多数人谬论的天堂。
直到一周后,宁歌才得知最新的消息。
解迟离职了。
他是主动请辞的。
宜大的风波在网上闹了很久,直到新的热点爆出,它们才勉强放下嘴里这块已经咬的稀巴烂,已经嚼之无味没有价值的肉,转而去新的战地撕扯。
解迟该有多难受……
宁歌心底突然涌出无限的酸涩,她见过解迟对于医生的热爱,也因此,哪怕是被医院派过来兼任校医一职,他也欣然同意。
而现在,他却被舆论袭身,只能断臂自保。
那一刻,宁歌突然感受到了解迟疏离微笑背后的无助。
她想见解迟。
她想现在就见到他!
第一次,宁歌疯了似的一边跑一边拨打了解迟的微信电话,急促的呼吸重得耳边都有回响,提示音在耳边转了很久,而宁歌的步伐也越来越慢,最后定定的停在地上。
最终,那边接听了。
“喂。”
“喂,解先生,我下课了。”
对面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宁歌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接下来都没有课。”
“嗯,我知道了。”
他温和的回应。
“那,我可以去找你吗?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
解迟有说过让她好好学习,她一直都记得。
良久,话筒夹杂着细微电流的声音与他的声音交汇,一点点触动宁歌的心。
“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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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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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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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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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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