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厚道吗?
老丈人觉着很厚道。
这家伙被丈母娘一顿说,一时竟急眼儿了都。
赵妈说:“你看看赵二,那是过日子的女人?”
李妈嘲讽:“你把茜子再惯着,她是要给啥好都不知道的,看你咋后悔。”
梁妈更直接:“你就把那灶台让她们熟悉下怎么了?”
不是,你们怎么净冲我媳妇儿们来了?
她们有啥错?
长得美,心灵美,说话办事谁不夸奖公道?
“我觉着,这个事估计是有误会,大师姐那是不会过日子的女人?一早上起来,啥不干就盯着哪哪要打扫下了。仙儿是受宠的?我一点没看出来啊,光记着自己过得多幸福,丝毫不认为付出过什么小姐姐还不熟悉灶台吗?那小手,大冷天,冻得跟胡萝卜……说起来都一把子泪,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吃那么多苦。这事情,咱可以批评,首先得批评,我这个人有时候很容易矫情,你比如说吃饭吧,咱们家吃饭,您可都看到了,有问题,我这个人有问题,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饭,不看着媳妇儿们吃的那么香,我是吃不下饭的,这毛病,我估计这辈子无解了啊,这个得批评,但是改变很困难。”关荫觉着在讲理。
赵妈生气地质问:“你咋就不敢跟她们瞪下眼呢?”
“什么叫不敢……这是敢不敢的事情么,咱们讲道理,你看,我一天忙完,一进门幸福,那一个个,脸上那笑容,我总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对不,咱们讲道理,说啥行,说我姐姐妹妹们太懒,这我是不能答应的,不符合实际嘛。”关荫争辩道,“至于说干活,您老可是没看到,一个个整天欢天喜地,唱着歌,顺手就把家务做完了,我愣找不出有啥需要插手,这么下去我是要上头的,这样吧,咱们开个批判会,我先做自我批评吧,然后您老几位再批评我,咱们今天就把我这个毛病给办了,可以吗?”
丈母娘:“……”
你真心的?
你是不是被那五个胁迫了啊?
“你还是滚蛋吧。”丈母娘一怒直接不搭理了。
帮你争取家庭地位呢你怎么如此不争气!
你就不敢摆出个一家之主的样子吗?
女婿娃进门,在当中窑看到老爸陪着老丈人们喝酒呢。
赵老爹鄙夷:“你真是把家庭地位当浮云了。”
“哎呀这事情说起来就火大,我这个人啊,就是太幸福,给我那么高家庭地位都当浮云,这件事,得批评,咱们喝点。”女婿娃立马往火炉边凑去。
李爸拿着酒盅沉吟道:“但是什么都不会也说不过去。”
关荫就列举了一个事实。
什么都不会?
我仙儿第一个不服你懂吗。
“论工作,一等一的高手,这就不用说了吧,咱们说个不为人知的事,就说洗衣服,你看我这衣服,看着是洗衣机洗的,实际上也还是洗衣机洗的,可是放多少水,扔多少洗衣粉,这是讲究洞察力,也要日积月累才……”琇書蛧
话没说完被梁爸抄起一个香煎带鱼给堵住嘴了。
看懂了。
这厮不允许有人批评他媳妇儿们。
哪怕是老丈人都不准的!
那就让他继续受他五个媳妇儿们的欺负我吧。
“这孩子坏就坏在太知足上,给他点职位,他光看着自己收获啥,付出多少从来都没算过。”梁爸跟亲家公吐槽着说一句,“就我那姑娘,我估计扔出去都没人捡,他当个宝呢,比她强的女子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的。”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咱不能仗着太熟欺负人啊,这么着,咱多喝两个,来,六六顺,谁不喝谁是耙耳朵。”铁头娃大怒。
梁爸一口焖。
不想跟这混球说话了。
喝了没一会,半斤还没到,老太爷打电话了,你们都没睡吧?过来喝酒先。
老太爷怒问:“这么多孩子,年都不过就保护着你们,过年不过来敬两个酒吗?”
得去。
不过这帮家伙怎么被老太爷叫过去了?
安保队长也无奈,他们是不能喝酒的。
于是,老太爷找出点饮料。
你们喝饮料,我们喝酒吧。
心意要收到。
“工资要拿着,待遇要领着,但这世上哪有给点必须的工资,就让人给别人卖命的啊,能守在这里,那就是情分,这帮年轻人办事水平低,就没想过你们也要过年回家。”赵老太爷就住在爷爷家,两个老头儿蹲炕头上熬点罐罐茶,吃点烤馍馍,聊地里的事,心情特别好,一琢磨,又把安保队员叫过来,话要说,酒要喝。
这下可坏了。
关荫一过来,心情很快活,就跟老丈人们多喝了一点,喝着喝着就感觉,今儿这酒怎么越喝越兴奋呢。
“我得躲喝点,连着忙两年,过几天,又得去跟人掐架了,就这几天松快,多喝点。”关荫心情一放松,给自己找理由喝酒。
关二在旁边怂恿:“你就仗着这几天在家,多喝点,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再喝,放松好,元宵节过完,咱们就继续跟别人掐架,这就叫松紧得当!”
是吗?
关大爷怒了。
酒这东西喝高兴就行了,你让喝那么多把身体弄坏咋办?
这让关苗稍微有点待见了。
“你们不知道,一年的压力,在家里也不好发啊,过年这几天,让他多喝点,喝点就能把那些压力释放出来,要不然,开过年又要出门,他哪还有喝酒的机会呀。”关二趁着关大出门解手通报。
是吗?
赵老爹点头:“说是陪咱们,我看,咱们也得体谅孩子,那就放开喝,喝高兴,玩热闹,让他疯。”
这时候,花骨朵那帮人闻讯而来。
“让他多喝点,喝完睡一觉,早上起来再浪,就这么几天,人不是钢铁啊,总有累的时候,该休息,得让他休息。”花骨朵从怀里摸出个瓶子,里头满满当当一斤酒,“对了我爹呢?”
花大爷在炕头上伸手给儿子一个爆栗,老子在这喝半天啦!
关荫再回来,场面就吓人了。
关二拍了个视频发到网上,吓得一帮女婿娃当场就去学。
视频里,铁头娃喝高了,很狂野,跟老丈人勾肩搭背的,正拿着酒瓶子,放开嗓子吼呢,听旋律,彷佛是最炫民族风。
天呐!
那可是……
“喝高了?”仙儿连忙问。
关二道:“好悬没拜把子。”
赵姐姐急了:“就赵老爹狡猾不喝酒?”
赵子睿:“等一下。”
咋?
小舅子放出大姐夫和老丈人吼你莫走视频。
没眼看。
那……
“这俩都高了。”赵小弟又放出梁爸和关荫跳起来离地三尺地划拳的视频,一个江东话,一个凉城话,居然分出了胜负,见鬼。
这才哪到哪,还没见真章呢。
干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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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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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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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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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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