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府惊讶的是溜冰咋跑到最落后的县城里了?
“我们这几年一直在严肃打击各种犯罪活动,白面是最严格的一种,这是大原则,绝不妥协的原则。可问题是,那边穷的跟什么一样,怎么有人会跑那边去?”知府问,上级回复道,“情况基本是可信的,缇骑的情报。”
知府沉默了。
带头大哥给咱们办了一件好事。
“消灭这种犯罪行为的决心,我是十头牛也不会更改!但这位爷出马,咱们怕得很啊。”知府请求道,“我能亲自过去当面解释吗?”
确定?
当面可能要被骂得面子上下不来台哦!
“可躲着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知府倒也有几分担当。
节度使就说,那你过去当面请示一下。
“能解决的立即解决,解决不了的直说困难吧,还有,别把我拉过去,玛德,烦死了。”节度使也恼火。
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恐怕要被批。
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被批的地方还多的很呢。
最可怕的是,问题不是出在那边,而是出在他身边,至少他能看得到的地方。
知府没敢说,他更清楚一些问题有多么严重。
“赶紧给知县打电话,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哪怕在发廊,也让他马上穿上外套去给我请示,我想去当面被批——”知府忽然觉着自己好贱啊,上赶子去被批,可想想不去的后果,这人一咬牙,“你先替我问一下,我是今晚就去被批,还是明天再去被他批,一定要给我找到当面被批的机会。”
“另外,问问他,对这些垃圾,他想怎么处理。还个县副局的公子,就是没关系,也给我查个底朝天先,只要有问题,牵涉上这种事情,该枪毙枪毙,该坐牢坐牢,谁要敢给此人说人情,老子亲自打上门去。”知府暴跳三尺高。
很好!
可知县此刻哪来机会找关侍郎。
他正跟女副同知的老公掐架呢。
那男的怒道:“我家的事情你管的那么宽干什么?”
知县道:“你把我们的人员要拉出去我能不跟你急眼?”
男的说:“那是我老婆。”
“你还知道你有个老婆?我还以为你一直以为你家的生意都是你自己做的呢。”通判嘲讽道。
男的大怒,他最听不得这句话。
“啥意思?啥意思?我既没有靠她批过啥条子,也没有让她给我打招呼,我凭自己的本事挣的钱,有错吗?”男的怒问道,“现在居然说让我把生意推掉,不就是个小小的副同知吗,有个锤子用。”
“要没你老婆,你算个锤子。”知县冷笑道,“你一个高中毕业证都是混来的人,自然不明白什么叫做格局,不懂啥叫个资源。知道你又要说,你爹有多狠,他他妈的半截身子进了土的,还能给你办个球。知道为什么瞧不起你吗?像你这种身体四十岁,智商负四岁的货色,给你好处你都不知道那是好。”ωωω.χΙυΜЬ.Cǒm
然后道:“你跟这种人过个什么日子?同知刚高升,调到辅都去担任中专革新小组的专职人员了,那位置空着,你要是再退,我们也只好让你调走了。为了这么一个人,你在那家里呆啥呢?能过过不能过马上离婚,你堂堂内部国子监的硕士生,专攻小区域发展的专家,一身的才华,你耽误在这么一个垃圾身上干什么?”
通判怒骂道:“嘴上天天喊着不靠老子不靠妻,这孙子要他妈不是住在小院,他出门谁认得他是个啥?倒下的扁担不知是个一字。”
知县一拍额头:“把你小子给忘了,表现好,我估计你能上。”看看女同志,“可惜了。”
那男的呆了半天,一拂袖大怒叫道:“你辞不辞职?辞职马上跟我回家,不辞职你一个人过去。”
“你让他今晚搬出这小院子,看他明天早上是个啥东西。”通判鼓励道,“他爹就凭着当年管的太松弛了,才给他攒了那么点家当,现如今老头子整天靠打吊针在凑数,离开你,他连今年的税收都交不上去。”
女同知犹豫再三:“可是孩子那……”
“对,你赶紧离婚,让你女儿看一下你是个啥人。”那男的觉着自己似乎抓到了软肋。
知县好笑道:“那你知道你女儿为啥晚上不回家宁可去鬼混?”
咋啦?
“我估计,那孩子讨厌你们,既讨厌当父亲的垃圾,又讨厌当母亲的无能。你们连给她一个安全的家都不行你还能让孩子咋办嘛。”知县大骂道,“我又不是没见过那孩子,待人客气,长的又漂亮,聪明也是顶尖的。我看啊,那孩子啥都懂,就是你们不正经,娃才懒得回家。要不信,咱们去找关侍郎说,他火眼金睛,啥看不出来。”
那男的嘲笑:“就那么个土匪……”
“他这辈子随便干的一件事,你祖宗十八代都办不成。人家能挣钱,光捐赠的钱,你爹,你,你再找个女人,生个儿子,再生个孙子,你们五代人都挣不到人家的零头。人家能办事,三部侍郎一委少卿,九国的文印身上带,海内海外谁不知道人家有能力?”通判发出致命一击,说,“人家娶媳妇,一个个都是顶尖的大美人,有才能,人家的父母,懂道理,讲公平,教的三个孩子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人家教那么大点闺女,现在是全球单曲销量第一、专辑销量第一。你?”
知县再发出那会心一击:“整天不念老婆的好,光顾着跟公司的女秘书,市里啥会所的小表妹,就跟这种人鬼混的,嘴一张自己怎等如何,一闭眼老子数第一,呵——”
女副同知面红耳赤,她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来着。
“你家那摊子破事,你问问办公人员哪一个不知道?你还维护他,人家早把这种男的当鸡毛了。”知县劝解道,“离吧,于公你是大才女,一手全县经济规划,写的连知府都赞叹不已。论私,咱们是同事,这几年和谐共处,是少有的不争不抢大家一起做事情的团队。论公论私我们都得把话给你说明白,再加上你再这么下去说是为了娃实质上那是害了娃。”
这——
“宁拆十座庙——”那男的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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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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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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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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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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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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