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时候一般都是比较奋发有为的。
可一旦登临绝顶,有时候我们难免就飘了。
征服了山峰之后,正常人都会有一种失落感。
有时候比赛就好像在考试,当一个成绩一直还算不错的学生在成绩上拿到第一,并全部满分之后,这个学生会怎么想呢?一直都是好学生的关老师想的是保证自己的超然地位。
那就要再努力巩固现有的知识体系了。
但比赛又不全是搞考试。
想想现在的那些企业,当这些企业占据了绝对的有利地位的时候会怎么做呢?
一方面当然是扩大市场。
可另一方面也要打击对手。
尤其是后者。
这是甚至百分之百的企业在强大之后一定会选择的做法。
国家有时候也是这样,甚至一直都是这样。
不信?
看看现在的霸主再说。
而缩小到文化行业里,这种情况也是会经常发生的。
关荫现在担忧的一点就是当我们的整体实力复兴之后文化软实力也取代了旧有的霸主实力,到时帝国的文化界人员会怎么做呢?
他判断,以现在的文化人的素质和格局恐怕无一例外都会选择打压别人。
就向古代的王朝更替一样,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这是不符合我们的文化从业者的形象和要求的规律。
我们是要打破这个规律的。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去,关荫又听到张谋在吐槽现在的好莱坞。
“固然不能是圣堂,但也应该有一定的道德吧,这不是降低自己的信誉吗,照这么下去,我看他们真的太崩溃了。”张导很痛苦。
那是一种感觉偶像其实是个混蛋的粉丝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他们那个年代的导演和演员都比较深。
他们千百次地向好莱坞发起了冲击,就希望能站在那个舞台上得到外国人的认可。
这也不能说他们骨头太软,实力不如人的时候强者崇拜就是这样。
只不过,当年这批人崇拜好莱坞的灯光是实力问题。
现在还在渴望那个舞台对他们的承认的人,那大多数恐怕是脑子问题。
而现在还在疯狂地崇拜那个舞台的人那就是屁股的问题了。
或许脑子也有问题。
正如同精罗落泪精德狂怒一个样子,这是一群被时代残酷抛弃而不自知的家伙。ωωω.χΙυΜЬ.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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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关荫问:“那你现在还想再冲一次大舞台?”
“那已经不是大舞台了,就算是那也是不那么璀璨的大舞台。”张谋又不傻。
他就是不理解,至少你应该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对吧?
“这就是智商的问题了,到现在多少人喊着让你们明白,好莱坞是B52的延伸了,你们还是不想听。那么强大的一个霸主,那么重要的一块花园,你觉着那帮人是傻子还是疯了就一点也不在乎啊?那本来就是人家实力的一个象征,本来就是要塑造一切都是人家的印象,如果三十年前有人认为那是绝对讲艺术的原则、不听任何人的指示、完全排除一切干扰的殿堂,那还算平常,可现在还抱着这个念头的人,那是傻得单纯还是蠢得愚昧?当他们已经全面不要脸的时候,你还幻想那边能保留一株白莲花儿,这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你活该。”关荫没客气。
张谋默默挂断电话又去研究剧本去了。
但关荫没想到,刘绪峰竟对这个问题看得最是透彻。
“老张刚打电话了对吧,这人现在还有一点对我们比较严苛,对国外特别天真的幻想呢。”刘绪峰很不客气地指了出来,“我看啊,他是心目中还留着一个特别纯粹,完全不存在的天堂,这个人,我看要让他完全明白事,就得在咱们三大奖项上轮流收拾一顿。我们给他们的东西他们认为太容易得到,反而不珍惜了,那就让他们明白,不是他们天生就该得到那些,而是以后他们能得到的那些,才是真正证明他们的价值的舞台。我是对那破玩意儿看透了,只要有需要,他们可以把那位大人的金笔拿走做成奖品的,他们的奖品,只是发给对他们崇拜的,以他们为王的,完全臣服与他们的奴婢的,而不会发给认可他们的强大,却也抨击他们的劣根性的,甚至要不完全认同他们的体系,而要承认另一种体系的优越性的群体。”
这个认识很到位。
“我前些天就知道这事儿了,当时还有人问我后悔不,这有点,怎么说,就感觉特别搞笑你懂吗,”刘绪峰吐槽,“我得贱到啥地步才在看透的情况下还懊悔去,那玩意儿的含金量是比较足,毕竟是质量绝对算得上优秀的产品的证明,可要说那就是艺术的唯一证明,甚至是强大的证明,那我就有话说了。”
那就不必关注了。
“我打电话是说啥,夏利红在为这件事上下活动呢,她找了不少朋友,也找了帝影,看样子,似乎要给对方当马前卒,你可要警惕一些打着帝影帝戏旗号给这种人办事的敌人,咱们的市场,可以给别人,但别人必须尊重我们最朴素的情怀,想和我们为敌,还想拿下我们的市场,他们怎么不去死呢,我看想这种好事的是贱人本质,办帮助他们的可真就是不打疼不知道厉害了。”刘绪峰说道,“老马还比较看好夏利红的才情,我听他吐槽,《家有儿女》这么一部家庭情景喜剧,要是夏利红年轻三十岁,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用管。
“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让他们疯狂吧。”关荫道,“夏利红上蹿下跳,只会让她的朋友更离心离德嘛,这是她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我们没义务帮她阻拦的。”
刚这么说呢,母校的校友群里有别人在喊他。
也不算认识,甚至都没听过对方在干啥。
但人家自认是他关侍郎的校友。
“夏利红老师找张梅老师求情,张老师很为难啊,我们是不是想一个办法,让张老师别再为难了?”对方问。
关荫回了一句:“那我干脆把让我张老师为难的人解决掉岂不更好?”
……
不愧是你小子,这主意出的简直让对方太无话可说了。
“也可能是好事啊,反正国内市场这么大,国内文化从业人员也需要个鞭策。”对方没敢翻脸但依旧找抽,“好歹人家也是霸主认可了的艺术家。”
赵姐姐回复:“霸主还认可白面了呢你们也认可吗?”
这就……
“我看你们是巴不得认可的,但我们不认可,总局不通过的电影你找什么关系呢?真以为你的热心就能得到好报吗?”天仙儿也出来了。
不过,她回复的第二句话更加气人。
仙儿提醒道:“我老公解决为难着张老师的问题,我可是很愿意解决给张老师出难题的人,以及帮着这些人加大这个难题,还在背后嘀嘀咕咕把凳子往太平洋上面挪的蠢货的。你头铁不铁?要不要我给你敲打敲打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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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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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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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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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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