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八年就练出这般厉害的武功,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
是肆意藏拙!
“父皇,是你说过的,十三成为天级就继续留在儿臣身边的。”
“再说了,他要是有害儿臣之心,怎么可能八年过去了还不动手呢?”
“他是父皇暗卫营下的暗卫,身家清白父皇最是清楚不过,所以十三不会有不臣之心的。”
宁帝沉吟半晌,这才发话,“也罢,你执意要他朕便不插手了。”
“多谢父皇~”宁歌一脸殷勤的主动给宁帝捶背捏肩,好不忙碌。
但好歹,十三是留下来了。
不是宁歌说,男主也太莽了!
这次动作实在太大了点。
不过,当宁歌看到负伤的十三时,嘴里的话就转了亿个调,“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无事。”十三脸上并未露出什么痛意。
“这还没事?”浑身各处都有血淋淋的刀口,背部更是狠狠的被割了许多刀。
她被绣花针扎了也疼的好吗?
十三没有说话。
这伤口痛是有些痛,但他尚能忍受。
只是这么丢面子的事,他不会跟眼前这个小屁孩讲。
虽然这个小屁孩已经被他当成至亲的妹妹了。
他自然更不会与她讲。
宁歌:至亲的妹妹?呵呵。
宁歌本来准备在十三屋里多坐会儿,但雨儿很快来告诉她,程大小姐来了。
程英,丞相府嫡千金,为人爽朗善舞,大宁歌三岁,与宁歌属于不打不相识。
“你今日怎么就巧的来找我了?”宁歌拉着她的手调笑道。
程英虽与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爱舞弄刀枪,可她却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未婚夫,两人感情很好,两家已经开始议亲了。
平日程英是不会来找她玩儿的,只会去缠着她家未来夫婿。
“瞧你这嘴,方才是捻酸的捻多了。”程英斜她一眼,很快又正色道,“明年三月我与许正便成亲了,你可一定要来。”
许正便是程英的未婚夫,如今年岁不大,可已经是太子少傅,深得宁帝欢喜,很有本事。
人也一表人才,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哟,议亲还没结束吧,这连婚期都定好了?”宁歌被她逗笑了,这是有多恨嫁?况且,她才十三呢,得及笄礼之后才能婚嫁。
高官子弟娶亲,那准备都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何况还要经历议亲,随后配对生辰八字,再交换生辰贴,最后商议婚期,此前男方还得不停准备议亲礼,婚期后还得筹备宴席等等。
女子则要单独绣出自己的婚服,也得备好议亲礼回给男方,嫁妆也要准备。
哪里就像程英说的那么轻巧了?
“你的婚服该是时候开始绣了,老夫人一向忍不得你这毛躁的性子,你便安安稳稳绣好婚服给她展示展示啊。”
老夫人是老丞相的续弦,老丞相死后也算尽心尽力为如今的丞相做了些事,所以丞相对她也算孝顺。
丞相与妻子琴瑟和鸣,共育一子一女。
程英不受老太太喜欢,更偏爱她那嫡弟。
如今老太太上了年纪,越发爱拿乔,老是教训批评程英。
好在程英弟弟很护她,与老太太来往不亲近。
“可别提那老妖婆了,晦气!”程英扭曲着脸对着宁歌摆摆手,“你可不知道,那老妖婆近些日子更恶心人,居然从她娘家请来一位和我年岁相仿的姑娘,说什么是她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女,让她住在了丞相府。”
“前几日老妖婆居然找我娘商议,说什么我性子急躁,容易被小人所误导,让我过门后将她那外孙女也带到许府,给许正做小妾!”
“还说姐妹一条心,若我牵不住许正的心,还有她那外孙女去帮忙,若是她怀了孕,她还大方的让我养。”
“今日出来找你时便与她见过,一开口就叫我姐姐,说让我多照拂她,日后生下孩儿为我固宠!”
“都是一群疯子!”
程英恶心的多喝了几杯茶水。
宁歌也蹙眉许久,“你娘怎么说的?”
“我娘狠狠骂了回去,还把那个所谓的外孙女赶回去了。”Χiυmъ.cοΜ
程英笑的特别开心,“你可不知道,当时那老妖婆的表情有多搞笑。”
“是该如此。”宁歌点点头,“这些年来老太太所做的事情分已然抵了,如今制住丞相的不过是一个孝字,若她再对你不好,那你就与丞相说吧,让他决断。”
“我娘也这么说。”程英点点头,随即又拉着宁歌的手笑的开心,“多亏找了你这么个好友,不然我这些年肯定无聊,你年纪小,思想却是不小的,我挺为你高兴的。”
“行,就当你夸本公主了。”
“当然是夸了!对了,我成亲你一定要来的,就算不是明年,那不管是两年还是三年,你都要来。”
程英眉眼认真的跟宁歌说,“你来了我就能安心出嫁了。”
“好,无论是两年还是三年,我一定到场,看着我家阿英嫁为人妇。”
两人的约定就此许下。
程英走了之后,宁歌又被德妃召去了。
这些年随着宁歌慢慢长大,她与德妃见面的日子就越来越少,虽在一个宫里,可时常见不得面。
但母女情分却丝毫不褪。
“起吧,行些虚礼。”德妃扶起宁歌的手,“母妃不去见你,你便也不来看看母妃,小丫头,母妃可白疼你了。”话虽如此,可德妃却笑的特别开心。
“哪里就白疼了,你瞧瞧,这是女儿加急做的袖手,专门为母妃做的。”
袖手就像小手套一样,冬天用来保暖极好。
“瞧着好极了。”德妃笑着笑着,突然就用帕子拭泪,“歌儿长大了,母妃很高兴。”
小时候那么软乎的一个奶娃娃,见着她就会咧嘴笑,专与她亲,旁的奶娘抱抱也不乐意,只得赖在她怀里。
两岁时爱犯懒,不爱动弹,日日不是待在福宫处就是待在她这里,还要黏乎着与她一起睡。她虽是犯懒,话却特别多,一说话就爱流口水。
渐渐长到六岁,上学院都得挨罚站,回来还找她诉苦自己命苦。自己未曾入宫前也是名动宁国的第一才女,陛下也是文采斐然,怎么生下的孩子脑子这般愚钝?自己也曾温柔的教授她文章知识,三日后就直接让她滚了,因为太蠢了。
如今十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学了礼仪规矩,学会了如何做一个标准的皇室子弟,学业也一再被夫子表扬,待人接物也都面面俱到了。
可她为何,还是觉得错过她许多呢?
她的女儿,生来便是尊贵的。
可因为尊贵,她也承担起了相应的责任。
她生下她时便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平淡些也好,起码安稳。
她十四岁入宫,嫁与少年青涩的陛下。年少自是春心萌动过,可慢慢的,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的目光越来越少。
他向来理智,纳入后宫的妃嫔都是稳固江山的手段,宠幸妃嫔都是为了前朝后宫的平衡。
她活的越来越明白。
才子佳人也曾恩爱一时,最终败给了责任。
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平淡的过一生,不要留有疑惑。
她曾哭着入睡,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爱笑。
可是……
她却成了国家邦交的媒介。
她是母亲,她很无助。
她是德妃,她必须冷静。
“今日便在这歇着吧,与母妃多待待。”
德妃怜爱的抚开宁歌额前的碎发,“慢些吃。”
“儿臣可太想了,母妃之前老是赶着儿臣来着。”
“往后,都不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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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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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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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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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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