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还让他来做示范,接下来的节目都没法演了,还是让今天登台表演的演员多一点自信吧,”刘威立即要求道,“否则谁演什么都演不下去,这节目就成了专门凸显好的,而无法教育更多演员的个人秀了。”
话是这么说的。
那演员说道:“但我们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演戏了,没有方向了,你们的点评能起到教育大部分演员的作用吗?”
这……
“还是请回来做个示范吧,也让我知道点自己的演技到底是该从头开始,还是还有改造的余地。”
可是人家能乐意吗?
“我去请一下,要不然真没法往下演了。”向美媛看着也恼火。
好好的一场戏,原本她还是很期待的,这是中生代演员里比较有实力的那种高手,应该能给他们提供一点新鲜的思路,可他刚才演的那都是什么?
“我去吧,大家先讨论一下,促进互相学习的同时,也要做到最起码的程序问题。”蔡台连忙起身去后台,她得去要不然就成了她不愿意这么做了那可就麻烦啦。
“大美媛,这位老师,他刚才演的不好吗?”后排有观众问向美媛。
向美媛摇头道:“不是说不好而是根本没应该有的水平,可以这么说,除了演技的确好一点,演的能让一般观众觉着还行,其它的毫无长处,这不是一个老演员该有的水平。一方面这是对剧情的处理有大问题,逻辑有问题,还有一方面就是演的太生硬了反而用力过度。”
怎么说?
“抱歉,我实话实说了,”向美媛先站起来向老演员表达歉意,“说的重一点您别在意。”
“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我自己演着也很不得劲儿,应该批评,你说你的,我也反思一下,”老演员拧着眉头,“这问题本不该出。”
向美媛说道:“从总体上来说这出戏说的是一个‘白发镇边关’的老将荣归故里,却得知自己的亲人已经都过世了,按照一般的理解来看,这应该是一场哭戏,实际上处理的手法也通常就是哭戏,这一点没错,可有点太声音,表演的过头儿了。最重要的是表演太凌乱了,我明明刚看这一个中年人的悲哀,却又忽然就转到了少年人的还‘不识愁滋味’的‘为赋强说愁’的过头的表演,有点尬,不顺畅。”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几个老演员赞同,“这不是你的水平啊!”
“是啊,我原本设计的是,这就是一场哭戏,镇守边关的老兵回到家面对无法尽孝和享受天伦之乐的痛苦的一场有点痛快的哭戏,用这个方式来表达思念之情,可越是想这么演,就越是演的出头,自己都感觉问题很大,”那演员道,“我一下子忽然不会演戏了。”
为什么呢?
那演员承认:“心太乱了!”
“原本在面对娱乐圈那些明星的时候,我一直都很瞧不起的心态在忽然遇到一个比他们很多人还要年轻,但能演的让我心神为之所夺的青年演员,心态崩溃了,越是想要改剧本换演出的方式就越是演不出那个味道,到后来彻底崩盘,说实话,我现在要是给一个剧本,我能把喜剧演出滑稽剧,就跟娱乐圈那些明星演戏一样的效果,没办法走出来。”演员苦笑着摊手道。
几分钟之后,关荫又回来了。
他刚找了个休息室睡着,蔡台过来把他叫醒了。
演出事故?
那得去看看。
几个老演员七嘴八舌说了一些话,一看他愿意回来连忙请他再做一个示范。
关荫没推辞,问了一下剧情设计。
“题材是不准变的,但剧情可以改变,可以自己设计剧情。”那位演员连忙提醒。
关荫琢磨了一下摇摇头:“还是用你的剧本吧。”
这可是教做人啊!
网友有点担心。
“没事,我不会,我至少尊重会的人,何况这是我的一次机会,”那位演员没在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我看着对比一下找找我的出路。”
关荫没说话,回去很快化妆完穿上服装走了出来了。
“怎么化妆这么快?”在场的演员都惊呼。
不是化妆快,而是找准特点化妆就比较快。
关荫没有让化妆师化黑眼圈,也没有画很重的眼袋。
但他自己用了一点水,在眼圈周围仔细按了一下。
效果很不错。
整张脸看着有点憔悴,但眼睛更显得呆板迟钝甚至转眼珠都好像凝滞了的冰河。
服装是比较厚的,关荫面对着观众,稍微把衣服往上拉了点,又拉紧了一点。
几个配戏的低着头。
他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有人悄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
关荫没说话,仿佛泼水一样往外挥了一下。
这是让他们出去。
那演员连忙弯下腰,拉了下几个同伴要让他们赶紧离开。
这让几个人不愿意了。
这可是跟关老师配戏啊,一会儿设计的稍微亮眼一点那可就是流量呢。
有两个人闪躲了一下。
导播心里一抖,立即明白了。
“要么滚下去,要么等着被江东卫视全面封杀,自己选。”导播压不住火气在耳麦中怒吼。
这特么是舞台,顶级演员要演戏,你有什么资格自作主张破坏人家的剧情设计?
这下那两个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嘴里还低声嘟囔。
多好的机会,干嘛让我们下去?
关荫没理睬,轰走别人之后,他探头看了一眼桌上面摆着的灵牌,低下头出口气,又迅速探头,这一次眯起了眼睛,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仔细地看了看,又后仰了一下看了片刻。
“怎么不哭啊?”有网友说道,“就凭哭戏,这戏都能演神了。”
你以为关老师只会那点手段嘛?wWW.ΧìǔΜЬ.CǒΜ
关荫略有些蹒跚的,但却刻意挺直腰板蹒跚着走了过去,桌子前面有两张蒲团一点供果,供桌比桌子低了许多。
拉着大氅一手拄在供桌上慢慢的坐下,呆滞的眼睛一直看着上面的东西。
沉默中还带着不知所措。
忽然,摄像机拍到,那双眼睛忽然亮了。
发现了什么?
有瓜子。
供桌上摆着水果和瓜子。
关荫又拉了一下大氅裹着自己的身体,伸手去抓了几粒瓜子放在桌面上,嗑一个,拿在手里,四处找了一下,抿着嘴瘪着腮帮子,把一盘瓜子全部倒在桌上。
“啧!”演员协会就发了一个字。
用手擦干净盘子,但找了一下没擦手的,于是在衣服上擦两下,又拍了两下。
放下盘子把嗑好的瓜子放在里头,眼睛一缩眉头一皱,伸手又把散乱的散落在桌面上的瓜子归拢了一下,过程中手指没有弯曲过,整个小臂都没有变化过,就像一把笤帚一样笨拙的,机械的归拢了一下。
那位演员眼睛一亮。
神演技啊。
网上有人对比:“别的就不说了,刚才那位演员演的时候就没注意过这些东西,但是那不是贡品吗还能吃?”
“不是自己吃,这是想到小时候或者年轻的时候总之是在还没有离开家的时候,可能和家里的人一起吃瓜子的场景,再说剧情设计任务已经是镇守边关多年的老将,年龄太大了,不用忌讳这些的。”国子监解释。
关荫嗑出来一堆瓜子,都过去好几分钟了,舞台上只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但他嗑的每一粒瓜子都是不同的。
有的是嗑一个拿着看一眼桌子上面,然后放进盘子里;有的是嗑出来瓜子瓤儿,拿着远远拿开看了好几下,确定是好的,才放进果盘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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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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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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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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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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