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中的那个疯女人好嚣张。

  居然在他面前诳语。

  说他不配小王妃的颜也就算了。

  居然说什么美女是公共资源。

  要他让出来。

  让出来?

  让给那个疯女人吗?!

  还有白英!

  之前他去神医谷本想着是找大师兄来帮小王妃看病。

  谁知道走漏了他的小王妃是个美人胚子的消息。

  这个臭不要脸的白英就跟上来了。

  甩都甩不掉!

  气人!

  男人觊觎小王妃就算了。

  连女人也要跟他抢!

  这叫什么事啊!!

  “小王妃,你别理她们。”

  穆时寻真担心自家单纯可爱又温柔的小王妃被她们带坏了。

  宁歌这下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

  敢情穆时寻和女主对视不是甜蜜的泡泡啊。

  他们俩抢自己?

  自己是个炮灰啊!

  抢自己?

  好,好魔幻哦。

  两个还在pk的女人齐齐转过身望着宁歌……身后的男人,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嫉妒,羡慕……

  “姐姐,这是你当日瞧了许久的玉,我给买了来,姐姐一块我一块。”

  洛寒月掏出怀里的玉,将嵌在另一块玉里的内环玉拿了出来。

  将外环玉递给宁歌。

  眼神眨巴眨巴,表情期待的看着宁歌。

  这……

  还真不好拒绝啊。

  礼节还是要守的。

  宁歌接过玉,然后向洛含月行了一礼,“多谢小姐的玉。”

  “叫小姐多唐突啊,姐姐叫我月儿吧,我便也叫姐姐宁儿。”

  可这也很唐突好吗?!

  才见过两面诶。

  站在一旁的白英又不爽了。

  这劳什子的太尉府小姐还准备了礼啊。

  有备而来啊这是。

  不行,她也不能落下!

  “美人儿,我这是最近新炼制的迷魂药,价值千金,童叟无欺,给你拿去玩儿。”

  “……”

  迷魂药给她玩儿?

  她玩儿谁?

  玩儿自己吗?

  “还有,这是能医内伤外伤的伤药,药效极好,连那些大官儿想讨要我都没给呢。”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杀人于无形,勾人于一瞬的春药……啊不是。”

  场上另外三人都疑惑震惊的看着白英。

  这药也有?!

  白英难得老脸一红。

  “不好意思,拿错了拿错了。”

  她随意的将药瓶子放在桌上。

  “这一瓶才是杀人于无形的勾魂丹,一丹毙命。”

  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塞进宁歌手上。

  “多拿着点,有备无患。”

  见两个女人都拿出自己的礼物。

  穆时寻站在宁歌身后沉思了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决定不将玉簪拿出来。

  不与她们争。

  他与小王妃自然有闺房之乐。

  那时候给也无妨。

  说起闺房之乐……

  穆时寻不着痕迹的盯着宁歌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

  小王妃的身子也该好了吧。

  “王爷在想什么?”

  回到房间的宁歌看着身后沉默的穆时寻问,他都已经跟着自己走一路了,明明想说话,怎么就是不开口呢?

  “小王妃啊。”

  穆时寻正巧清了清嗓子叫她,待宁歌转过身来他才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开口。

  “我们能不能,也寻个好听些的名号啊?”

  她叫自己王爷,怎么听怎么生疏。

  自己叫她小王妃,半分亲近感都没有。

  今天那个陌生的疯女人都逼得小王妃唤她月儿了。

  自己也有点眼馋。

  还有耳馋。

  “是妾身叫王爷,让王爷觉得生疏了吗?”

  宁歌困惑的眨眨眼,这不是挺正常的称呼吗?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反正,以后你唤我夫君吧,或者时寻。”

  末了男人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小声嘀咕,“叫阿寻也不是不可以……”

  原来是觉得王爷这个称呼不够亲近吗?

  宁歌掩嘴浅笑。

  “王爷之意妾身明白。”

  “以后便唤夫君,如何?”

  小王妃叫夫君时自己怎么就心跳得那么快呢?!

  服帖舒坦!

  穆时寻眼神飘忽起来,叫出了一直以来私下里对宁歌的爱称。

  “那我唤你宁宝。”

  当初与宁歌感情渐近时,他对这个小王妃的称呼就已经不太满意了。

  对王爷这个称呼更是不满意。

  她是自己的妻。

  自己给她取个爱称不过分吧?

  不过那瞬,宁宝这个称呼当即窜入脑海。

  令他心情舒畅。

  宁宝。

  宁宝。

  怎样叫都好听万分。

  不过自己一个大老粗,叫出这么腻歪的爱称,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如今与宁歌面对面站着,他才不管什么好不好意思。

  这就叫闺房之乐!

  旁人懂个屁啊!

  小步伐挪过去,然后轻轻牵起宁歌的手,递到嘴边轻轻一吻,“你喜欢这个称呼吗?”

  “喜欢的。”

  这个称呼勾起了她许多回忆。

  许多被她压在脑海深处,可又时常让她忆之开心的回忆。

  可爱温柔的学霸严举殇就经常叫自己宁宝,宁宝贝。

  因为自己也经常搞怪似的叫他严宝宝。

  她最喜欢欣赏他那副已经害羞得不行还要强撑着的样子,太逗了!

  而雅正清冷的北辰公子自从被她掰弯后,老是喜欢在床上折腾她,叫她宁宝。

  宁歌本人没啥感觉,但北辰昱每每就会越叫越兴奋……

  大兰——兰斯切尔德不必提,只叫过她一次宁宝。

  是他俩大婚的时候,也是在床上喊的。

  喊完之后兰斯切尔德就巴不得宁歌忘记这个羞耻的称呼似的,可劲儿胡闹。

  但很可惜,宁歌还是记得很清楚哈哈哈哈哈……

  小兰——兰斯利尔德就别提了。

  在众人面前是优雅爱美的国王陛下。

  在她面前就是荒淫无度,骚话满天飞的色狼!

  这个跳过。

  还有十三。

  十三总是喜欢在各种非床的地方来一波。

  看着冷厉的一个暗卫,一旦放肆起来简直是灭绝人性。

  百合花那个世界就没有出来玩过。

  因为他不想坐到任何家具上,床就更不想了!

  嘤嘤嘤~臭十三每次都会在最后一刻叫她宁宝。

  让她觉得无法直视这个称呼。

  以及那些家具……

  阿弃是很温柔的一个大男孩。

  比严宝宝还爱害羞。

  他很照顾自己的感受,每每都是自己皱皱眉,他便担心的停下来。

  他做的菜都很好吃,是宁歌永远都在眷恋的味道。

  他叫自己宁宝还是自己诱导的,毕竟他是一个叫自己娘子,耳根就可以红一天的纯情大boy!

  但是他叫完又会傻兮兮的一个人躲着乐。

  而匀邺嘛,宁歌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在没有深入接触匀邺时,宁歌一直觉得他是个极理智,遇事不慌,冷静从容的高层现实总裁。

  但是后面……

  呵呵。

  匀邺博览群书。

  什么题材的书都看过,背过。

  荤素不忌。

  她还记得自己被摆布的日子。

  羞耻的被迫听着他一字一句背诵关于“爱”的文章。m.xiumb.com

  地点永远是在自己家床上。

  他说自己是个商人。

  不是君子。

  不讲动口不动手这一套。

  所以他每次动起手来都特别熟练!

  让宁歌有种即将被剥光了上烤炉的既视感……

  每一个世界都很美好,可同样都很令她怅然若失。

  他们时常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叫自己老婆,小妖女,魔后大人,磨人的小精灵,小公主,竹儿,以及爱哭包。

  还有,宁宝……

  有多少次梦见他们的时候,自己都以为他们又回来了。

  一个个都在笑着宠溺着曲指敲敲自己的鼻子,将她抱在怀里,叫她宁宝……

  “你哭了。”

  眼角滑下的泪被穆时寻心疼的用指抹净。

  “不哭。”

  生疏的拍拍宁歌的后背,然后昂首想了半天,才伸出手。

  指点阵营的手指轻轻点在自己脸上,然后曲指。

  轻轻敲敲自己的鼻尖。

  俯首,将宁歌抱起与自己视线齐平。

  然后轻轻蹭蹭她的鼻尖,扭头印在宁歌的唇间。

  “不能哭,眼泪会迷糊视线。”

  这话还是他年幼入军营,只是个小兵而无所成时,一个老兵安慰他说的话。

  他说,无论如何,战士都不能哭,不能让别人觉得是你孬种,没上战场就在窝里哭。

  “现在不能哭,上阵杀敌时更不能哭,眼泪会迷糊视线。”

  老兵摸了摸小穆时寻的头。

  昂首,思念的看着天。

  后来,老兵死在了战场。

  用自己的尸体藏住了他,让他撑到了援兵的到来。

  那日还下了点小雨,老兵的血流了自己一脸,并着斑驳的雨水,很冷。

  援兵将自己抱出死人堆时,自己还看了眼老兵。

  他的表情很安详。

  很平静。

  也有喜悦。

  因为他护住了一条能够让他护住的生命。

  也不亏。

  穆时寻知道他的过去。

  他原本是一个小村子里的挑柴夫,身强体壮,一身力气能掀飞三四个成年大男人。

  那一年朝廷征兵。

  被选上的家里可以分上半块地。

  他家境贫寒,婆娘刚生完孩子。

  光是砍柴拿去卖还负担不起孩子与家庭。

  所以他决定去试试。

  他拿了几块婆娘起早给他做的杂粮饼子带在路上吃。

  路途遥远,媳妇和孩子不能跟去,媳妇身子骨又弱,留在家中等候便好。

  隐约记得来回走了半月。

  他被选上了。

  挑他的人还很高兴的拍拍他身上的肌肉,说了句,这可不就是天生的战士好手嘛。

  还额外给了他一小袋米粮。

  他一路都只啃杂粮饼子,米是一点也不敢动。

  到时候回了家给婆娘补身子。

  让儿子也喝上一点儿。

  他高高兴兴的幻想着婆娘见到米时的惊喜。

  到时候自己去哄哄孩子,然后帮着婆娘做饭。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一回大餐。

  可踏入村门时,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扑入鼻翼。

  他一路狂跑回家,却只看到门被狠狠的踹开时掉落的模样。

  婆娘瘫在草席上,喉间的血已经干了。

  脖子上的刀痕很深。

  孩子被放在水缸里,已经飘了起来……

  听说是那一带的土匪下山横凶。

  被绞杀了大半。

  余下的落网之鱼逃到了他们村附近。

  亡命之徒早已没了人性,遇人便杀。

  全村被屠。

  他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那群山匪终于被抓住了,一个个都被压在菜场时被砍了头。

  看场的人都高兴的拍手,称这是个大快人心的事。

  他也去了。

  看着他们人头落地,滚落到地上,被脏污涂满。

  内心的恨没了,心却空荡了。

  那日送他米的汉子找到了他,带他入了伍。

  成了一名普通兵。

  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

  婆娘要是知道他成功成了一名护国兵,肯定高兴嘞。

  那时候她可以等在家门口,抱着长大的娃,看着他离去。

  欢笑着迎他归家。

  他们一起吃珍贵的白面窝窝。

  婆娘嘴挑,白面窝窝都给她吃。

  他啃杂粮饼子就好。

  穆时寻打开了一个小布裹着的小盒子。

  是老兵塞他手上的。

  被血沾成了艳红色。

  是半块被咬过的杂粮饼子。

  那口咬痕很明显。

  但老兵好似吃过了一口,又将它吐了出来。

  拿小盒子装住饼子,然后拿布裹住。

  “饼子是婆娘给我最后的念想了,不能吃,不能吃……”

  那一次战役他们被敌族设计,宁将军受困而死。

  他们被困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天寒地冻,一点粮食也没有,只有白花花的雪。

  老兵掰了一半的杂粮饼子给穆时寻,穆时寻当时不明这饼的含义。

  狼吞虎咽的嚼完了。

  他吃的时候还听到老兵在嘀咕。

  “不能吃,不能吃……”

  冻得僵硬的手指抠着地上的雪,然后塞进嘴里嚼,嚼的嘴唇都在打颤。

  “你干嘛不吃?”

  小穆时寻问。

  “不能吃。”

  老兵拍拍他的头,“这饼啊,世间只有这么半块了,舍不得嘞。”

  “那你为什么给我吃?”

  “问屁嘞,啥都有理由的吗?”

  老兵抓起一把雪塞进穆时寻嘴里,“半个饼子喂不饱你,多啃雪,饱饱的。”

  老兵原本是准备嚼一口缓饥,但是咬了一口又给吐了出来。

  还是嚼雪。

  很固执。

  后来那战过去,他们啃雪啃了七天,终于得救。

  援兵打散了敌族,然后搬回了宁将军的尸体。

  后来他越长越大,武功越来越好。

  开始在军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当外族来侵时,他和老兵都被派了出去。

  敌方的人用着他们发明的弩,射死了一个个的战友。

  穆时寻被老兵扑倒在地上,中了很多弩箭。

  他一边说话一边咳血。

  “若是俺娃不死,和你一般大了……”

  将他的血擦在穆时寻脸上。

  然后艰难的转身,挣扎着看着那天。

  笑的很开心。

  婆娘,娃娃,俺来陪你们了。

  俺这些年没白过,不给你们丢脸。

  俺护不住你们,好歹护住了和咱娃一样大的孩子。

  俺很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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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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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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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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