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刀万剐之刑的可怕之处,在于罪犯必须要清醒,清醒的承受一切痛苦。
“啪!”
一盆冰水泼了上去,在凛冬很快结出了冰晶,曹麾嘴唇发乌,不断抽搐。
狱官抓紧时间,继续挥刀。
过程压抑无比,很多百姓看到后面,都不敢继续看下去。
秦云却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尊贵而又可怕!
有大臣蹙眉提议道:“陛下,太残忍了,不如直接斩首吧,以免被人诟病。”
秦云冷笑回头:“你特么还真是活菩萨啊,当什么官,去念经算了!”
那大臣脸色一白,赶紧退了回去,眼神惊惧。
秦云冲着四周低吼道:“歹毒的刑法,就要用在歹毒的人身上,曹麾犯下如此多天怒人怨的事,你们说,朕做的对吗?!”
百姓们齐声大吼;“陛下圣明!”Χiυmъ.cοΜ
“该杀,该剐他一万刀!”
“陛下做的对!”
秦云戏谑看向某些活菩萨大臣:“怎么样,你们现在还觉得残忍么?什么叫做众怒,什么叫做民怨?!”
那些大臣脸色发烫,低头装作不是自己。
“哼!江湖混乱,草莽跋扈,四处作乱,甚至藐视朝廷,视朕于不存在!”
“今天朕就是要做当众做一件狠事,一件能让人记一辈子,怕一辈子的事,至于名声,朕不在乎,无非暴君而已,随他们说去吧。”
“朕要的,是从今以后无人再敢学泥而会,犯上作乱!”
震耳发聩的声音,威严而决绝,那怕是那些围观的人,都吓的胆战心惊。
特别是一些江湖人士,感觉到了来自帝王的不满!
秦云冲刑台暴喝:“继续,不许留情!”
狱官擦了擦冷汗,手都在颤抖,心想我那敢啊。
一炷香过去。
曹麾已经挺不住了,鲜血流干,被割了数十块肉,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那血腥场景,看的许多大臣开始呕吐,面色发白,对刑法,对秦云是敬畏到了极致。
他失去了惨叫的力气,目光涣散,正在痛苦的死去。
突然!
不对!
秦云的锐利双眼睁大,他发现曹麾的脑袋始终偏向右边,呈现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
按照常理来说,如此痛苦刑法,他应该是垂着头,而不是偏头看向其他方向,他那里来的力气?
顺着目光,秦云在人山人海之中搜索!
锐利的眸子,宛如一把神剑,可以看透一切。
几秒钟后,骤然一亮。
“给朕抓住他们!”
他忽然就是一声暴吼,吓得四周大臣一颤。
观刑的人群之中,有两名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男子,他们被秦云的双眼锁定,顿时一慌,犹如老鼠见了猫。
“跑!”
二人对视一眼,疯狂逃窜。
丰老未动。
无名和一众锦衣卫素养很高,一跃而起,踩着人的肩膀冲出去。
大吼:“站住!”
如此骤变,迅速在人群中引起骚乱。
那两人非但不停下,反而愈发焦急的逃窜。
并且身手很矫健,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一众围观群众,混进人堆,逃离原地。
秦云皱眉:“常鸿,立刻封锁现场,维持秩序,不要发生踩踏!”
“也不要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人员!特么的,朕的眼皮子底下,还敢玩灯下黑,他们有问题!”
“是,陛下!”
常鸿快步冲了出去,领着禁军迅速封锁集市,维持秩序。
这时候,狱官忽然停手。
喜公公快步跑上高台,轻声道:“陛下,曹麾已经咽气。”
秦云目光冷漠:“狗东西,才一百刀而已,便宜他了,将他尸体挫骨扬灰,来偿还他的罪孽!”
“是!”
喜公公胆寒,还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狠。
“陛下,这里不是皇宫,有不确定因素,老奴还是先护送您回去吧。”
“那边有锦衣卫在追,问题不大。”丰老道。
秦云点点头,在离开的前夕,最后一次发话。
声音如雷,炸响集市。
“泥儿会首领受千刀万剐之刑,已猝!”
“朕在此昭告天下,不管是关内关外,亦是江湖门派,谁敢不守规矩,就是这个下场!”
“朕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出身,王侯将相也都一样!”
“最后结果,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百姓惊恐,文武大臣各自捏一把冷汗。
持续不断的谋反,叛乱,阴谋,终于还是将陛下惹毛了啊。
……
秦云回宫,前脚刚进御书房,后脚锦衣卫无名就回来复命了。
他喘着粗气,显然刚才费了些手脚。
“陛下,人只抓住一个,还有一个混进人群跑掉了。”
秦云目光锐利;“人呢?拖上来!”
无名冲外面使了一个眼色。
两名锦衣卫提着一个黑衣人便进来,砰的一声扔在地上,一手揭开了他的斗笠。
秦云当场没有坐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此人,竟是和尚!
光头噌亮,头顶还有戒疤,皮肤呈现古铜色,有些健硕。
秦云几乎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朝天庙。
“狗日的!”他有些激动的骂了一句。
这时候,慌乱的和尚平复下来,跪拜行大礼。
“阿弥陀佛,贫僧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云情绪激动,抓起一个砚台便砸向了和尚的脑门。
和桑目光锐利了一刹,身体轻微一晃,条件反射想要躲开,但随即想到什么,便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哐当一声。
砚台准准的砸在他的脑门上,虽没有流血,但也是剧痛,迅速肿胀一个大包。
“啊!”和尚惨叫,捂住脑门:“陛下,饶命啊!”
“草,少跟朕装模做样,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集市干什么的!”
秦云冲下去,一手抓住了和桑的衣领,双眼能够吃人。
他确定,此人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和尚惶恐道:“陛下,贫僧名叫戒痴,乃是朝天庙的外寺的一位扫地僧人。”
“贫僧来集市是想要看看热闹,看看陛下如何处理坏人,好回去跟师兄弟们聊聊见到的稀奇事。”
秦云一巴掌扇在他的脑门上,啪啦一声!
怒火冲天道:“你当朕是傻子么?朕让你站住你为什么不站住,还要跑!”
戒痴快要哭了,趴在地上求饶道:“陛下,贫僧没有见过山下市面,一时害怕,才跑的啊。”
“还请陛下明鉴,贫僧真的没有干违法的事。”
“是么?”秦云冷笑,讥讽道:“你们朝天庙可真是庙大阴风多,朕远在帝都,都可以遇见你们,真是他妈的缘分啊!”
戒痴眸中闪烁,跪在他的脚边,磕头道:“贫僧是被方丈罚下山来,做善事,消孽障的。”
“能来帝都,也是因为贪玩。”
秦云自然不信这些鬼话,准备动手,亲自逼问。
这时候,无名眼中精光一闪,低吼道。
“陛下,这家伙穿的黑衣,是兴南布庄的特质衣服,缝制手法乃独一无二的古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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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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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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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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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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